並沒有透露什麼口風。
黃秋棠也不是什麼莽撞人。
見江年不願意回答,試探了兩下,之後,就沒有再多餘的動作。
只是,沒試探出結果,心底多少有些失落,感覺,自己似乎和對方的關係,還不夠,深入和密切,稍後,這傢伙,又試圖,強行加深一波彼此的關係。
但最後,卻只是一陣丟盔棄甲之後,弄得江年不上不下的。
到底還是有些戰鬥力不夠。
就算是勉強自己,也還是達不到預期的深度。
不過,這傢伙撩火失敗,一聲嗚咽之後,就趴在那裏裝死,昏了過去。
只留下江年在哪裏好沒意思。
心底有些不夠滋味的江年,將昏過去的黃秋棠,丟在一邊,順手,給黃慧發了個消息。
隨後自己呆在那裏,繼續看報告。
看了一陣。
仗着等級提升之後,變好的記憶力,還有更活絡一些的思維轉動速度。
江年,多少的,對研究所的進度,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
對那u-35多糖的解構,到現在,研究所裏其實已經有了一些成果,其中,最重要的一個成果,就是在大量的實驗,數據,堆積之下,研究所,已經基本上確定,這東西,和他們以往意義上的多糖根本不是一個東西,同時的,甚至,所謂的分子式,模型架構也完全的‘離經叛道’。
傳統的分子式,碳原子和功能基團的位置架構,基本上就決定了這種物質的特性。
但這種原本被認爲是多糖的東西,其功能基團和碳原子之間的位置架構,似乎是處在,一種混沌,或者說是,一種未知的邏輯之下,不斷運動的狀態之中。
而且,似乎,正是這種未知的邏輯,導致的運動狀態,纔是這種物質起效的根源。
現在,研究所正在嘗試,構建出來,一個新的系統,模型,來用以形容,描述這種物質。
並且,通過這種新的系統,模型,將那未知的起效邏輯,給描述出來。
按照正常邏輯來說,如果能夠攻克這一步,那麼這種物質的神祕面紗,就基本上被掀開一個足夠讓人一窺其中奧祕的一角了。
但在這個模型之下,研究所已經成立了三十多個項目。
其中已經有二十來個,已經被斃掉了。
因爲被證實,根本不對路。
而剩下的這十來個項目,江年大致的瞄了一眼,便只感覺有些頭昏腦漲。
這是腦袋裏面相關知識太少,大腦檢索喫力的表現。
而按照黃秋棠的話來說,這裏面十來個項目,估計基本上,全是成功的母親。
現在,研究所在做的事情,就是不斷的試錯,然後嘗試從不斷的錯誤之中,找到一點有價值的東西,然後藉此,摸索着,找到一點方向。
換一句話來說,就是在撞運氣。
說不定,那個項目,就摸到了一點邊,然後就能夠將這東西的面紗揭開一點。
說的直白一點,那就是研究所這幾年,一堆人在哪裏忙活到頭,也就是摸到了一些邊,但也就是一些邊,事實上,連門檻都還沒有摸到。
距離正式上路,都還有一段好路。
‘看樣子,似乎真的沒有幾年,根本就沒辦法,將其弄清楚了,’江年唸到。
這個結論,黃秋棠倒是此前,就已經和他說過了,他心底也有所準備。
所以,倒是並不多喪氣和意外。
只是,稍深入瞭解一些進度之後,還是有些頭痛就是。
正念着,江年突然又想起來,那報告後面,一串的項目申請資金預算,突然又笑了一聲。
這幾年時間,這研究所,成果倒是沒多少,但資金卻喫得厲害。
幾年時間,就已經喫掉了他七八億的資金。
而且,勢頭不減,不僅不減,似乎還有不斷要求加碼的勢頭。
一開始,江年還放心的大筆批預算。
但到後面,這些傢伙,胃口越來越大,幾千萬根本不夠,開口就是直接上億的項目。
到這裏,江年終於的,稍稍收緊了一些口子。
畢竟,他手裏就算是再有錢,也禁不住對方這種用猛火油燒的架勢燒。
要是能有個什麼準信,還好。
但現在,說實話,一份正經的,能夠拿得出手的實驗報告都沒有。
就是一堆亂七八糟的,成功他母親的數據。
錢花了沒成果,這是最讓人難受的。
甚至,他這次過來,就是心底多少有些疑惑。
關於,自己的錢,到底花在哪裏的疑惑。
所以,存了過來探查一下情況的心思。
此前的視頻通話,雖然能夠溝通一二,但到底有些不夠方便。
也是念頭轉着。
一邊的,又將那報告撿起來,探手在牀頭,撿了一支筆,在那些項目預算申請上面,一邊念着,一邊畫了幾個圈,又塗改了幾下。
既然過來看了一圈,對方確實是在努力幹活。
那麼自己也沒必要卡着口子了。
反正錢這種東西,用在這種地方,完全是沒有一點問題的。
就算是最後不能出成果,這種研究,在江年看來,也還是有價值的。
……
也是一通塗塗畫畫之後,便到了夜深時刻。
又看過一遍那報告,見事了。
將那報告在牀頭一邊放下,一邊的,低頭琢磨了一下今後一段時間的行程,一邊,也見着邊上導師那張在柔和燈光下,顯得異常白皙,柔媚的臉蛋。
探手抓了一縷髮絲,卷着,在那白皙,柔媚的臉蛋上,撩撥了兩下。
見對方已經睡的深沉,便一伸手,將牀頭燈關了。
側身躺下,藉着月光,多少看了一陣。
心中卻是在轉着一些念頭。
在以前,他倒是從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夠將這女人拉到自己牀上來,一起躺着。
或者說,原本,兩人,應該算是一個平行相交線。
彼此的人生軌跡,在簡短的,平行着,有過一個相交的空域,隨後,又各自的,向着各自的方向不斷的延伸過去,然後再沒有了交際。
而如今,兩人卻是,像是捲成了一個線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