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道......成神！”
......
在聽到揚眉這最後的一句時，冥河卻是不禁一個恍惚。
凝望着那無垠雲海，心中卻仿若是被天之雷霆萬鈞墜擊了一般，飄飛的思緒，已然不知去往了何方。
只是一句呢喃，只是一個恍惚。
證道成聖，證道成神。
神與聖之分，卻是兩條不同的道路。
這時。
揚眉亦是繼續說道。
“證道，成神，去做自己的神，而不是做他人的聖。”
“修道，修道，修的是自己的道，而不是他人的道。”
“不被束縛，自得逍遙。”
“超脫物外，不再樊籠。”
......
最後兩句謁語之後，揚眉與醒轉過來的冥河悠悠四目相對。
不言，不語。
一切，且盡在其中。
半晌過後。
揚眉笑着對冥河問道。
“這便是我所看到的第二條路。”
“雖然只知道祂在洪荒之外，且只能隱約感覺到祂必然存在。”
“還不知道祂在哪裏，也不知道祂是個什麼樣子，更不知道該怎樣去尋祂......”
“但是，祂相比於第一條路起來......”
言語至此，揚眉卻是驟然停止。
注視着他的冥河，亦是默契地迴應着道：“但是，祂卻是更加充滿了神祕感的誘惑力，對吧。”
呼~
一口仙氣吹出，吹蕩着茶香靈霧，嫋嫋飄升。
這一刻，冥河與揚眉，在互相對視之中，都已經得到了對方的想法和答案。
當然，問，自然還是得問的。
畢竟，這多多少少也是個流程。
所以，在對視之後，揚眉仰望蒼穹之外，似乎又回到了那個道源界，回到了與大道進行友好溝通的那個場景。
只見揚眉老祖的目光深處，精光一閃。
隨即，卻是開口問道。
“所以，賢弟認爲，爲兄應該走哪一條路？又去向何方呢？”
哈哈哈哈哈......
冥河卻是微微一笑，隨即笑顏道。
“兄長還真是......”
“這個問題，兄長不是已經有了答案了嘛，還問我幹甚。”
微微搖頭，打趣了一番揚眉之後，冥河卻是對着一旁若有所思的血凰示意了一下，輕聲說道。
“這個問題的答案，不若讓凰兒來回答你吧。”
“以我們師徒二人的心靈默契，想來，答案定然是一樣的。”
說到這裏，冥河嘴角莫名地勾勒出了一抹得意的笑意。
而這時，聽得有些三分恍惚、三分懵逼、四分陶醉，以及那一絲藏不住的嚮往的血凰，卻是直直一愣。
嗯？啥？好像提到我了？
這話題怎麼就突然轉移到我的身上了？
你們別這樣看着我啊......
師尊的微笑，好......
這時，徐徐醒轉反應過來的血凰，卻是沉浸到了冥河的笑容當中。
令得冥河那面容之上的微笑徑直一凝，四條黑槓，垂直而落，三隻烏鴉，嘎嘎飛過。
一時之間，空氣漸凝。
“咚！”
看着自家乖徒兒那番快要流口水的不堪模樣，冥河雙指併攏，一個劍指，疾風祭出，便輕點在了血凰那溫潤如玉般的額頭上。
同時忍俊不禁地微微一笑。
“你這丫頭，一天天地都在想些什麼呢？”
“還不搞快點。”
“哦噢，師尊，痛~~~輕點~~~”
因爲冥河動作，反應過來的血凰不禁下意識地驚呼了一聲。
兩隻潔白玉手不禁隨着冥河的軌跡撫了上去。
隨即。
清醒過來的血凰，看着自家師尊和師伯那面容之上的趣味性笑容，不禁有些羞澀難耐，不好意思地含羞輕笑了起來。
隨即，正了正色之後，血凰不假思索地應接冥河，說道。
“心之所向，素履以往。生如逆旅，一葦以航。”
“這不就是我們修行之輩的修心之旅，踐行之道嘛。”
......
一時無言，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但是，在揚眉和冥河那有些莫名微妙的笑容之下，血凰卻是有些忐忑不定，坐立不安。
但是她作爲一個小輩，也沒有任何辦法。
只能睜着那雙圓溜溜、水靈靈的晶紅鳳眸，怯怯喏喏地望着自家師尊和師伯，等待着他們的回答。
......
“叮~咚~”
伴隨着杯盞落桌，棋子落盤的聲音響起，異樣的場景，猶如春風拂過一般，兵解花開。
“心之所向。”
“素履以往。”
哈哈哈哈哈......
微笑，在揚眉與冥河的言笑之間浮現。
“我這師侄，大道可期啊。”
“那是當然，凰兒是誰，那可是我家的丫頭。”
......
“你還說，還得意飄起來了，你再不搞快點，努把力，以後可就是凰丫頭照顧你了。”
“凰丫頭現在都已經是大羅之境了，你看看自己，還在太乙之境晃悠。”
“還是師尊呢你，丟不丟臉啊。”
看着冥河那副得意自豪的模樣，引得揚眉的心，不禁酸酸的。
該死的，好羨慕啊。
這混蛋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命運之子、天選之人吧，怎麼能夠遇到這麼好的一個丫頭徒兒。
可太讓人羨慕了。
......
而在聽到揚眉那酸溜溜的羨慕之語後，冥河的笑容，卻是越發的燦爛起來了。
看着自己徒兒，不禁得意的呵呵笑了起來。
同時，一邊還回懟着揚眉，自豪地說道。
“咋滴，還不讓人得意了。”
“反正是我家徒兒。”
“而且，誰規定的不能乖徒兒保護師尊了，我樂意，我自豪。”
“這有啥丟人不丟人的，嘿嘿嘿......”
......
就在揚眉和冥河毫不掩飾地互相打趣之際，血凰卻已經是低着頭，回到了一旁。
靜靜地開始煮茶了。
只是那莫名微笑的嘴角，卻是彰顯着她內心的喜悅。
沒事的，師尊，以後就讓凰兒來守護你吧。
嗯，血凰，要努力修行了。
加油！
......
諾言，承諾，永遠是這世間最美好的奧祕。
此生一諾，永世必踐。
......
半晌過後。
這雲海仙台之上，論道之幕，終於是回到了正經。
揚眉不禁又一次凝望向了那無垠之外，悠悠講道。
“大道所引，定有此路。”
“心之所向。”
......
“身之所行。”
“那就先預祝兄長，尋得自由之路，證得逍遙道境。”
“證道成神，超脫樊籠。”
說到最後，冥河舉起手旁的白玉杯盞，朝着揚眉遙遙示意了一番。
哈哈哈哈哈......
“那就賢弟之吉言。”
言笑之間，揚眉接收到了冥河的美好寓意。
相視一笑之間，飲茶相賀。
“以這道茶，代美酒，亦是不差也。”
一飲而盡，體會着那道韻遨遊之感，冥河不禁感嘆道。
“嗯？美酒？這是何物？”
“嗯，一種既美妙，卻又不怎麼美妙的奇怪之物。”
“日後若有踐行之日，定然與兄長一飲。”
說到最後，冥河卻是微微一愣。
既無美酒，那邊在血海之中，自己釀造便是了。
這樣不就有了嘛。
隨即，便朝着揚眉放言許諾道。
“哈哈哈哈哈......”
“是嗎，那爲兄就期待着那一天的美酒了。”
言笑之中，一個許諾，便就此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