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
北溟海深處，伴隨着一道極虹之光的滑落。
驚奇浪濤滾滾。
當冥河現出了身形之後，整個北溟海，似乎都抖動了一下。
卻是看的冥河若有所思，心神念想之下，一抹弧線，勾勒而出。
“有點意思啊，這北溟海和鯤鵬。”
這一刻。
在踏入了不朽之境後，冥河的眼力，自然是今非昔比。
若是以前，他還看不出來。
但是現在的話，這北溟海的微妙變化，卻是難以逃脫冥河的雙眼。
一切，都無所遁形。
一番思索之後。
一個猜測，出現在了冥河的心中。
“鯤鵬的道，似乎和這北溟海有關啊。”
這位在神話傳說當中，未來的妖師，一直‘苟’到了最後的倒黴蛋——鯤鵬老祖。
似乎不一般啊。
從紫霄宮講道那時，冥河便有所察覺。
現實中的這位鯤鵬老祖，可不是個簡單人物。
而現在。
冥河更是能夠從整個北溟海之上，感應到鯤鵬的氣息。
這手筆，已經不是一般先天神聖能夠做到的了。
而且。
從這裏，冥河還感覺到了一陣熟悉之感。
這他喵的，不就是他和無邊血海那樣嗎？
思緒飄飛了一陣之後。
冥河徑直回攏心神。
只因爲。
一道極虹之下，一道身影，已經是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極雲峯頂。
雲端之上。
素白風紋道袍，外加水藍色點綴。
周身上下，隱含着風與水的氣息，整個人看上去平凡自然，與這一方北溟海大域，似乎隱隱約約融合在了一起。
這個面容有着三十歲上下的男子。
正是這北溟海之主。
——鯤鵬。
也是冥河此行的目標。
......
雲端之上。
冥河與鯤鵬，駕雲而坐。
對視之下，盡皆是用着那平靜的神色，打量着另外一方。
“冥河。”
“鯤鵬。”
“見過道友。”
“見過尊下。”
一言一語之中，兩人默契地打過招呼。
隨即。
冥河和鯤鵬那相互交接的視線之下，便開始了默契地試探。
只見鯤鵬率先開口，出招問道。
“尊下來得正好，鯤鵬這裏，有些許問題，還需要請教一番尊下。”
“如今洪荒之中，巫妖二族大勢旺盛，即將登臨天地霸主的業位。”
“不知尊下，有何看法？”
在鯤鵬的擡手行禮之中。
冥河微微一笑，平淡之中，泛起一絲自信。
徑直言道。
“鏡中之花，水中之月。”
“虛無縹緲，海市蜃樓。”
“在這洪荒之中，不證混元，不入聖境，便終爲螻蟻。”
“巫妖二族的盛景，在道祖的眼中，都只不過些小孩子的鬧騰把戲罷了。”
說到這裏。
在鯤鵬的眼神莫名之中，冥河溫苒笑意的眼神視線，徑直遙望虛空之極。
那裏，正是天闕之上，內混沌的方位。
“另外，那六聖的位子和候選人，都已經在那裏就緒了。”
“巫妖二族，來不及了。”
“到頭來，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賠了夫人又折兵。”
“當然，對於他們來說，不留遺憾、酣暢淋漓、精彩紛呈、鬥天戰地、熱血拼搏、努力奮鬥過的一生。”
“可能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吧。”
“你覺得呢？”
“鯤鵬道友！”
......
三言兩語之中，冥河便將巫妖二族的一切，闡述了個淋漓盡致。
當然，傳入鯤鵬的耳中，那肯定是能聽懂多少算多少。
然而。
冥河那最後的一句問語，卻是使得鯤鵬面色一凝，神情一個停滯。
細細品味着冥河那關於‘一生’的話語，在鯤鵬的心中，卻是已經有了答案。
“不！”
“尊下的‘一生’之言，或許是巫妖二族的選擇，但絕不是我鯤鵬的選擇。”
隨即。
鯤鵬眼神莫名之間，卻是問出了方纔注意到的一點。
“敢問尊下，方纔所言，混元與聖境，何爲？”
這一下。
冥河眼神莫名。
看着鯤鵬的視線，不由得一閃。
果然不愧是能夠一路苟到最後的妖師鯤鵬嘛。
居然憑藉着感覺，便發現了這兩個詞彙的不同。
不過，現在可不是直接告訴你的時候。
於是。
冥河便打了一個機鋒。
“一個選擇而已。”
鯤鵬聽出了言語之下的含義，不由得有些遺憾。
看來，這個問題的答案，暫時得不到了。
隨即。
鯤鵬又問了一個問題。
“敢問尊下，那六聖，是必然會成聖嗎？”
“如無意外，是的。”
“我算不算意外？”
“沒有人能夠知道？”
.......
言語對答之下，鯤鵬也是聽出了那一縷的‘不贊同’。
——看來，鴻蒙紫氣之事，還有待考量啊。
而在鯤鵬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之後。
冥河目光一閃。
心中亦是有了打算。
爲了側面驗證之前初到北溟海之後的那個想法。
冥河特意開口問道。
“巫妖二族，虎視眈眈，覬覦洪荒，天地正統。”
“道友這北溟海，雖然爲北之極地，但是巫妖二族也肯定不會放過。”
“而且，鯤鵬道友亦是一個讓妖族那兩個心動的存在。”
“帝俊和太一，一定會前來邀請道友，加入妖族。”
“卻是不知道，道友能不能扛得住呢？”
這一言。
是提醒，也是打趣。
鯤鵬亦是接受到了這個信息。
隨即，眼露寒光冷煞之下，那自信的言語，徑直言出。
“只要我不想，便能槓得住。”
“不過巫妖二族罷了。”
“只要在這北溟海，整個洪荒之中，也就兩個存在，能夠讓我束手無策而已。”
鯤鵬的話，以及那話語之中，所提及到的‘北溟海’，直接便讓冥河，確定了之前的那個想法。
鯤鵬，真的是與他很相像。
想來，定是將這北溟海，徹底化作了他的主宰道域。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身化北溟，還是直接煉化了北溟，亦或者說是能夠直接調動北溟之力加身。
不過。
這些都不是目前需要考慮的。
畢竟，這也算是鯤鵬的隱私了。
冥河淡然一笑之間，轉移着話題。
“哦？”
“哪兩個存在？”
在冥河的等待之下。
鯤鵬卻是眼神一凝。
“第一位，自然是紫霄宮中的那位存在了。”
“至於第二位嘛。”
“自然便是......尊下您了。”
“我能夠感覺到，尊下那神祕而又強大的無極之力，比上一次在紫霄宮中時，還要恐怖了。”
微微搖頭之間。
在鯤鵬的眼神深處，更是有着一絲震撼。
顯然。
在完善自道，踏入了不朽之後。
冥河的強大，已經是超出了鯤鵬的原先印象。
而且還是大大的超出了。
要不然。
是不會讓鯤鵬出現這種‘震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