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周通三人，神色都變得無比古怪。
大家同爲超級勢力的傑出子弟，穆紙鳶他們還是見過的。
這個女人傲氣十足，臉上寫滿了生人勿進的警示，似乎對世間所有的男人都不屑一顧。
別說沈默區區一個超級勢力護法，就是那些來自頂級世家的頂級天才，她也從未正眼看過。
這樣一個女人，說主動給別人做老婆，說給豬聽豬都笑了。
望着四人古怪面容，沈默大概也能猜到他們在想什麼。
“你們不信就算了，總有你們會相信的時候。”
“行啦，護法大人！”
紅衣實在笑夠了，擺手道：“我知道您霸氣側漏，虎軀一震就能迷倒萬千少女，就連小女子我也傾心好久了。
要不穆紙鳶就算了，你考慮考慮我怎麼樣？”
“你？”
沈默上下打量了一番紅衣，搖頭道：“一邊涼快去。”
紅衣撇着嘴道：“你錯過了一個一步登天的大好機會，以後會後悔的。”
沈默心下暗笑，依舊不爲所動。
兩人嬉笑了一陣，紅衣忽然咦了一聲，玩味道：“據我所知，這一次穆紙鳶也要去北疆打援，如果不出意外，你應該能見到她，到時候我倒要聽三位師兄說說，她是不是真的打算嫁給你。”
沈默攤了攤手，他也就是隨口打聽一下，自從知道穆冰山這個稱呼，他心裏對穆紙鳶的敬意又多了三分。
當然，是敬而遠之的敬。
“好了，既然認識過了，我們也該走了，到時候北疆再見！”
紅衣起身伸了個懶腰，那姣好的身材，毫無保留展示在沈默眼前。
沈默不由看了兩眼，一擡頭，正對上紅衣那鄙夷的目光。
“怎麼？不是對我沒興趣嗎？還盯着我看做什麼？”
沈默老臉微紅，輕咳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對了。”
回想着紅衣說過的話，沈默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好奇道：“據我所知，北疆乃是嚴防死守之地，爲什麼你可以隨意出入？”
這麼久以來，他多少也瞭解過關於北疆的一些事情。
在北疆，雖然有很多先天之下的武者，但這些武者幾乎都生在北疆長在北疆，永遠也不會出來。
要想隨意出入北疆，至少也要先天以上的實力。
而紅衣才什麼實力？到現在也才半步先天，聽這女人的意思，北疆就像他家的後花園一樣，可以隨意出入。
紅衣狡黠一笑，傲嬌道：“還記得我剛纔說，你錯過了一個一步登天的機會嗎？營地掌門人是我爹。
我爹只有我和朱一笑兩個孩子，你要是娶了我，就可以參與爭奪掌門人的位置，我哥肯定爭不過你，所以……”
紅衣接下來的話沒說下去，一臉傲嬌的甩了甩長髮。
這些事情，她平日裏很少提起，可自從剛纔被沈默玩笑般的拒絕之後，她忍不住順嘴就說了出來。
沈默聽完，徹底目瞪口呆。
他早就猜測到朱一笑和硃紅衣兩人在營地有着不低的地位。
可在他猜測裏，兩人最多隻是某位元老的後代。
周通三人一臉憐憫外加羨慕的看着沈默，眼神可謂是無比複雜。
被小師妹倒追，或者把小師妹追到手，幾乎是每個營地弟子畢生奮鬥的目標。
可到了沈默這裏，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拒絕了。
要不怎麼說人家能當護法，他們只是弟子呢？境界差距擺在這裏，不服不行。
“你要是後悔了，本姑娘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紅衣勾了勾手，笑眯眯道：“只要你能北疆或者回來，並且一舉奪魁的話，我就答應你任何事情。”
“我奪魁，和你有什麼關係。”沈默翻了翻眼皮道。
紅衣撐着下巴想了一會，輕笑道：“當然有關係，這一次參加世家選拔的七十二弟子中，也有很多來自其他超級勢力的弟子。
譬如阮薇雨，就是雪谷的弟子，如果你能奪得第一名，就可以變相的證明，我們營地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勢力。”
沈默黑着臉，沒再開口說話。
合着他去一趟北疆，身上還揹負着千萬人的期望。
紅衣襬了擺手，輕笑道：“這些事情，等以後有機會再說不遲，三位師兄不會和你們一起行動，還要等其他超級勢力打援的弟子，我先把他們帶走了。”
沈默點點頭，也不出言挽留。
紅衣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讓他和周通三人認識一下，順便告訴他一些關於北疆戰場上的事情。
四人漸行漸遠，沈默依舊坐在原地，默默思索着先前紅衣的話。
人族和異族的先天數量，相差五倍之多，差距可謂是猶如天塹。
他現在終於知道，爲什麼人族的弟子會隕落那麼多了。
這所謂的仙凡之戰，還真是名副其實。
“難熬啊！”沈默悠然嘆了口氣，尋常的先天高手，他要殺還不算費事。
可度劫高手不好對付，一個兩個還好，要是來個十個八個，他也只有逃命的份。
除此之外，另一個有用的消息，大概就是五大超級實力了。
除了營地和天盟之外，雪谷、千秋殿和彼岸閣，他甚至沒聽說過。
不過明日過後，想必就能徹底認識了。
夜涼如水，微風習習。
沈默乘着皎潔的月光，沿着*來時走過的路，一步一個腳印朝別墅走去。
幾個月前，他離開蘇城來到帝都，這個他闊別了二十多年的故土。
那個時候，他本以爲自己要在帝都待上一兩年。
可沒想到如今一轉眼，才幾個月，就已經要離開了。
這幾個月中，他經歷的事情，大概比尋常人一生都要多。
最直觀的就是實力上的進步，曾經在他眼裏高高在上的先天高手，如今已經被他殺了一大片。
當初迫害他背井離鄉的沈天鄺，也步上了他從前的後塵。
明日，他就要出發，前往父母所在的北疆了。
一想到這裏，沈默心中便激動的無以復加。
這十五年的夙願，終於要更進一步。
哪怕他此行不能見到自己的父母，至少也能呼吸同一片空氣。
“北疆，我沈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