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紙鳶收回目光，凝聲道：“從現在開始，一直到沈默回來，我們要守在山下，不能麻痹大意！”
“明白！”
古寒、黎雲和周通三人同時點頭應允，對於穆紙鳶這個女人，他們還是頗爲信服的。
連日來，這女人表現出來的實力，堪稱戰場上的女武神。
就連沈默全力爆發，在不用縛龍索的情況下，也未必穩勝穆紙鳶。
當然，一旦等沈默步入先天之境，那就有些不好說了。
畢竟，誰也不知道，沈默在成爲真正的先天高手之後，將會發生怎樣的蛻變。
屆時，尋常的度劫高手，在沈默面前恐怕也算不得沈默了。
……
“這悟道臺，高約八千四百丈，不光是試煉之地最高的地方，即便放眼整個異世界，也可以排進前三，如果沒有我們飛行獸類的幫助，光靠你們人族走的話，最少也需要一天一夜時間，才能爬上山巔！”
一路上，小鳳凰搜尋着老鳳凰的記憶，對沈默娓娓道來。
沈默靜靜聽着，再度感激的看了一眼小鳳凰。
不得不說，到目前爲止，他這個女兒認的血賺。
滴血鳳凰還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擁有先天戰力。
假以時日，等小鳳凰真正成長起來，成爲聖獸也未嘗沒有可能。
到了那個時候，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得？
沉思片刻，沈默再度詢問道：“那這悟道臺上，會不會有什麼危險？譬如兇猛的鎮山神獸之類的。”
“那……我倒是不知道。”
小鳳凰輕輕搖頭道：“不過，我覺得不太可能，迄今爲止發現的獸族，沒有一個生活在這麼高的地方。
即便是我們飛禽一族，也不可能常年居住在八千多丈的高度，因爲一萬丈之外，就是這個世界的禁區了，一旦超過，必定會遭遇空間亂流，很大概率會被撕扯成碎片。”
“萬丈便是極限？”沈默頗有些震驚。
一萬仗，說高不高，算不上人類能夠達到的極限。
萬丈之上便是時空亂流，這也就是說，異族的空間也未必很穩固。
假如世界也有壽命的話，異族世界的壽命，多半遠遠不如人族世界。
畢竟，前者是被強者生生開闢出來的。
而後者，早已不知存在多少歲月。
轉眼間，五千丈飛逝而過。
下方雲遮霧繚，肉眼根本看不到具體情況了。
又過了一會，小鳳凰已經帶着他向上飛行了八千丈。
處在這個高度，周圍是一片蒼茫，除了湛藍的天和白色的雲，看不到任何東西。
小鳳凰速度明顯慢了許多，就連沈默，都感受到了一股威壓。
就彷彿有一股無形的氣流，在阻攔兩人繼續上升。
沒一會的時間，小鳳凰翅膀變得有些僵硬，氣息也變的十分紊亂。
“爸……爸爸！剩下這四百米，壓力是地面的百倍，我要放慢一些速度了，你小心一些！”
小鳳凰艱難開口，斷斷續續說道。
沈默明顯感覺自己身上的重力增加了不少。
從這個高度掉下去，多半會死的很有節奏感。
“就到這裏吧，剩下的路，我自己可以爬上去！”
沈默忽然出聲，拉住了小鳳凰的羽翼。
小鳳凰愣了一下，遲疑道：“爸爸，這四百仗，可能比之前的八千丈更難爬，我還是可以堅持的！”
沈默輕輕摸了摸她小腦袋，故作輕鬆道：“放心吧，這悟道臺既然存在，就一定有人爬上來過，別人能做到，我也一定可以。
你帶我飛過八千丈，已經很厲害了，剩下的路，我自己可以走下去！”
小鳳凰聞言，輕輕噢了一聲，神色間有些懊惱。
如果她實力還能再強大一些，達到自己母親全盛時期的地步，八千四百丈的高度，不會飛的如此艱難。
兩人談話間，前方的山腰處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平臺，沈默擡頭看了一眼，連忙道：“就把我放在這裏吧。”
小鳳凰點點頭，默不作聲貼近了山體。
沈默縱身一躍，在巨大的壓力下，穩穩落在了山體之上，擡頭看一眼上方陡峭的路，心下暗暗苦笑。
雖然早有心裏準備，但不得不說，要爬上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爸爸，我在七千米的高度等你，如果你不小心掉下來，我還可以接住你！”
“好！”
沈默鄭重點點頭，目送小鳳凰向下飛去。
上來的時候無比艱難，下去的時候，小鳳凰幾乎如同離弦之箭，速度快的肉眼難以捕捉。
沈默收回目光，深吸了口氣，擡頭看向上方。
小鳳凰已經帶他飛上了八千一百丈，還剩下三百丈的高度。
聽上去，似乎並不遙遠，可當沈默擡起頭，仍舊一眼看不到山頂上的風光。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已經站在這裏，他也懶得考慮其他的事情，直接緩步朝山巔走去。
兩把短匕被他刺進山體，沈默頂着巨大的壓力，慢慢適應着周身的重力。
縛龍索被他纏在腰上，避免被這巨大的壓力壓下去。
萬事俱備，沈默終於開始緩緩向上攀爬。
這山體像是石頭，卻又不是石頭，總之很滑。
好在還有可以抓的地方，藉助短匕和繩索的幫助，他短時間內倒是不至於掉下去。
前面八千仗，他速度可以說是奇快無比，幾乎只用了十分鐘時間。
可最後這三百丈，卻是猶如天塹。
從他開始攀爬到現在，足足二十分鐘過去。
低頭看一眼下方，距離他先前落腳的平臺，才上升了不過三十丈的高度。
這個速度，比爬的還要慢。
按照這樣的速度下去，他要爬上山巔，至少也需要五個小時以上的時間。
耐心倒還好說，被幽禁過十年，他已經被錘鍊除了無與倫比的耐心。
最大的困難，還是紫氣消耗過大。
才走了三十仗，他身上的紫氣消耗已經超過了三成。
這樣下去，他一身紫氣只能支撐他到百丈高度。
再往後，就只能另想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