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贅婿之王沈默沈默蘇婉瑜 >第975章 我兒,比起蕭默如何?
    當聽到最後,葉子卿已是泣不成聲。

    這位戰場上的冷麪女武神,此刻只是一個普通的思念孩子的母親。

    猶記得那年大雪覆滿帝都,北疆內憂外患,她不得不離開沈默,前往北疆增援。

    豈料,在來到北疆後的半個月,便遭遇了異族人的埋伏,差點身死。

    當時的沈天豪得到消息,也不得不借着尋找她的名義,偷偷潛入北疆。

    自此,江湖上便有了沈家三爺夫婦失蹤的盛傳。

    夫婦二人紮根北疆,漸漸的和這裏的一草一木融合,成爲了北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然而,那被他們遺棄在帝都的小小孩童,卻成了他們今生最大的遺憾。

    十八年來,葉子卿幾乎每天夜裏都會做同樣一個夢。

    在夢裏,那滿臉稚嫩的沈默就站在她的對面,質問她爲何要拋棄自己離去。

    這許多年來,那堆積在她心中的思念,一度快要讓她崩潰。

    倘若不是北疆戰事頻繁,傷者無數,她早就丟下這裏回帝都了。

    楚天碧望着眼前悲傷的夫婦兩人,神色如常,心下卻是一片舒坦。

    方纔見沈默情緒不對,他便猜到了沈默的心思。

    對於沈默的家事,他自然沒辦法插手太多,但眼前這一幕,也算是他爲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出了口氣。

    “默兒,他還說什麼了?”葉子卿抓住楚天碧問。

    楚天碧佯裝思索了一下,擺擺手道:“他還說,讓你們放心在戰場上殺敵,他會過來找你們的。

    你們夫婦留意着點,說不定哪天北疆戰場上崛起一個絕世天才,那個人就是你們的兒子沒錯了。”

    “默兒要來?”葉子卿眸光閃爍,止住了眼中淚水。

    楚天碧點點頭,淡笑道:“不錯,你們不去找他,難道他還不能來找你們嗎?”

    沈天豪夫婦再度對視一眼,眼裏皆是閃過無盡的激動之色。

    “太好了,到時候我們一家在北疆團聚,也省的我們拋下這裏離開了。”沈天豪拍手稱快。

    話音未落,葉子卿直接薅住了他的耳朵,咬牙切齒道:“姓沈的,我就知道這北疆在你眼裏比默兒還重要,今天總算露出狐狸尾巴了。”

    沈天豪心下大驚,目光哀求的望着葉子卿。

    “老……老婆,這麼多人呢。”

    葉子卿冷哼一聲鬆開手,總算是給他留了點面子。

    衆人見此,皆是捂着臉把頭瞥向一邊,一陣哭笑不得。

    作爲北疆節度使,沈天豪無論在人族還是在異族的威望,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可這樣一個絕頂高手,竟然是個妻管嚴,也算是一物降一物吧。

    沈天豪笑呵呵的湊到楚天碧跟前,擠眉弄眼道:“老楚,你剛纔說,默兒出息了?快告訴老子,這小子到底有多出息?”

    楚天碧簡單思索了一下,翻了翻眼皮道:“反正比你想象中要出息。”

    “你說,有沒有剛纔那蕭默小子厲害?我看那小子器宇軒昂,身上有煞氣縈繞,顯然是殺過不少高手的。”

    沈天豪盯着沈默離開的方向,略有些喫味道。

    不得不說,沈默無論是談吐還是實力,都是他見過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整個人族,也就一些頂級世家中那些不出世的天才能與之抗衡。

    放眼豪門,怕是也只有一個葉輕塵了。

    楚天碧聽着這個比較,面色一陣古怪,笑呵呵道:“不分伯仲,旗鼓相當吧!你兒子已經學會了沈家驚鴻劍的第八式,十萬劍山,陣斬度劫如屠雞宰羊。”

    “嘶!”

    沈天豪倒抽一口涼氣,“第八式不是失傳了嗎?”

    “那你就要問沈流沙了,是他教的。”楚天碧淡淡道。

    沈天豪再度震驚,“沈流沙不是我沈家二祖?他早在四百年前前就已經……”

    “又活了,現在在帝都鎮守沈家,要不然你以爲沈家分崩離析,爲何還能保住豪門頭銜?”楚天碧翻了翻眼皮道。

    沈天豪聽到最後,堂堂的宗師榜強者,一時間竟然無法消化楚天碧的話。

    他現在只是迫切的想要見到沈默,或者沈家任何一個人,問一問這麼多年來,沈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爲何,和他想象中相差了這麼多?

    然而他欲再問,楚天碧卻是不肯再多說,轉身朝城池下走去。

    他對沈天豪夫婦說的已經夠多了,一方面是爲了讓這對舊友放心,告訴他們,他們的兒子並沒有長成熊包,反而很有出息。

    至於另一方面,便是他的一點小小死心了,作爲和沈默出生入死的死黨,他看到沈默委屈,也想爲沈默做點什麼。

    ……

    與此同時,城池下方。

    沈默獨自一人靠在冰冷的牆角,靜靜發呆望着遠處。

    甚至連穆紙鳶光明正大來到他身邊,都彷彿沒有察覺。

    “已經見到了師尊和師公,還有些不舒服啊?”穆紙鳶上前,輕聲開口。

    沈默側目瞥了她一眼,輕輕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心裏究竟是何滋味。”

    穆紙鳶沉默了一下,抿着嘴道:“我知道你很委屈,也很想現在就與師尊他們相認,傾訴一下你這麼多年來的委屈。

    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提議,你本可以夙願以償的。”

    “與你無關。”

    沈默擺擺手起身,有些迷惘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在沒見到他們的時候,我心裏無比渴望,能看他們一眼,哪怕說一句話也好。

    我以爲我不會埋怨他們,可以很坦然的叫他們一聲爹孃。

    可當我終於跋山涉水見到了他們,我才發現,發現自己遠沒有想象中那麼大度。

    在得知這十八年來,他們連我的半點消息都沒有打探過時,我還是很難受。”

    放眼他過去二十四年的人生,一直都是雷厲風行,從未有過如此迷惘的時候。

    “那麼,你還能聽我一言麼?”

    穆紙鳶沉默了一下,語氣變得前所未有的輕柔。

    就像一個鄰家姐姐,在安慰着自己失落的弟弟。

    沈默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目光望向上方城闕。

    穆紙鳶挨着沈默並肩坐下來,一刻間,兩人的心跳都彷彿安靜了下來。

    “我先來爲你講個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