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上千年的擱置，早已風化的沒有一點水分。
第一眼見到這麼多幹屍從門後滾出來，饒是沈默也不免被嚇了一跳。
“嘔！”
盧俊等人本來聞着氣味就已經忍耐到了極致，此刻親眼看到這些肉球，終於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哇哇大吐。
沈凝靜靜立在原地，任憑這些屍體將她包圍，甚至淹沒了半截身子，也無動於衷。
她好像沒有察覺，只是靜靜望着前方，眸光輕輕閃爍着。
隨着門完全被拉開，一具具乾屍源源不斷從後方空間滾出，放眼望去足有上百具。
這些乾屍的輪廓有大有小，顯然有成年人，也有小孩子。
沈凝看着看着，不知爲何，心裏多了一抹連她自己都察覺不出的哀傷。
縱然她還是沒有記憶起過去的事情，但她內心深處隱約有一道身影在告訴她，這裏的一具具乾屍，可能會和她有關係。
她慢慢將堆積在身前的乾屍撥到兩側，朝空間內部走去。
這片空間很大，至少有上百平，裏面堆滿了一具具乾屍，沈凝一步一步向前走着，試圖喚醒自己腦海中的記憶。
終於，在走到空間盡頭時，她從堆積如山的乾屍中，看到了一張桌子。
桌子上放擺着一本書，與一面大概一尺多高的銅鏡，上方厚厚的塵埃，像是記錄着這些物品久遠的年代。
沈凝慢慢拿起那面銅鏡，輕輕吹了吹上方的灰塵，頓時揚起漫天塵埃。
沈凝也不嫌髒，將銅鏡緊緊貼在額頭，仔細感悟。
當她閉上眼睛的剎那，腦海裏彷彿浮現了一片虛無。
虛無中，像是有電影在放映。
沈凝親眼看到，一羣身穿銀色戰甲的士兵闖進了這裏，這些人個個神勇無比，和體宗的數百強者戰在一出。
體宗一方，在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帶領下，節節抗擊這羣銀色戰甲的士兵。
可就在這時候，那羣銀甲士兵中後方掠出一道金色身影，手持一把金光璀璨的大印，將老者當場轟死。
當老者死去的剎那，戰鬥瞬間失去了懸念，那羣銀甲士兵無論老弱病殘，統統斬殺，殺的血流成河。
景象到這裏，已經步入尾聲。
在畫面消失的最後一刻，沈凝竭力全神貫注，想要看清這些銀甲士兵的來歷。
終於，在畫面最後一秒，銅鏡上的畫面一轉，從那羣銀甲士兵手中高聳的王旗之上掠過。
飄揚的王旗上，一個複雜的呈現在眼前。
沈凝凝聚全部心神，才終於看到那王旗上的字——離！
“是他！”
沈凝豁然睜開眼睛，一雙美目中閃過無限複雜之色。
沈默湊上前，好奇問道：“是誰？你看到什麼了？”
沈凝回頭看了一眼沈默，將銅鏡隨手丟了過去。
“你自己看看吧。”
沈默接過銅鏡，效仿着沈凝的樣子，將銅鏡貼在額頭上，細細感悟。
然而感悟了半天，腦海裏連半點訊息都沒有。
他放棄了，將銅鏡丟還給沈凝，撇了撇嘴道：“算了吧，這東西一看就是你們體宗人專用的，我還是不好奇了。”
從畫面上看，是離王的大軍覆滅了這裏。”
“離王？”
沈默張了張嘴，眼裏閃過幾分狐疑。
沈凝看了一眼盧俊等人，意有所指道：“就是你所知的那羣人之一！”
話說到這個地步，沈默要是還不明白，乾脆找一塊豆腐撞死算了。
趁着盧俊等人還在後方空間，他湊到沈凝面前，壓低聲音問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九王到底都有誰啊？”
沈凝淡淡道：“東王、南王、西王、北王、離王、尋王、鬼王、人王、道王！”
“誰最強？”沈默又問。
沈凝搖了搖頭，“不知道，記不起了！”
沈默聽完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那是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他算是受夠了這女人斷斷續續的記憶，索性懶得問了。
或許等他宗師那天，解開了尋王傳承，可以知道更多祕密。
“離王……”
沈凝一雙粉拳緊握，眼裏閃過一抹刻骨的恨意。
沈默見狀，忍不住沒好氣的打擊道：“我說，這都指不定是哪輩子的事兒了，就算你恨那個什麼離王，估計那老傢伙也早就嗝屁了，你上哪兒報仇去啊？”
沈凝冷冷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別介啊！”
沈默擺擺手，輕笑道：“你現在姓沈，好歹也是我們沈家的一份子，這樣如何，等哪天要是真有機會見到離王那個老鬼，我幫你揍他！”
沈凝瞥了他一眼，剛要開口，後方的盧俊等人吐夠了，正小心翼翼朝此處走來。
她當即將到了嘴邊的話咽回去，目光看向前方桌面上那本書。
拿起書，沈凝撣去上方的灰塵，書的封面沒有字畫，一片空白。
翻開書，上方呈現出一幅幅簡潔的線條畫，和門上那幾幅畫無異。
沈默湊過來看了一眼，好笑道：“我說你們當年的體宗宗主不會不識字吧？弄一本祕籍，至於連一個字都沒有麼？”
沈凝殺人似的目光落在沈默臉上，咬牙切齒道：“不寫字，就是爲了防止你這種自以爲是的白癡看懂。”
“嘶……”
沈默倒吸一口涼氣，“好高明的手段。”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確看不懂上方這簡潔的線條畫。
沈凝瞪了他一眼，淡淡道：“這就是體宗祕法的開脈之法，也算是當年的不傳之祕了。”
“我看一下。”
沈默眼裏帶着幾分好奇，伸手便要拿過沈凝手中的古書。
然而手剛伸出，一把鋒利的簪子便落在他脖子上，一擡頭，便對上沈凝冰冷的眸子。
“拿開你的手！”
沈默從未見過沈凝如此認真的模樣，心底竟是泛起幾分涼意。
他訕訕收回手，嘟囔道：“不看就不看，估計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沈凝似乎看穿了他內心的想法，神色緩和了一些，重新恢復淡然。
“如果你想*的話，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念頭。”
“體宗的祕法，永遠不會傳給紫氣武者，這是體宗的第一條鐵律，沒有人可以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