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沈默所說的那樣，只有一次機會。
選對一步生，選錯一步死。
那些留下的人，已經註定了死亡。
接近五千碧空島武者再度衝殺上去，圍住這幾百人。
幾分鐘過去，戰鬥便接近尾聲，留下的人，悉數慘死。
沈默看了一圈下方的血煞盟武者，淡淡道：“你們追來的路上，大概還有多少敵人？”
“大概還有三萬，戰力比我們還要弱一些。”
一個度劫五轉武者很快回答道。
沈默點點頭，淡淡道：“那好，我現在以人間主帥兒子的身份，任命你爲這支隊伍的首領，你帶隊去迎擊後面的人，不用勸降，能殺多少殺多少。”
“是！”
這位度劫五轉武者應了一聲，急忙激動地帶人離去了。
他也知道，沈默壓根沒在意他們這些人的生死，只是想利用他們去消磨血煞盟的實力。
但他心甘情願，因爲這是他們唯一的活路。
幾萬人的隊伍開拔，順着原路返回。
沈默靜靜望着這些人離開的背影，長長出了口氣。
“我們也該走了。”
“走？”
楚天碧湊上來，一臉狐疑道：“對了，我還沒問，你小子到底找到陣眼沒有？”
“找到了。”沈默認真點了點頭。
“嘶！楚天碧聞言倒吸亮起，眼中一片駭然。
“那豈不是說……”
“就是寂無法陣！”
楚天碧聽完，站在原地捶胸頓足，痛心疾首。
“風雨飄搖，山河動盪啊！我人族怕是撐不過這一關了。”
沈默翻了翻眼皮，無語道：“陣眼已經被我摳下來了，寂無法陣已經不復存在。”
“哈？”
楚天碧號喪聲戛然而止，瞪大眼睛望向沈默。
“摳下來了？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沈默淡笑道：“我們非但摳下了陣眼，還準備將這陣眼放在世家聯盟總部，將這大陣變作一個靈源陣，到時候，人間將會變成武道聖地。”
聽到這裏，不光楚天碧，就連沈流沙，眼中都多了一抹駭然之色。
“小子，你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沈默斬釘截鐵的點頭道。
其實不光沈流沙和楚天碧不敢相信，連他一開始也不相信，這世上竟然會有這麼好的事情。
爲此，他曾特意翻閱陣譜，去學習靈源陣，再和血煞盟的陣基一一反覆對照。
最終結果發現，靈源陣和寂無法陣，陣基都與這大陣毫無偏差，只差一個陣眼的位置。
這天底下，就是有這麼好的事情。
“沒道理啊！”
沈流沙摸着下巴呢喃，這一刻，他產生了和王道同樣的困惑。
王道奎如此精明的一個人，真的會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嗎？
可若是不這樣解釋，他又找不到其他合適的解釋。
“二祖，你該不會認爲，這是王道奎的陰謀吧？”
“很有可能！我也不確定。”沈流沙若有所思道。
“哦，對了！”
沈默忽然像是想起什麼，擡頭看向上方，快速道：“先前聽大烏龜說，王道和王道奎以及另外一個老頭，在雲層上方，可是後來，大烏龜也消失了。
“真神之戰！”
沈流沙不等沈默把話說完，面色凝重的緩緩說道。
沈默深吸了口氣，乾笑道：“我也是如此猜測，如果真有真神之戰，我猜測，人族一方多半落在下風。”
“你的意思是，讓老夫去幫忙？”沈流沙很快便心領神會。
“只是以防萬一，畢竟大宗師強者，都是人族的定海神針……”
“明白了！”
沈流沙很快點了點頭，我的確感應到，上面有一層獨立的空間，我應該可以破開，那接下里這一路，老夫就不護送你們了。
至此，血煞盟外圍的黨羽，都已經被剪除的七七八八。
剩下幾萬殘兵敗將，被沈默收編了一半，正在自相殘殺。
其餘的散兵遊勇，不足爲慮。
所以沈默幾人這一路上，應該沒有任何阻礙。
正好，沈流沙感覺自己突破了之後，一身力量無處施展。
尋常的半神，他一隻手捏死一個，實在沒興趣殺了。
這百年難得一遇的真神戰場，他倒是可以去找找刺激。
“爾等勿念，老夫去也！”
話音落下，沈流沙也沒了蹤影。
“出發。”
沈默收回目光，帶着人族弟子一路朝沙海外走去。
這一行，任務可以說是圓滿完成。
只要將這陣眼放在世家聯盟總部，人間將會變成武道聖地。
抱着這個信念，一干人族弟子馬不停蹄，飛快南下。
好在，此地距離世家聯盟總部不算太遠。
如果快一點走的話，大約破曉時分便能抵達。
……
真神戰場。
十五位真神，都已經打出了真火。
如果說，之前還只是試探，那麼現在，已經有人開始搏命了。
譬如面對姜鶴的鬼尊者。儘管血煞盟一方一再高估了姜鶴的實力，給了他極高的尊重。
但真當打起來的時候，他們才發現，這老者實力仍舊遠遠超過他們。
鬼尊者大概是二劫真神，而姜鶴，至少是五劫大宗師。
這樣的實力，放眼整個人族，都是最頂級的強者。
“啊啊！”
遍體鱗傷的鬼尊者口中放聲怪叫着，一度快要陷入瘋狂。
他知道，這樣下去，自己堅持不了多久。
不光是他，場中其餘人也都看了出來。
姜鶴輕哼一聲，淡淡道：“紛爭，就到此爲止吧。”
話音未落，一股玄奧的力量，從姜鶴身上緩緩散發。
那是一種高等的規則之力，姜鶴打算一舉滅殺鬼尊者。
“等等！”
王道奎忽然出聲，目光上下巡視者姜鶴，眼中帶着一抹身世。
“本盟主可以肯定，你從前絕對不在九州大地，也不在人間頂級強者序列。
所以我猜測，你並非人間大宗師對不對？”
姜鶴眼簾微垂，淡淡道：“此前，我在他鄉流浪，你想說什麼？”
“你在人間，卻不是人間大宗師，王道說你是和我們一樣的人，那應該也是來自上古的人。
上古遺留下在人間的真神境不多，唯有人王那一系班底。
我猜測，你是人王使，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