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黑霧，輕輕皺了皺眉。
與不歸海水的腐蝕性不同，這魔氣就像是牛皮糖一樣，遇到什麼都會黏上。
他之前曾嘗試用各種方法驅逐這魔氣，可到了後來才發現，這魔氣根本沒有辦法驅逐。
雖然現在並不多，但也無疑成了他一塊心病。
直接沈默目光中帶着一抹凝重之色。
他不知道這魔氣會對他產生什麼影響，不過現在看來，短期之內應該是沒問題。
爲了保險起見，他在腦海裏召喚十長老。
“老太太，在嗎？”
十張老：“你再這樣喊我，我滅了你九王域。”
“呵呵……”
沈默撇了撇嘴，顯然並不相信十張老能言出法隨。
他之前雖然把這女人得罪狠了，但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這女人是不怨恨他了。
至少沒有一開始那麼想殺他，當然，尷尬還是挺尷尬的。
這種事情，只有兩個人知道可以叫祕密，如果全世界知道，那就是大型社死現場。
“說正事，給我提供點信息。”沈默快速道。
十張老語氣緩和了一些，揶揄道：“怎麼？不怕被人說作弊了？”
“少來這套。”
沈默粗暴打斷道：“現在的情況你比誰都清楚，我相信神武殿的大人物們也不可能不知道，我就不信，這些天魔也在你們預料之中。
如果這就是第五環的難度，那之前那些弟子能活下來多少？他們運氣好，沒有遇到天魔，可對我們這些人不公平。”
這番話，沈默早就想說了。
從赤焰飛蟲到現在的天魔，要不是他運氣好，加上境界飛速突破，可能所有人都死在了這裏。
他從來不會自詡爲救世主，但這一路走來，的確救了所有人的命。
而這，是神武殿的疏忽。
這名義上歸神武殿管轄的輪迴戰場，卻出現了這麼多天魔。
十張老正色道：“我可以告訴你一些事情，不過不包括神武殿的祕密。”
“我對你們的祕密沒興趣。”
沈默翻了翻眼皮，靜靜盯着十張老。
“你想知道些什麼？”
“天魔！越詳細越好。”
十張老深吸了口氣，緩緩道：“你認爲，神武大陸強大嗎？”
沈默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問住了，如果站在現在的眼界看去，三百王朝無疑是神祕而強大的。
在進來之前，他根本沒有想過自己能走到這一步，只是想着獲取一些氣運，幫鍾凌弦減輕一些負擔。
他雖然不太喜歡道王，但鍾凌弦終究還是九王域的守護者。
看得出來，這女人還是很在乎九王域的。
直到後來，不知道怎麼的，他的光芒就無法掩蓋了。
“三百王朝很強大，可是天魔，比我們更加強大。”
沈默瞪圓了眼珠子，顯然有些不信。
這些強大的王朝雖然沒有皇境強者，可王境強者卻不在少數。
這麼多王境加在一起，恐怕可以摧毀整個大陸。
很何況，除了三百王朝之外，還有神武殿。作爲三百王朝的領頭羊，神武殿的底蘊更是深不可測。
“要不然，你以爲天魔憑什麼敢來入侵神武大陸？”
十張老翻了翻眼皮，接着問道：“你可能不曾聽說過另一個組織，這個組織與天道宮，神武殿其名，底蘊絲毫不亞於神武殿，甚至……有皇境強者坐鎮。”
“幽冥府？”
沈默幾乎脫口而出。
他早就聽說過，幽冥府、神武殿和天道宮併成爲三大遠古勢力。
天道宮是天道使的搖籃，神武殿是神武大陸武者的領頭羊。
唯獨幽冥府，他只聞其名，卻從未打過交道。
“莫非，這幽冥府，就是天魔組成的？”
“幽冥府不是天魔組建的，但是對於天魔來說，是比較可看的盟友。”
“盟友……”
沈默點點頭，腦子裏第一時間浮現的是血煞盟。
當年和仙域勾結的血煞盟，應該和如今的幽冥府差不多。
不過，幽冥府顯然並不是天魔的附庸。
“原來，真的有皇境強者，不是說九王印擋住了皇路，所以沒人能成王了嗎？”
“你還知道。”
十張老顯然是知道他身上有王印的，語氣有些不善。
不等沈默回答，她接着道：“神武大陸的皇路被堵住了，不代表其他地方不能成皇，幽冥府有自己的方式，只是付出的代價大一些罷了。”
關於這方面，因爲沈默的王印，多少有些敏感，所以十張老沒有詳細說。
“天魔所在之處，是另外一個位面，我們稱之爲天魔大陸，而他們也是自稱爲暗黑大陸。”
“這個大陸的起源，甚至比神武大陸更早，幾千年前，神武殿的先輩們就在各種古籍中發現了關於這個大陸的記載。
天魔普遍喜歡黑暗，但同時也向往生機勃勃的神武大陸，在記載中，神武大陸和天魔大陸一共有過三次大規模的戰鬥。”
“第一次，是在當初的遠古時代，也就是皇者時代，那是記載中規模最大，也是最慘烈的一次。”
“慘烈到什麼程度？”
“上古的皇，都死光了。”
十張老語出驚人，讓沈默差點驚掉了下巴。
作爲繼承了皇路的幸運兒，在見識過皇那寬闊的道路後，他早已認定，每一個皇，都是規則之外的人物。
如果讓他相信這天地間真的有不死不滅的存在，那一定是皇境強者。
可上古一戰，竟然死光了。
哪一戰，究竟慘烈到了什麼地步？
“第二次，大概是神武殿建立初期，大陸局勢未定，各大王朝征戰不休，根本無暇顧及天魔。
天魔趁機發難，大舉入侵，打的各大王朝連連潰敗，後來幾位皇者後裔橫空出世，合力毀掉了天魔大陸通往神武大陸的通道，故而讓大陸免遭禍患。
後來，這些皇子，在平定戰亂後，也各自歸隱去了。”
“至於最後一次，應該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這第三次雖然不是最慘烈的一次，卻是神武大陸損失最大的一次。”
“那一次，整個大陸超過七成的王境戰死，才成功擊退了天魔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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