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楚天碧不再猶豫,轉瞬間消失在別墅門外。
楚天碧走後,沈默順着窗外看了一眼,再度回到沙發上坐下。
此時此刻,沈流沙不在,楚天碧也出門而去,他身邊再沒有一個高手保護。
要殺他,現在無疑是最佳時機。
要是血煞盟的人就在附近,多半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想着,沈默非但沒覺得害怕,反而體內有些熱血沸騰。
“就是不知道,血煞盟會派出多少高手殺我。”
“但願……別太少啊!”
沈默唏噓感慨了幾句,左右沒事可做,乾脆拿出驚鴻劍第八式,默默修復起來。
……
與此同時。
山水人家門外。
馮友山負手而立,目光銳利的盯着前方。
如果沈默站在窗邊,或許能一眼就對上他的目光。
在馮友山身後,還跟着一位中年男子,一身黑衣,在白晝裏看上去格外顯眼。
黑暗裏,隱藏着數道強悍氣息。
“馮家主,情況如何?”
中年男子漫步來到馮友山近前,聲音淡漠至極。
就彷彿,馮友山這樣的豪門家主,在他眼中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馮友山望向中年男子,眼中帶着一絲明顯的忌憚。
“舵主大人,那楚天碧雖已離去,但沈默此子素來詭計多端,我擔心這其中或許有詐。”
“有詐?”
中年男子啞然失笑,神色睥睨道:“有詐又能如何?本舵主此番攜重兵前來,不鳴則已,一旦開戰,半個帝都也可以蕩平!”
“舵主大人,我們再等待片刻,如果能輕而易舉殺了此子,那再好不過。
至於楚天碧,我們有的是機會殺他!反倒沒那麼重要。
否則一擊不成,一旦被他們逃到我乾爹那裏,乾爹可能會出手,畢竟貴派和乾爹並不對付。”
“哼!”
中年男子原地閃過一抹陰冷,淡淡道:“那就再等五分鐘,五分鐘後,無論楚天碧歸來與否,我血煞大軍便發起總攻,就地斬殺此子!爲九長老報仇!”
馮友山咬牙道:“舵主大人,能否讓馮某也混入你們當中,我想親手砍下沈默小兒的腦袋!”
“你?”
中年男子低頭端詳了馮友山片刻,淡淡道:“你願意出手,那便出手吧。”
“多謝舵主大人!”
馮友山激動的道了聲謝,再看向別墅,眼裏閃過前所未有的仇恨光芒。
“沈默,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
“來啊!”
“怎麼還不來?”
“再不來,我可要逃了。”
別墅裏,沈默左右徘徊,心下暗暗納悶。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幾乎可以肯定,血煞盟的就埋伏在四周。
楚天碧的離去,絕對瞞不過血煞盟衆人的眼睛。
這羣人,既然是來殺人的,有必要這麼慫嗎?
“等死的日子,可真煎熬啊。”沈默長嘆一聲,搖搖頭,繼續低頭研究着驚鴻劍第八式。
朱一笑拿過紙條,甚至不用楚天碧開口,便已經心領神會。
當下,這胖子二話不說,直接將紙條複印了二十多份,交給了一旁的戴雨晴。
臨了,這胖子滿臉嚴肅的補充道:“告訴下面的人,這東西無比要以最快的速度,交到各大豪門手中。
一旦晚了,公子就危險了。”
戴雨晴匆匆拿着紙條離去,連句話都來不及說。
送走了戴雨晴,朱一笑一雙小眼睛裏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血煞盟的人,還真敢三番五次的來帝都啊,既然來了,那就都別走了!”
說着,朱胖子開始忙忙碌碌的打起了電話。
楚天碧送到了紙條,也不多說,直接原路反悔。
此時距離他出來,已經快五分鐘了,也不知道沈默是不是已經被血煞盟的人所斬殺。
一路風馳電掣,楚天碧沒有耽擱一絲一毫的時間,飛速朝別墅趕來去。
五分鐘時間,轉眼而逝。
沈默伸了個懶腰,閉上眼睛靜靜感受着窗外的情況。
沙沙……沙……
一陣是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不知是樹枝晃動的聲音,還是鞋子和地面摩擦的腳步聲。
總之,很清晰,也很富有節奏感。
聽到這裏,嘴角驀然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血煞盟的人,來了!
就在他念頭升起的剎那間,別墅東西南北的四塊玻璃齊刷刷的被人踢碎,足有七八道雄渾的氣息出現在別墅外圍,幾乎封死了他所有的出路。
正門外,一道修長的身影邁步進了門,眼中帶着一抹深深的陰翳。
這是個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看上去斯斯文文,一點也不像是強者,倒像是個教書育人的老師。
沈默簡單感受了一下,從這名中年男子身上,他感受不到任何強者的氣息,就彷彿只是一個普通人。
可越是這樣,他心裏就越有些突突。
尋常的先天強者,即便收斂了氣息,他多少也是有些感知的。
這意味着,這名中年男子要麼真的是普通人,要麼,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一種他無法企及的地步。
他打量男子的同時,男子也同時在打量他,眼中帶着幾分好奇的神采。
“來者是客,可好端端的,砸我們家玻璃幹嘛?”沈默笑了笑,淡淡道。
中年男子盯着他看了一會,淡淡道:“你就是沈默吧。”
沈默笑了笑,隨口道:“想必那段監控視頻,你們也看過了,何必明知故問呢?”
中年男子點點頭,臉上露出一抹殘酷的笑容。
“果然有幾分強者的樣子,既然你承認了,也省的本舵主在費周章。”
說完,中年男子聲音一寒,低喝道:“殺了他!”
兩側的強者,在聽到命令的同一時間動了,七八人直奔沈默而去。
半途中,那屬於強者的氣勢鋪天蓋地而出。
沈默看了一圈,心下不由暗暗喫驚。
這七八人,只有一個氣勢稍弱,其餘人都是度劫強者。
不過光靠這幾個人,要圍殺楚天碧恐怕還不夠。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