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體型，而是往日那諂媚的笑容，此刻變了味，多了些驕傲的意味。
沈默好奇道：“胖子，你不是在三百王朝開發市場嗎？大老遠跑來找我有事嗎？”
朱一笑緊了緊領帶扣，用一種不那麼浮誇的語氣道：“來報喜。”
“報喜？”
沈默瞬間樂了。
“市場打通了？”
朱一笑笑眯眯道：“是打通了，在我和我的團隊不懈努力下，終於攻克了日照和羅夏兩個王朝的大門，成功推銷出了第一筆訂單。
第二筆訂單，還在商談中，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額……”
沈默點點頭，敷衍的笑道：“做的不錯。”
朱一笑見沈默反應不算激烈，內心多少有些小失落。
他乾咳兩聲，接着道：“這第一筆訂單，就是五百萬紫靈晶髓，也就是五億紫靈石，所以特地向老闆您來彙報。”
“哦……”
沈默點點頭，笑道：“生意不算太大，但是個不錯的開端，讓下面的人繼續保持，一定要做到服務至上，不能做黑心生意。”
朱一笑愣住了。
他雖然神態舉止乃至話語中都寫滿了謙卑，可他是來邀功請賞的啊。
什麼叫生意不算太大？五億紫靈石，堆在一起都比山高了啊。
“不是，那個……”
朱一笑以爲沈默沒明白這份訂單的含金量，於是接着道：“這五億紫靈石，對咱們來說，就是淨利潤，根本沒有什麼成本，相較於之前在九王域，增長量……”
“行了行了，胖子，這些事情你自己把握，我相信你的團隊。”
沈默輕輕拍了拍朱一笑肩膀，直接沒耐心聽了。
五億紫靈石，他現在用眼角的餘光都看不上，指望他能虛僞的誇獎一番朱一笑，那死在是太難了。
朱一笑乾脆不裝了，氣鼓鼓道：“老闆，你這是打消員工積極性，我老朱拼死拼活打通了兩大王朝市場，好不容易拿下第一筆訂單，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
沈默似笑非笑道：“胖子，那你知道之前一直對你緊鎖王朝大門的日照和羅夏，爲什麼對你敞開大門嗎？”
朱一笑愣了愣，“爲什麼？”
“因爲前幾日，我也跟他們做了一筆買賣，所以他們纔會對你敞開王朝大門，讓你引進人族的產品。”
“你也做了一筆生意？”
朱一笑的主要關注點，都集中在這句話上。
他忍不住好奇道：“公子做的什麼生意？”
“地產！”
沈默簡單兩個字，讓朱一笑虎軀一震，內心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沈默接下來道：“我把九王域在第四通道外打下來的地盤都賣出去了，一座城平均買了八九十萬紫晶之心，換算成紫靈石，大概是八九十億。
一共賣了一百二十多座，大概轉了不到兩萬五千億紫靈石。
昨天數了一下，還有八百二十一座城池，以現在的市場價，大概還能賣……”
“十六億四千二百萬……”
沈默還沒計算完，朱一笑已經算的清清楚楚，失聲喃喃道。
朱一笑癱坐在椅子上，那新建造的椅子發出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聲響。
牙酸，也沒有心酸。
他這無億紫靈石，換算成紫晶之心，只有五萬紫晶之心。
而沈默一座城池，就能賣出五十到一百萬紫晶之心。
這差距，簡直天差地別。
果然，從古至今，只有土地是最值錢的。
天魔的土地，那更是有價無市。
此時的朱一笑，內心那點小驕傲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他勉強掛上從前那副諂媚的笑容，“老闆，您請坐。”
沈默坐在椅子上，淡淡笑道：“當然，這還只是小頭，我打算過兩日創辦一個靈武行，其中包含錢莊，也就是你認知裏的銀行。
賺的紫晶之心，應該會比現在更多。”
朱一笑麻了，那原本的驕傲和自信，被沈默打擊的體無完膚。
什麼才叫財神？這才叫財神啊！
和沈默相比起來，他那點小買賣，簡直就跟過家家一樣。
就好比一個上市公司，和一個小超市，簡直不配比較。
沈默似乎看出了朱一笑的失落，輕輕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彆氣餒，胖子！雖然你的買賣做的不是很大，但我相信你的能力，遲早有一天，你會做的更加出色的。”
朱一笑幽幽道：“老闆，你是在諷刺我老朱嗎？”
沈默搖搖頭，“我這是換一種方式激勵你，希望你能振作起來，再接再厲，不過以後五億紫靈石這種小訂單，就不用太在意了。”
朱一笑深吸了口氣，灰敗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還有一個事啊。”
沈默拉着朱一笑，道：“過兩天錢莊和靈武行就要開業了，但我這都是臨時起意的計劃，所以需要人手，你來的正好，錢莊和靈武行這邊，我打算讓你負責。
至於各大王朝那邊的生意，只要打通了市場銷路，讓下面的人去做也是一樣的，反正沒多大利潤。”
這一句沒多大利潤，讓朱一笑差點當場破防。
遙記得當初在北疆，他賺到第一筆異族人的資源時，沈默是何等的開心和喜悅。
可現在，人和事終究都是會變的。
朱一笑對這句話，此刻理解極深。
不過沈默的提議，還是讓他振奮了一些。
能擔任靈武行和錢莊的負責人，對他而言是個極好的差事。
他這一輩子，沒有別的遠大理想，只想將生意開遍自己認知中的每一個角落。
讓天下人都能尊稱他一句‘朱老闆’，除此之外，別無所求。
從走出北疆之後，這種純粹的目的，就只能靠沈默來一步步幫他實現了。
沈默又簡單跟朱一笑溝通了一下具體事宜。
朱一笑逐漸變得振奮，決定先放下三百王朝那邊的市場，全力幫沈默將靈武行和錢莊做起來。
……
與此同時。
霜州，霜城。
這裏是霜州最大的城池，也是一州心臟。
紫羽等人退兵之後，便退守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