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結起來就是惠帝很看好你,對你很欣賞,經常提起你。
惠帝覺得你的詩寫的不錯,所以想讓你再做一首,呈上來給朕品鑑。
王大力苦笑着點頭答應。
繼續抄吧,看來得找一首合適的詩詞。
要是整首哀嘆王朝興衰的詩詞。
來一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下次接旨,可能就是要砍我這大好的腦袋了。
王大力想了半天,腦袋有點疼,這大商帝國的京城怎麼就偏偏選在了金陵。
王大力那個時空,金陵六朝古都,但基本上都是被滅的份。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
亡國生春草,離宮沒古丘。
王濬樓船下益州,金陵王氣黯然收。
……
金陵,還真是一座謎一樣的城池。
不過,這王大力怎麼就突然記起來這麼多的詩呢。
其實也不突然,這和五方雜貨鋪裏的一樣物品有關。
這些時日,王大力積攢了不少黃晶,便花費五百黃晶,又給五方雜貨鋪升了一級。
五方雜貨鋪現在已經是青銅三星的品級。
雜貨鋪裏頭多了很多東西,其中有一樣叫做顯影追憶丸。
這玩意和顯影追魂丸不一樣,是活人喫的。
作用也很簡單明瞭,幫助服用者重新找回丟失的記憶。
王大力吃了這顯影追憶丸後,知識儲備幾乎回到巔峯,已經達到高考前的水平。
王大力想了想,只能換個思路。
平陽城在莽江上游,金陵城在莽江下游,這不就有了麼。
我住莽江頭,君住莽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莽江水。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這首詞一語雙關,上闋即可以理解爲男女相思之情,又能理解成對惠帝拍馬屁。
小太監看到王大力寫的詩,嘴角不由自主抽了抽。
這詩讀起來倒挺押韻,也很符合惠帝的喜好,只是這字寫的,也太醜了吧。
蚯蚓在太陽底下爬恐怕都比你寫的字好看。
小太監收了王大力金條,那這嘴就不能說人家不好。
看了這詩半天,憋出一句:“好詩,這字很別緻,超脫大師風範。”
睜眼說瞎話罷了。
王大力意猶未盡,又寫了一首詩。
畢竟金陵七月初,風光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這詩寫完,王大力給寫詩的紙晾乾,疊起來,偷偷塞到小太監手裏。
小太監很納悶,您這是要幹啥?
王大力在小太監耳邊耳語一番,小太監頓時一臉菊花開,笑容燦爛:“王百戶,您真是太有心了。”
王大力摟着小太監,天南海北聊了起來,就跟那處了好多年的知己好友一樣。
馬屁拍得叮噹響,什麼好聽的說什麼,整的小太監一愣一愣,把知道的東西幾乎都告訴了王大力。
就差把那皇宮祕聞往外說了。
最後,臨走的時候居然還要跟王大力拜把子稱兄弟,幸虧被那些錦衣衛給攔了下來。
你說你出宮乃是代表皇帝宣讀聖旨的,結果把人家弄成了結拜兄弟,成何體統。
在王大力眼含熱淚送別下,小太監一行人這才依依不捨,離開平陽城。
王大力這晚上也沒喫飯,他給自己噁心飽了。
不過,大半夜還是餓了,肚子咕咕叫,便起來翻箱倒櫃找東西喫。
最後發現蘇雅之還沒睡,人家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八寶粥,塞到了王大力懷裏。
“這女人,半夜居然不睡覺,明天得兇兇她……”
王大力是真不打算做個人了。
話說這小太監自從離開平陽城後,就急不可耐要回金陵城。
隊伍登船,順江而下,千里江陵一日還,不出兩日,到達金陵城。
惠帝正在品評一首最近正在金陵城流傳的情詩,據說是一位進士所作。
坊間都說好,惠帝也說不錯,有意境。可他心裏就琢磨着,這詩寫的也就那樣。
這時,有護衛通報,桂公公回京了,有詩文要呈於陛下。
隨後心情也很激動,很是期待那能寫出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的茶樓掌櫃還能寫出什麼樣的詩詞。
桂公公一來到惠帝身邊,抱着惠帝一條腿就哭了起來。
直接給惠帝整蒙了,還以爲他這是辦事不利,讓土匪強盜給打回來了。
半晌,桂公公這才擦了鼻涕眼淚,哽咽說了起來。
說是因爲自己外出公幹,幾日不見陛下,心中過於思念,這再次見到陛下,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才哭了出來。
陛下心想,好傢伙,你不說我還以爲是我死了,你給我哭喪呢。
不過,這誇張的表演偏偏又很讓惠帝動容,惠帝這也是心有所動,就誇了桂公公幾句。
桂公公見鋪墊的差不多了,拿出了那首卜算子,當然,這首詞沒有名字。
我住莽江頭,君住莽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莽江水。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惠帝讀完這首詞,沉默些許。他把那首進士做的詩詞踩在腳下,跺了兩腳。
“陛下,這首詞?”
惠帝回過神。
“傳世精品,絕世好詞,回味無窮。”
桂公公大喜。
“王百戶說了,這首詞還缺個詞牌……”
惠帝大喜,想了想,提筆寫到。
江畔思帝宏。
惠帝大名趙宏。
呸,不要臉。
王大力後來知道這首詞的名字,直接啐了一口唾沫。
惠帝大喜過望,命禮部官員抓緊把這詩詞譜寫成曲子,流傳到市井傳唱。
不過,這還沒完。
晚上,喫過御膳,惠帝正在御花園溜達,桂公公趁人不注意,偷偷塞給了惠帝一張紙條。
這一晚,惠帝都沒怎麼睡好。
第二日,惠帝御駕出遊玄武湖。
大臣們,護衛們都懵了,這大熱的天,您老不在宮裏避暑,瞎折騰什麼呢。
禮部,兵部一陣折騰,惠帝一行人八百人輕裝上陣,到了玄武湖。
惠帝在玄武湖邊頂着大太陽一陣瞎溜達,最後來到荷花池邊。
七月初,荷花還開放着,但很多也凋謝了。
但這絲毫不影響惠帝詩興大發。惠帝一擡手,桂公公眼疾手快,呈上筆墨紙硯。
惠帝揮毫潑墨,寫下游玄武湖荷花池有感幾個字。
那邊,幾個老學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腦子飛快運轉,開始組織昧良心誇讚惠帝詩詞的話來。
惠帝愛好詩詞歌賦,但創作水平一般般,偏又喜歡別人吹捧,所以這大學士當的累呀。
畢竟金陵七月初,
我呸,這也算詩。
風光不與四時同。
貌似還可以。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精品!絕對精品!
一衆老學士目瞪口呆。
惠帝可享受着呢,都背地裏說我寫的詩不咋樣,這回沒話說了吧。
這天真熱,擺駕回宮。
惠帝匆匆而來,盡興而歸。
一路上,誇讚之聲,不絕於耳。
回宮後,惠帝單獨召見小太監桂公公,對他一陣猛誇,最後連升三級,成了皇宮新貴,惠帝近臣。
桂公公回去後心想,哪天王百戶要是來金陵,我可得好好請他喫頓酒。
因爲,他回宮後的所作所爲,都是王大力給出的主意。
桂公公算是在心中記住王大力這號人。
惠帝這高興勁持續好長一段時間。
他對那來自荊州的妃子也是格外寵幸,三天兩頭往人家被窩裏鑽。
一來二去,妃子就懷了龍子,惠帝大喜,給她封了貴妃。
桂公公去給貴妃賀喜,順便把惠帝爲何寵幸她的緣由告訴了貴妃。
貴妃心想,咱也不能白白呈了這小老鄉那麼大恩情,要是王百戶哪天來京,我得託人請他喫酒。
王大力是萬萬沒想到,他在金陵城裏還有人惦記起來了。
不過,他也沒那閒工夫。
此時,他正在茶樓裏面,處理一件很棘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