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相反的是,這些時日,平陽城的肅煞之氣越來越明顯。
白天,晦日高懸,圍繞晦日的淡黑色光環越加凝實,不時還向四周噴散黑霧。
八月十四的月兒已經圓圓如銅鑼。
不過,這銅鑼似乎被腐蝕一樣,一片血紅之色。
血月當空,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夜深人靜,天河奔涌不止,波濤洶涌,即便躲在房屋中,似乎也能聽到轟鳴不止的水聲。
天河出現了異象,這異象似乎是一種類似精神攻擊的手段,王大力因爲初心吊墜的緣故,絲毫沒有瘦到影響。
不過,平陽城裏面很多精神衰弱的老百姓就受不了了,經常成宿成宿睡不着覺。
他們只能晚上幹活,白天補覺。
蘇雅之和夏采薇起初也受到了一些影響,自從王大力在她們的房間裏貼了一張乾坤八卦符後,一切影響煙消雲散。
而且,這張乾坤八卦符的功效能夠覆蓋周圍百米,王大力的不少鄰居也能蹭到WIFI信號,夜裏睡的可香了。
最近一段時間,也有人發現了大力茶樓附近不受到天河影響的現象。
有些不堪忍受的百姓,晚上居然直接就在大力茶樓門口的街邊打着地鋪睡覺。
王大力只能苦澀的笑了笑,也不去管他們。
若是稍微能忍受的了,他們也不會做出如此之事。
這些百姓不過是一些苦苦求生的可憐人罷了。
轉眼之間,便到了中秋佳節。
獨在異鄉爲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距離王大力來到天河大陸大商帝國,已經過去四個多月的時光,時間已經快要消磨乾淨他對曾經世界的留戀。
但願那個世界的親人們歲月靜好,一切如初。
中秋節是天河大陸傳統節日之一,這天大力茶樓和大力麪館早早關門歇業。
夕陽西下,東淮街。
蘇雅之和夏采薇正有說有笑地逛着街,大高個王憂緊緊跟在她們後面。
王憂的身上扛着一個大包裹,裏面裝滿了二女購買的各種物件。
蘇雅之和夏采薇難得有如此清閒的時光,王大力也樂的看她們這麼有興致。
大手一揮,每人特批白銀一百兩,讓她們隨意消費。
王大力嫌和女人們逛街太磨嘰無聊,就一個人在東淮街瞎溜達。
嘖嘖,這小姑娘的大長腿都快到腰上了。
哎吆,哪來的俏寡婦,還衝我拋媚眼。
我去,這位嫂子的胸大肌爲何如此飽滿。
……
別人是在逛街,王大力是哪裏小姐姐多就往哪裏鑽,香風陣陣,一飽眼福。
王大力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閒逛,不知不覺走到了東淮街的風月場所。
這地方彩燈綻放,鶯歌燕語,空氣中的味道幾乎都能讓人迷失心智。
很多風月場所爲了招攬客戶,都會往自家樓閣四周的空氣中撒一種名爲情慾粉的東西。
這東西的功效,是男人應該都知道,反正能讓男人興趣大增。
不過,這玩意也就對那些本來就想要來風流一場的男子有用,但凡心智稍微堅定一些的人,都不會受到影響。
不然,這要是鬧出大街上白日宣淫的行爲,官府肯定要管制。
對於這情慾粉,王大力就當是普通的胭脂水粉聞了。
除了功效有點下流,這東西的味道還不錯。
一路走來,王大力挪到了春花秋月樓面前。
雖然是第一次來到東淮街的風月場所,但這春花秋月樓的大名,王大力可是如雷貫耳。
那些在茶樓裏喝茶的文人騷客經常提起這個地方。
這地方如此出名,主要因爲一個人。
春花秋月樓有個叫七桃的姑娘,美若天仙,身輕體柔,嬌小而惹人疼愛,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最主要的不矜持,只要你出的起一千兩銀子,人家就願意爲你寬衣解帶,侍奉一個晚上。
聽說,七桃姑娘有個絕技,叫做千變萬化。
什麼意思呢,就是你想要她變成什麼樣角色來侍奉,通過什麼行爲去服侍,她都可以滿足。
你若有錢天天來玩,就和那逛海瀾之家一樣,每次都有不一樣的體驗。
反正七桃姑娘是迷死了一大批人。
角色扮演加上情景模擬,確實沒有老色鬼能夠逃脫這種誘惑,難怪人家名氣大,生意好。
王大力有些猶豫,要不要去見識一下這個奇女子的模樣。
隨後搖了搖頭。
我家那個傻傻的女人肯定比她好看多了。
王大力剛要走,突然被人拉住了衣袖。
轉頭一看,是個老熟人。
這人頭髮鬍鬚發白,但精神還不錯,紅光滿面,頗有得意之色。
“範大人,好巧啊。”
來人正是最近藉着王大力在平陽城文人圈大放異彩的老秀才範修。
王大力給這老頭送過一枚龍虎氣血丹,老頭吃了沒啥太大作用,就是彷彿年輕了好幾歲。
估計,多活個三五年不成問題。
“掌櫃的,咱們裏邊坐坐。”
範修指了指春花秋月樓。
王大力搖了搖頭。
“您老都一把年紀了,還要教壞我這個年輕有爲的好青年,我纔不去這種地方。”
王大力眼睛不經意間瞟到了春花秋月樓門口一個美豔的女子。
嘖嘖,這都秋天了,還穿這麼少,不冷嗎,你看把那大腿都凍白了。
範修撫摸着鬍鬚說道:“掌櫃的誤會了,我都這把年紀了,就是有心,也無力而爲呀。
咱們進去,就喝喝小酒,討論討論詩詞歌賦,別的不幹。”
風月場所向來都不缺文人騷客,很多文人爲了出名,常常選擇在勾欄青樓之地外放文采之氣,以求博得關注。
“說好了,咱就喝茶飲酒,別的可不能做。”
範修撫摸着花白的鬍鬚,給了王大力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這老頭什麼意思?
“公子您就放寬了心吧,我還能坑你不成。”
在範修半推半就下,王大力面帶些許不情願,嘴上還嘮嘮叨叨個不停,走進了春花秋月樓。
走進去後,王大力摸出一把摺扇,摺扇上寫着風流才子四個字,一邊搖着一邊四處亂看。
臉上哪還有什麼不情願的意思。
笑容滿面,大大方方,跟個熟客一樣。
春花秋月樓裏面並沒有王大力想象的那麼燈紅酒綠,不堪入目。
相反,很多看着一本正經的文人騷客,正襟危坐於一張張木桌前,談笑風生,博古論今。
失足少女們化身一個個衣着簡單的侍女,左右侍奉着。
雖有那對侍女們上下其手的登徒子,也能聽到少女幾聲嬌羞的呵斥,但總歸沒有什麼太出格的事。
範修拉着王大力坐在了一起。
有個年輕漂亮的女子端着托盤過來。
王大力不明所以,看了一眼範修。
範修眼睛一眯,笑嘻嘻掏出一個五兩的銀錠,放在托盤裏,然後衝王大力努了努嘴。
王大力心領神會,也放了五兩銀子在上面。
五兩銀子可不少,這春花秋月樓的座位費還真是貴。
侍女收了銀子,笑嘻嘻的看着兩人,遞過來一隻筆。
範修拿起筆,在上面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看了看王大力,似乎想起了什麼,又把王大力的名字寫上了。
王大力很喫驚,怎麼逛個窯子還得來個實名制登記。
這範老頭子,坑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