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柔去世那年,鄭允雯還沒有和雲皓結婚,她以未婚妻的身份,參加了葬禮。
她對當時還是少年的夜北梟道:“你不要怕,你還有我和你舅舅呢!”
她是這麼多年來,唯一讓夜北梟體會到母愛的女人!因此,夜北梟對她極爲尊敬。
鄭允雯看着夜北梟,笑道:“阿梟剛來,怎麼就要走了?”
夜北梟叫了聲舅媽,眼圈有些發燙,卻沒有說什麼。
鄭允雯看了眼雲皓,說道:“阿梟,坐。我剛和裴夫人通過電話,約了下午三點,去裴家喝下午茶,你和你舅舅,與我一起去!”
夜北梟怔住,知道舅舅和舅媽在爲自己的事費心了,不禁爲自己的急躁感到愧疚。
“謝謝舅媽!”
夜北梟轉身看向雲皓,雲皓卻給了他一個冷臉:“你小子本事,走啊!”
鄭允雯說道:“阿梟心裏難受,你就別惹他不高興了。”
雲皓拉着鄭允雯坐在自己身邊,說道:“我哪敢惹他啊?我還沒說兩句呢,人家就給我撂臉子了!他也就仗着我是他親孃舅!”
鄭允雯笑道:“可不嘛,他如今有難,不找你這個長輩,誰還能給他撐腰啊!你快別說沒用的了,趕緊打電話給樓路,讓他給阿梟包紮下傷口。那麼漂亮的一張臉,可不能毀了!”
她也很愛惜夜北梟的盛世美顏啊!
雲皓翻了個白眼:“人家不稀罕呢!”
正說着話,門外走進來一個穿着一身米色西裝的中年男人,他的手裏拎着一個醫藥箱。
此人正是雲皓的私人醫生樓路。
他問道:“雲先生,是您不舒服,還是夫人?”
雲皓一指夜北梟:“是他。你先看看他的臉,千萬不能留下一絲的疤痕啊!”
因爲知道下午三點就能見到裴珏,就能從他的口中,知道江南曦的消息,他提着的心一鬆。
從昨天晚上,他就一直緊繃着神經,此刻一鬆,就覺得天旋地轉,眼前陣陣發黑。
他聽到那個樓路說了一句:“天啊,他高燒到三十九度了,他身上還有許多傷,都發炎了……”
他再聽不到一句話,就陷入了黑暗中。
……
江南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黑色伸手不見五指的房子裏。
她對自己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沒有任何異樣,肚子裏的孩子,也安好,只是餓得她胃裏燒灼得難受。
她不知道這裏是哪兒裏,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也不知道江小狼和許喬喬現在何處,她的心頭不禁有些惶恐。
如果只有江小狼,她倒還不是那麼擔心,畢竟江小狼機靈得很,他會想辦法逃脫。只是多了許喬喬,就有些麻煩了。
也不知道喬伊知道許喬喬不見了,會急成什麼樣子!
不過,既然她還活着,說明對方並不想讓她死,那麼江小狼和許喬喬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只是不知道對方是誰,喬卡到底在爲誰賣命。
江南曦嘆息一聲,她想她應該知道是誰了。
如果真的是她,那她就等着,看她後面還有什麼招數!
她無奈地長吁一口氣,讓自己的心安定下來,努力睜着眼睛,讓自己適應黑暗,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個門的輪廓。
她摸摸自己身邊,自己的包不見了,她的手機,銀針和手術刀,都在包裏。
她無奈,只好摸索着從牀上下來,向門走去。她用力拉了拉門,根本拉不動。
她就用力地拍着門:“有人嗎?有人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