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晌,終是衣袖一拂,林雨笙只覺一陣暈眩,再睜眼,已經站在了一方空間中。
這個故事,也同樣發生在三十年前,不過,要從更久遠的時間說起……
思賀山腳有一戶專門負責世代守山的人家。
因爲這大漠的特殊環境,百年前思賀山落成時,便是寸草不生的。
不管人們怎樣運來肥沃靈土鋪蓋,種多麼好養活的草木,如何如何的細心灌溉照料,不出十天,便會土壤被風颳的流失掉,草木不明原因的枯死掉。
而且,賀國屬於凡界。
凡界自古以來靈力較爲稀疏,所產修士極少,漸漸地,就以體修爲基礎開闢出了武道。
隨着時光推演,凡界的武道進入了亞高武境界,雖不能如修士那樣使各種法術,卻也能運氣出神入化,武功戰鬥力絲毫不遜色。
扯遠了,回到主要點——運氣並不能取代靈力的法術。
這一點,就註定了他們無法像修士那樣逆轉乾坤通天地。
所以,面對這思賀山,他們一點兒法子都沒有。
也許有人會問,那幹嘛不請修士來幫忙呢?
且不說修仙界與凡界有一層競爭關係,光是修仙者不得隨意干涉凡界法則這一條死規定,就足以否定請求幫助這一法子。
於是人們開始失望,動搖……
就在想要放棄之時,來了一位自稱雲遊四方,四海爲家的高階前輩。
聽說了人們的訴苦後,這位前輩卻是微微一笑,掏出了一顆綠珠子,濃郁的木靈氣被壓縮其中,隱隱還流轉這一絲生機之息。
他說,只要把這顆珠子埋到山上的一個特定地方,珠子就會緩慢的溫養這座山,促使它漸漸的恢復生機,生長草木,蘊養生靈。
這自然好,可是天上又怎會憑白掉餡餅呢?
這前輩,自然也是有條件的,只是這條件,奇怪的很。
他要求人們不僅要交出一戶人家來世代守山,也就是守珠子,還要守山的那戶人家跟他籤、心、魔、契、約!
且不說世代守山禁錮了人身自由之類的,光是這不論仙凡,都最爲忌諱心魔契,便足以讓人們望而卻步。
可是,思賀山又關乎着賀源城能否在大漠中發展久遠,人們似乎又無法拒絕了。
慾望總是大於顧忌,而且,人心永遠是不可測的。
人們注意到了一戶人家。
那是一戶外來人家,從江國來遷過來的。
這戶人家只是一對四十來歲的夫妻和一個尚在襁褓中的男嬰,他們平日裏寡言少語,和大家不算太親近,卻也挺樸實忠厚。
這一下,人們找到了替死鬼。
如你所料的,人們道德綁架、威逼利誘、言語逼迫、賣慘……種種手段使盡了,那戶人家還是很猶豫。
於是,人們趁他們不注意,把那小嬰兒抱了。
這一下,威脅算是到了最高點。
那男人目光復雜的盯着衆人,良久,一聲長嘆,終是爲了孩子,答應了。
這戶人家姓年。
自那以後,這戶年姓人家便守在了思賀山腳。
倒是也不擔心子嗣嫁娶問題,因爲每到子嗣成年之日,那前輩就會領着一個人來與其結親,生娃。
這一守啊,便守到了第四代,也就是三十年前的那一代。
三十年前。
第三代的那對夫婦生下的女孩兒,長到了十六歲,名字叫年子杺。
不過這一次,年子杺的十六歲及笄禮,那位前輩卻沒有出現。
年父年母雖然疑惑,但也沒有辦法聯繫前輩。
想着應是什麼事給耽擱了,便只能自個兒給孩子取了字“羨玉”,辦了及笄禮,也就繼續守山了。
然而,這一等,沒有等來前輩,卻等來了災難。
及笄禮之後,一直過了兩個多月,那位前輩依舊沒有出現,年子杺卻在巡山時,意外遇到了一位受了重傷,昏迷在地的英俊男子。
年家的教育向來很成功,善良的年子杺便喫力地將男子拖到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山洞裏。
又是就地採藥給他處理傷口,又是找來水擦拭身子……
半天折騰下來,男子非但沒有醒來,反而身子開始發熱,迷迷糊糊的很難受的模樣。
若是有內行人在場,必然能看出那是被下了*藥,發作了。
可年子杺並不是內行人,以爲是受傷導致的,將手帕沾了水,便要給人擦拭身體以降溫。
這一碰,哪還了得。
男子就是迷迷糊糊,也有藥效的本能在,一下就拉過年子杺抱住了。
年子杺連見過的男人,也只有她爹一個,這種情況顯然超出了她的知識範圍,整個人直接呆在了那兒。
而且年家巡山是分工合作,一大座山巡下來,夜不歸宿也是家常便飯。
沒有人打斷,結局顯而易見,兩人有了肌膚之親。
事後男子醒來,倒也沒有逃避責任,自稱名叫夏瑾瑜,字昭瑜。
以年子杺救了他一命,兩人又有了肌膚之親爲由,提出要以身相許。
年子杺到底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男子又長得英俊,還有了肌膚之親,羞紅着臉也便應了,帶着男子回到家中。
年父年母一聽這事,並不是龐然大怒,也沒有欣然接受,反而,非常驚慌起來。
因爲這是那位前輩的規定,子嗣必須和他帶來的人結合。
年父直接把男子趕了出去,將年子杺鎖在了家中,禁了足,卻也沒有告訴年子杺緣由。
戀愛了的男女,又怎會被這點小小的困難難倒呢?
夏瑾瑜知道了年家地址,便總是悄悄藏在一邊,等年父年母出門巡山後,便幫着年子杺從窗戶逃出,帶着人去玩。
夏瑾瑜年輕英俊,文采綽綽,有很會哄人,幾次約會玩耍下來,便把年子杺迷的神魂顛倒。
若是有經驗的,便可以看出,夏瑾瑜似乎另有所圖……
漸漸的,兩人關係愈發親密,夏瑾瑜似乎不再滿足於單純四處玩耍,他又轉向了年子杺的身子。
此時的年子杺早已被迷的對他死心塌地,對此,自然也不會反抗了。
幾次三番,幾次三番,兩人愈發的無所顧忌,也就被年父年母發現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