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大半個月來,她也並不是沒有收羅到什麼消息,只是與隊友們沒什麼關係。
那日後她陸陸續續又暗自打聽了好幾次,甚至拜託了劉正動用情報網,倒也確實讓她打探到了一個消息。
那逍遙宗把整座礦給翻了個遍,只是撈到了墨吟松那邊的幾個侍衛,並沒有任何的門派弟子。
並且,撈上來,消息還沒傳出幾天,那幾個侍衛就被一隊黑衣人連夜劫走了!
林雨笙估摸着,九成就是墨吟松的人去援救的。
但是大半個月打聽下來,卻還是沒有絲毫關於隊友們的消息。
而且關於那場爆炸發生的原因,更是完全打聽不到。
彷彿就是和她一樣,經歷了那場爆炸的人,都把那段記憶忘得一乾二淨了!
太詭異了不是嗎?
一場爆炸,片段記憶全無,自己的身子還莫名其妙變了性……
嘶——不知道礦裏的其他人是不是也變了性?
要真那樣,可就太好玩了!
不過,當務之急是先穿越沙漠,回到當時的事發點。
如果隊友們都被師尊及時救了下來,他們又發現自己不見了但命燈還亮着,想必是會在那裏留下信息記號什麼的提示自己的。
林雨笙如是的想着,盤坐在風華的背上,穿梭在沙漠的上空,一刻也不曾停留。
是夜,恰逢十五月滿。
沙漠裏某一處,法陣中的帳篷裏,一個身影蜷縮一團,不停的顫抖翻滾着,一聲聲痛苦的呻吟斷斷續續。
林雨笙正在經歷着一場來自神魂的痛苦折磨。
如若此時有人在一旁的話,一定會驚訝的發現,這人的身子一直在男女性別之間變幻着!
凌亂的衣裳中,鎖骨下那道疤痕,白光如芒,閃爍不斷……
一夜漫長,迷迷糊糊間,林雨笙終是熬到了黑夜落幕,日出東方。
汗水早已將衣裳溼透,可她卻無力再施展法術將其烘乾。
氣若游絲的,四肢綿軟無力,更別說起身換套衣服了。
意識昏昏沉沉,在太陽徹底出山的那一瞬,林雨笙就兩眼一抹黑,睡迷了去。
……
待人再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烈陽白日了。
林雨笙猛的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彈了起來。
昨夜的神魂之痛還歷歷在目,驚的人又是一額頭冷汗。
擡手要擦時,才發現是一身溼衣服。
忙踉蹌着站起來,依舊無力釋放法術,只得窸窸窣窣一陣,手動換上乾衣服。
穿中褲時動作卻是一頓,林雨笙眼睛越睜越大,越睜越大,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
自己竟是變回了女身!!!
這不發現還好,一發現就又是一場唏噓慶幸。
幸好自己決意離開,否則這要在劉家變回了女身……
想到這裏,林雨笙猛的吞一口口水,連道幾聲幸好幸好。
但慶幸過後,又是一陣擔憂。
昨夜剛好是滿月夜,如果這身體變化和月圓有關……
先前在爆炸中的不算,那這就是第一次發作。
林雨笙不自覺的撫上鎖骨下那條白色疤痕。
一想到昨夜那場疼痛,林雨笙就是一陣雞皮疙瘩。
晃了晃腦袋,看看時間,還是趕緊趕路吧,趁早與師尊他們會合。
說不定師尊會知道些什麼。
林雨笙抿抿嘴,當下便收拾好東西,召出風華騎上,便馬不停蹄的往東邊趕去了。
——
大抵真的是滿月夜纔會那般,接下來的兩天趕路,林雨笙也都相對平安無事的度過了。
很快,便出了交界線,林雨笙到了狩年洲。
進了人修地盤,林雨笙倒是沒那麼趕命了。
狩年洲,流源城。
林雨笙尋了一處熱鬧茶館,在窗邊一坐,正打算叫點東西填填肚子,閒聽一下近日的八卦呢。
前邊迎來的小二,看到她正臉卻是神色一頓,隨即指着林雨笙驚叫一聲:
“這不是榜上尋的林道友嗎?!”
這話一出,頓時把周圍的人目光都吸了過來。
一時間議論紛紛。
“這長得真像……不對,這就是本尊吧!”
“是的啊,那就是榜上尋的姑娘嘛!”
“她怎麼出現在這兒?都尋了一個多月快兩個月了吧?”
“不知道啊……”
林雨笙耳尖微動,倒是捕捉了些關鍵信息。
榜上?尋?一個多快兩個月?
……等等,不會吧?應該,不會吧?!!
“你們在說什麼?有人在找我嗎?”
林雨笙一把拉過小二,頗爲緊張的問道。
“哈!您要是雲安書院林雨笙,清澤真人本尊,那可不就是在找您嘛!”
那店小二笑笑,又簡單的跟林雨笙說了歷練小隊一個多月前發佈全大陸尋人啓事,連續置頂找人至今的事。
……
從茶館出來,林雨笙滿頭黑線的向當地執法隊駐地走去。
人算不如天算,自己本想着歷練小隊是不會把這種詭異爆炸事鬧大的,卻萬萬沒有料到這事的影響力之大足以驚動各界人士!
之前她打聽不到消息,很有可能就是因爲各界都在調查,又互相防範,所有收集到的信息乾脆就封鎖起來了!
更何況她還是遠在魔域做的調查?!
至於尋人啓事,魔域對於人修的尋人啓事,又怎麼可能輕易放行?
十有八九是被阻斷在外了的!
想到這,林雨笙又是腦殼疼的嘆口氣,早知道這樣,她在沙漠里路過那六七個駐城是,就該歇腳的!
直接在裏面揭下啓事,“嗖”的一下傳送回來不好嗎?!
何必辛辛苦苦趕路程???
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林雨笙感嘆一句,搖搖頭,走進了執法隊。
……
羨仙城,“天上客”酒樓,玄字七號房中。
林雨笙心心念唸的隊友們,正端坐在各自桌案前,埋頭奮筆疾書着什麼。
盤坐在主位上,悠悠喝茶看書的,正是化身青緹的南笙!
房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猛的一推開門。
“揭榜了揭榜了!清澤真人找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