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查出之前……都……可能……不放……大不了……”聲音斷斷續續的。
衆人朝那方向望去。
沒一小會兒,一個着黑色勁裝的男子和兩名穿着官服的中年人,還有一個深藍長袍的男人,從迴廊拐角走出來。
“那幾個估計就是桃花塢駐紮的朝廷官員和執法隊人員。”
溫安低低說一句。
那幾人也看見他們了。
領頭的男子先是一愣,隨即留下那些人在原地,自個兒快走幾步上前。
“青姑娘,又見面了。”
來人正是晏新亭。
林雨笙上前一步,走出隊伍,“晏將軍,聽說您遭遇了夜襲,可還穩妥?”
“啊,還好,就是尚未找出兇手和幕後主謀。”
晏新亭笑笑,“倒是青姑娘這是在歷練?怎麼跑到這裏面來了?”
“歷練途徑此地,昨晚還看了廟會呢。沒想到發生這一遭,就特地進來查看,不知晏將軍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
林雨笙三兩句話道清來由,引入了正題。
“恩……倒還真有個不情之請。若是諸位願意摻和此案,必定能有更大的進展!”
晏新亭沉吟半晌,開口道。
“自然是願意的,本就是歷練嘛。”
林雨笙看一眼溫安,後者點點頭,這才笑着應答。
“如此甚好,諸位便一同隨我來吧,我給你們說的詳細些。”
晏新亭微微一笑,帶着衆人去了後院大堂。
後院和這邊離的很近,沒走兩步就到了。
這邊的守衛相對是更加密集些,估計晏新亭和那位陵國三皇子等人都是呆在那兒的。
“諸位請坐。”
晏新亭叫來侍從,擺了桌椅,又上了茶。
衆人紛紛落座。
“嗯,是這樣的……”晏新亭端起茶杯抿一口,把事情細細道來。
和之前溫安打聽來的差不多,晏新亭與陵朝交易妥當後,應三皇子之邀,在前天下午就到了桃花塢。
昨晚廟會一直到後半夜人羣漸漸散去,都進行的非常順利。
但是在寅時一刻左右,晏新亭在房裏準備休息時,突然聽到一聲尖叫,就是那個當了目擊證人的小和尚發出的,他就連忙起身,拿了劍想要出去查看。
沒成想剛出了房門沒幾步,一羣帶着黑斗篷的人就從天而降,不由分說就朝他攻過來。
所幸護衛們都有好好值班,及時出現,衆人就和那羣黑斗篷大幹起來。
只是那些黑斗篷不知怎的,來得快去得也快,晏新亭這邊死了三個護衛之後,他們便很快退走了。
之後就是他們趕去尖叫聲發出的地方,發現是那棵桃樹,樹下還散落着一些衣物。
那和尚當時就暈厥在迴廊上,叫醒之後,問得的就是林雨笙他們聽說的桃樹“喫”人事件。
至於那個奇奇怪怪玄玄乎乎的土地,其實是晏新亭等人不敢輕易靠近桃樹,又想找些什麼線索。
於是他們就用竹竿想把那些散落的衣物勾回來。
這一幕被當時跑進來湊熱鬧的羣衆看到,就傳了出去。
至於爲什麼現在還有衣物殘留在那,大概是因爲桃樹發現“喫”進去的並不是人,在後面竹竿再進去的時候,就只用根鬚鞭打竹竿,沒有再搞衣物導致的。
不過這一番試探也並不是沒有收穫,比如:
這桃樹根鬚所能活動的範圍,就只有那一塊,稍遠一些,像到了迴廊上,它就無能爲力了。
衆人聽罷,當屬林雨笙和秦衫反應最大。
“那黑斗篷,用的什麼武器?”林雨笙問道。
“針吧……對,是一種毒針!都用的這種暗器,搞得我們很難近身,那三個護衛也是死於毒針之下。”
晏新亭回憶一下,篤定道。
林雨笙和秦衫對視一眼,雙雙打一響指,異口同聲:“應該是同一夥人了!”
這話讓衆人一愣,紛紛把疑惑的目光投過來。
“就是上次扶柳州春神節,我們也遇到過一批這樣的黑斗篷,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同一夥的。”
林雨笙簡單解釋道。
“你是說那批刺殺頌春女的?”溫安很快便想起來。
“對!”
林雨笙點一點頭,又看一眼晏新亭,無奈笑笑,“但是可能也沒什麼線索,我們那次活捉了兩,搜魂都搜不出東西的。”
“這樣啊……不過我們至少知道了幕後主使可能是同一人。而且你們很厲害啊,還活捉了。”
晏新亭理解的笑笑,又有些驚歎道。
“啊不不不,我估計這次的十有八九比上次強多了,畢竟他們有了失敗經驗,也是會改進的吧。”
林雨笙也笑了。
“聽說三皇子還在這兒?您有沒有問出些什麼?”
溫安摸摸下巴,又把話題轉了回來。
“三皇子?”
晏新亭說起這人,不由得啞然失笑。
“他倒真是好生悠閒,說着些什麼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只道是見我趣味相投才邀我前來,其餘的一概不知、一概不認、一概不提。”
晏新亭說着,聳一聳肩,“啊,要不我還是帶你們去見他一見吧!就在後邊兒,很近。”
“……也好,那我們走吧。”
溫安略一沉吟,衆人又紛紛起身,跟着晏新亭去了那位三皇子的住處。
倒是真近,就在晏新亭的住處後邊,只隔了一條一尺寬小路。
“這麼近,萬一他真是那啥,你就不怕他半夜翻牆過來刺殺?”
林雨笙笑呵呵的調侃晏新亭一句。
後者愣了一下,隨即也笑開了,“哈哈哈……青姑娘要是見了他,估計就不會這麼說了……哈哈哈……”
走到了小院門口,晏新亭纔算堪堪止了笑。
圍守着的侍衛們,稍微讓開一點,敲一敲門,裏面半晌才傳來一句“請進”,話音裏透着一股子慵懶。
小院門被推開,一行人魚貫而入,卻都被眼前所見驚了一驚。
林雨笙更是直接懊惱的捂住自己的嘴,她算是明白晏新亭的話是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