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笙擡起手，摸了摸自己額頭，恩，沒發燒。
“所以呢，你要借刀殺人，合理上位？”林雨笙又問。
江祈臉色這才舒緩了些，“你這麼想也行，我沒意見。但是你們必須毀掉祭壇，全部。”
“你不想喚醒魔王。”
林雨笙覺得自己好像看出點什麼來了。
“死都死了，沒必要再叫出來。”江祈微擡下巴，眼神中帶了幾分不屑。
林雨笙低笑一聲，再看向江祈的眼神，已經帶上了鋒芒。
“你是覺得魔王擋了你的路吧？真正想稱霸雲中界的，依我看，是你纔對！”
江祈又恢復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翹起二郎腿，笑眯眯的樣子似乎毫不在意。
“是又如何？做還是不做，您自便吶。”
林雨笙一下站起來，神情有點煩躁，盯着江祈的臉，彷彿要盯朵花來纔算作罷。
“打一架吧。”
旁邊一直沒出聲的顧眠，突然開口道。
衆人的目光一下聚到他這邊。
“我和她，跟你打。你贏了，我們不合作。你輸了，我們合作。”
顧眠說着，起身站到林雨笙旁邊，挑釁似的看了江祈一眼。
林雨笙挑了挑眉，有些驚訝的扭頭看一眼顧眠。
“噗……你這是上哪找來那麼一個可愛的小朋友，這種條件，是想親眼看看我怎麼放水的嗎？”
江祈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林雨笙抿抿嘴，看了顧眠幾秒，轉頭也笑了，“我還真贊成這條件了，怎麼着，不敢玩？”
“在這激將誰呢？”
江祈是真被氣笑了，站起來，雙手一抱胸。
“有何不敢的。不過打架太無聊了，有傷大雅，我們玩點別的怎樣？”
林雨笙眼神一動，等着江祈繼續說下去。
“這裏呢，有七條妖脈，負責將伏妖谷地底的妖氣輸送到七處祭壇上。
這祭壇呢，被你們炸了兩處，所以妖脈也損毀了兩條，現在餘下五條。”
江祈一邊說着，一邊笑眯眯的走到石室盡頭，對着石壁一掌拍下。
只聽幾聲輕響，原本平坦的石壁就出現了七條一人寬的凹槽。
其中有五條凹槽裏流淌着顏色各異的液體，另兩條飄蕩着灰白霧氣的，估計就是被損毀了的。
林雨笙挑了挑眉，沒說話。
“反正這也是你們的摧毀目標，我們就廢物利用一下。
至於規則嘛，就是——各自挑一條完好妖脈，進到其中的妖境，誰先破境出來，就算誰贏。
你兩一起，我單獨。要是不放心，我還可以先進去，如何？”
江祈目光在五條妖脈中流轉一圈，方纔回過身，繼續笑眯眯道。
“……”
林雨笙和顧眠對視一眼，拿不定主意。
她不傻，江祈說是這麼說，這又不是她的地盤，萬一把自己玩兒死了，她找誰哭去？
‘可以去，我跟着。’
青緹的話音剛在林雨笙識海中落下，晏旭的聲音也隨即響起。
‘丫頭你要去的話，就去左邊順數第三條。咳……悄悄說一句，老頭子我還是比較推薦你去的。
林雨笙聽着，眨了眨眼睛。
她看一眼晏旭指的那條，幽藍色中泛着細碎白光的妖脈，又略一思索，看向了顧眠。
後者估計也接到了青緹的傳音入密，一臉淡然，“我隨你。”
“我們選這條。”
林雨笙點一點頭，擡手便指向了那條妖脈。
江祈滿意一笑，“沒問題，那我選這條”，他指了指另一條鮮紅涌動的妖脈。
“你之前沒進去過吧？萬一你進去過，我們不是很喫虧？”林雨笙還是有點不放心。
江祈看她一眼，有些好笑。
“現在我最想要的不應該是輸嗎，你們喫什麼虧啊喫？
再說了，每條妖脈的妖境都是獨一無二的，有且僅有一次進去機會，被進入過的妖脈，妖境就會破碎，壓根就沒有第二次機會啊……”
林雨笙摸摸腦袋，對哦，她差點忘了，顧眠小朋友提的條件之特殊，不過……
“晏旭晏旭，他說的是真的嘛？”林雨笙還是得找晏旭求證，她沒接觸過這類知識。
“是真的，妖脈是大妖死後，由生前記憶和修爲衍化的產物。
如果我沒猜錯這七條妖脈，應該是先前被鎮壓在伏妖谷的，四十九名妖將之中的七位。
具體說起來太費時間，以後我再跟你詳細解釋罷？”晏旭語速輕快道。
林雨笙這才放心的點點頭，看向江祈，“那我們同時進，相對公平。”
江祈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當然可以。如果準備好了，就過來吧。”
兩人依言走到他們挑好的那條妖脈前。
“我們進去後，你兩在這裏萬事小心，喫好神隱丹，等我們回來。”
林雨笙給姜雲寒和許子吟傳音入密，叮囑道。
得到兩人的肯定回覆，她才稍放了心，伸手拉住顧眠的衣袖。
“我們可以了，數三聲，到一就進。”
“三、二、一！”
話音落下，兩邊同時邁進妖脈之中。
林雨笙只覺眼前藍光一閃，就來到了另一番天地中。
看一眼旁邊，確定她和顧眠沒有被分散開，方纔鬆開了抓着人袖子的手。
“這裏妖氣很濃郁……”顧眠打量了四周一番，微微皺眉道。
“恩，我們進的是妖脈所屬的大妖的生平記憶和修爲所衍化的妖境，妖氣濃郁是正常的……而且，這裏似乎是——妖界。”
林雨笙眨眨眼睛，抖出了自己的猜測。
“確是妖界。”
不等顧眠說什麼，青緹的聲音就已經從一旁傳來。
看過去，青緹不知何時現的身，正站在兩人旁邊，漫不經心的掃視着周圍。
他們此刻正在一處迴廊上，觀四周紅牆綠瓦、房屋精緻，擺設貴氣榮華，不難猜出這裏是一處富貴人家的宅子。
“咦？那邊的是大人吧？”
前邊突然傳來一道女聲。
三人看過去，一個家丁模樣的女子正朝他們走過來，
林雨笙有點慌，但立刻冷靜下來，坦然的看着來人，啊不，來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