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也沒指望你答應,我們接下來去哪?”
姜雲寒腦子一頓,下意識回了一句,“洛雲洲。”
“那走快點嘛,這荒郊野嶺的,麻煩事忒多了。”
許子吟想了想,催促道。
姜雲寒抿抿嘴,千言萬語只得匯成一句,“好。”
……
這兩邊的鬧騰都似雷聲大,雨點小,鏡頭一轉,溫安他們這一組,簡直不要太倒黴。
前腳剛從佛來城離開進入賀州,後腳就被陵國的探子看見了蹤影,短短几天內愣是上演了個七戰七勝。
秦衫靠石壁上,狹小的山洞反而給足了他們安全感。
“我說,咱們幹嘛不直接易容跑路呢?非要跟他們打來打去的,又不放大招打,都磨得快沒脾氣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魏子卿新任上位,本是安定國民的時間,咱這會跟他打幾波遊擊,耗耗他的心神,免得他再給黑斗篷搞事情。”
君懷玉伸出食指搖了搖,高深莫測道。
“個鬼哦!他派出來的都是士兵,壓根不是那羣黑斗篷,搞事不都是黑斗篷搞?”
秦衫一翻白眼,一臉別當我傻的表情。
“你倆別鬧騰了,打架打不夠?”
溫安拎着扇子,一人敲了一柄子。
“可是師叔,老是跟這些士兵打,很無聊誒……”
秦衫委委屈屈的。
“這幾日已經收集了不少情報。
只待他再有行動,我們就可以挖出黑斗篷在陵國的窩點,你且再忍忍吧。”
溫安摸摸下巴,眼裏皆是謀算。
“認真搜,今天必須給陛下逮住這幾個賊人!”
遠處士兵頭子的聲音響起,腳步聲越來越近。
“來了。”
溫安嘴角勾起,摺扇一張,從山洞中率先踏出,身後兩人緊跟出來。
“他們在那!抓住他們!”
有士兵眼尖的發現了三人,一聲高喝,隊伍蜂擁而至。
……
秦衫一腳踩在士兵頭子的脖子上,等着溫安將蓋在人臉上的摺扇收回,腳下便一個用力,人便當場嚥氣。
“走吧。”
溫安搖搖扇子,轉身向前走去。
秦衫將鞋底在石頭上蹭蹭,和君懷玉不緊不慢跟上步子。
身後密密匝匝的樹蔭裏,一抹黑色身影一閃而過。
良久,三人復又重新出現在剛剛的地方。
“師叔說的果然沒錯,他按耐不住了。”
秦衫看着已經乾乾淨淨,不見一絲血跡的泥地,頗爲驚奇。
“這纔是好戲的開始。”
溫安笑了笑,若論博弈,他這位便宜兄長,還是要略輸一籌。
“仔細盯着皇室的動靜吧,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打算把窩點遷到哪。”
原來,溫安早在第一次遭到士兵圍擊時,便佈下了棋局。
魏子卿在神祕人的幫助下,是個是個未雨綢繆的。
但是黑斗篷們達到了目的,自然不可能再耗費精力給他,沒了背後人的撐臺,魏子卿終究還是欠了幾分火候。
他固然有耐心,但是太過謹慎了些。
這給了溫安一個好機會。
而溫安,等的就是這一步。
他有他的情報網,只要魏子卿有所動作,他就能給人一把端了。
溫安摩挲着扇柄,想着林雨笙離開前囑咐他的任務。
“此行我大概要好一段時間都不摻和這事了。
雖然師尊一人查案足矣,但是保不準魔族有什麼其他動作。
我們最好的防範工作,就是先把這羣烏漆嘛黑的渣滓窩點,通通端一遍。
這事其他人辦我都不放心,師兄,就交給你了。”
溫安抿抿嘴,眸光閃亮。
放心吧小丫頭,師兄給你辦的妥妥的。
……
沐子白按着佩劍,頗爲不解的跟在舒靈兒身旁。
“靈兒,若說歷練,我們跟着溫安師兄他們豈不是更好,爲何要離開?”
“他們的目的和我們不一樣,他們可不是衝着歷練去的,我們跟着反而還誤事呢!”
舒靈兒搖搖頭,沐子白看不見的角度裏,她眼神閃爍着。
再說了,她此行是要去拿祕寶的,只有她和子白兩人,反而還不用分攤收穫。
想到記憶裏,那處上古遺址裏的一筒卷軸,舒靈兒眼裏劃過一抹志在必得。
前世平白錯過了真正的寶貝,老天爺都看不過眼。
這一次,她定然不會再放過。
沐子白不知道舒靈兒的心理,只能閉上嘴巴,心裏總隱隱覺得有什麼東西,冥冥中變得不一樣了。
來不及細想,舒靈兒已經走遠了好大一截。
“誒,靈兒等等我——”
他連忙快跑幾步,追了上去。
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地裏。
只留下兩排腳印,風雪一刮過,就再無蹤跡。
……
鏡頭回轉。
各方小夥伴的事情都搞得如火如荼,林雨笙這邊,卻難得的偷了空閒。
頗有興致的跟在顧眠身後,兩人這幾日快要把這玄機閣的下三十層給逛遍了。
正打算往中三十層去呢,一擡眼,卻看見了一個人。
“顧道友,好久不見。
早聽聞你來訪,這才得了空閒來看看。”
是個坐在輪椅上的清朗少年。
少年眉清目秀,脣紅齒白,笑容乾淨,眼睛一眼便望到了底,是一片的澄澈。
同樣是一身玄機閣的弟子打扮,卻讓他穿出了幾分清新儒雅的感覺,乾淨的氣質讓人如沐春風,不由得便能忽略掉他身下的輪椅。
“姑娘想必就是聲名遠揚的清澤道友了吧,常聽顧大哥提起你,他可是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呢!”
少年打了招呼,眸光一轉,便落在林雨笙的身上。
“不才,正是在下。”
林雨笙眨眨眼睛,禮貌的行了一禮,這孩子乾淨的氣質,讓人生不起一絲懈怠的念頭。
“在下游景,名號熙和,真高興能見到清澤道友,久仰大名了。”
熙和虛還一禮,說着,還帶了些靦腆。
“他是少閣主。”
顧眠抿抿嘴,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