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碰撞之處,火星四濺,猛烈的撞擊聲昭顯着主人的剛猛。
林雨笙一邊走,一邊看得嘖嘖稱奇。
“你們這傀儡會損耗的吧?要補充的嗎?”
林雨笙摸着下巴,頗爲好奇的問着帶路的弟子。
“雖然是具現的,用久了也是會損耗的,主要是看各自用來煉製傀儡的材料了。
我們都是定期更新傀儡的,不能等到傀儡真損耗得不行了才替換,那會有損我們的經脈和身體。”
那弟子大大方方的笑了笑,也耐心回答。
“會疼嗎?傀儡進入身體裏,排異反應怕是不弱吧?”
“所以纔要提前淬鍊好體質嘛,這樣就能抗下來了。
第一次總是最疼的,後面就慢慢習慣了,強大總要付出代價的。”
小弟子看了看自己手上若隱若現的銀色紋路,一臉風輕雲淡。
林雨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的也是。
片刻後,三人來到主殿前。
“殿主已經等着了,二位自行進去即可。”
那弟子對兩人行了一禮,便轉身離開了。
林雨笙和顧眠對視一眼,擡腳步上階梯,進入殿內。
主位上倚着一個看起來三四十歲的帥大叔,一邊手支在靠手上,撐着下巴,正看着兩人的方向,頗有幾分慵懶之色。
此人正是演械殿殿主,孔祥。
“孔殿主。”
林雨笙和顧眠禮貌的行一道禮,就乖乖站在下邊等人迴應。
孔祥隨意擺了擺手,就走下來。
林雨笙將信封遞過,還是熟悉的流程。
孔祥看罷信件,捏着玄機令把玩了好一會兒,才擡眼看向林雨笙。
“南笙家的小丫頭?”
“是。”
林雨笙有點摸不着腦袋,這位的反應有點不大一樣啊?
孔祥笑了一聲。
“悶騷小葫蘆倒是會養徒弟,當年收徒大典我沒空去,就給你補個見面禮吧。”
說着,他翻手摸出一枚什麼,遞給林雨笙。
接過來一看,是一枚頗有重量的,拇指大小的機械球。
“這是……”
“觸發式外附機甲,一次性的,適合關鍵保命。”
孔祥懶懶的解釋一句。
林雨笙還摸不着頭腦。
“可是這信……”跟給我見面禮有什麼關係???
“哦——已閱。”
孔祥隨意拋了拋玄機令,手中信紙便自焚成灰。
“沒什麼事就自便吧,殿內還有很多事務。”
他收起令牌,招招手讓人送客。
……
林雨笙直到走到演械殿門口,都沒摸準孔祥是個什麼心思。
“各門各派處事態度不同,不用太介懷。”
顧眠看出她的納悶,淡淡出聲。
“可是,你說這孔祥,到底是參戰還是不參戰?”
林雨笙鼓了顧腮幫子。
“會的。”
顧眠抿着嘴角,眼中閃爍些細碎的光芒。
“演械殿戰力極高,上場就是打衝鋒頭陣的,他就是不爽而已。”
“這麼一說,倒也是,辛辛苦苦養的弟子,指不定還得全送上最前線,想想都心塞。”
……
接下來的路程就便捷了許多。
顧眠摸出一張傳送玉符,拉着林雨笙,一把捏碎,兩人就被傳送到了劍閣。
到了地,林雨笙還看着顧眠手裏的碎屑,嘴角抽搐。
“這玩意是逃命用的吧……”
“回頭再要就是了。”
顧眠拍乾淨手,語氣淡然。
兩人從接引陣中走出,察覺到動靜的劍閣弟子已經圍在了外邊,見到兩人,紛紛亮了眼睛:
“二師兄!笙姑娘!”
兩人這會倒是默契的癱着一張臉,點了點頭,就看向其中一個領頭的弟子。
那弟子立刻會意,揚起聲音就吼了一通:
“趕緊去練劍!都圍着看什麼呢?!沒見過啊!是不是功課不夠多?”
弟子們聞言,連忙呼啦一下四散開去。
那弟子纔行了一禮,也隨後離開。
兩人這才擡腳向顧老爺子的居所走去。
這說起來,顧眠也有些可憐。
還在幼年時,顧母就意外死亡,顧父是個情種,思妻心切,沒多久就跟了去。
可以說,顧眠幾乎沒怎麼享受過父母的愛護,就失去了父母。
小小一隻的時候,就是被大他七歲的哥哥顧朝和顧老爺子拉扯大的。
成了這幅內斂的性子,也是冥冥中預料定了的。
兩人走到院子的時候,顧老爺子還在練劍。
聽到兩人的步子,也還是不緊不慢的運完全式,才收了劍。
擡眼看過來,原本沉靜的臉就笑成了一朵花,三步並做兩步走過來,拉過林雨笙,就帶進了院子。
“哎呦……笙笙來啦!
快來快來,今兒個正好膳房做了驅寒暖胃的八寶糖水,快喫多點。
瞧着小身板瘦的……顧眠小子是不是又欺負笙笙了?!”
說着說着話音一轉,瞪了後邊面無表情的小孫子一眼。
顧·無辜迷茫·眠:“……”
林雨笙眨眨眼睛,幸災樂禍的憋着笑,牽着老人坐到桌邊:
“顧爺爺放心,顧眠現在可不敢欺負我!”
“哼……諒他也沒膽。來來來,快喫糖水。”
顧老爺子將桌上溫着的瓷盅打開,拿出碗就給林雨笙盛了結結實實的一碗。
這才瞥一眼顧眠,兇巴巴的沖人道:
“站那幹嘛?久久不回來還生分了咋的?還不過來自己舀?”
顧眠這才乖乖上前拿了碗,先給顧老爺子盛了,自己才又盛一碗。
林雨笙不知怎的,愣是從面無表情的顧眠身上讀出了一點委屈。
不由得有些失笑。
以前在劍閣求學,每次被顧眠壓着打的時候,她要是實在藏不住,就會撒丫子往顧老爺子院裏跑。
顧老爺子很疼林雨笙,跟親孫女似的,每次都會幫着教訓顧眠。
雖然說每次訓完顧眠都乖乖應承,但是第二天就翻臉不認人,拎着劍就又繼續攆着林雨笙打。
不過林雨笙還是很嘚瑟看到顧眠挨訓時候的乖孫子樣。
兩人乖乖吃了糖水,顧老爺子才笑眯眯的問他們回來的原因。
林雨笙還是一樣的把信封掏出來遞給顧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