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笙隨意的擺擺手。
那羣人眼見沒戲,方纔嘀嘀咕咕,不情不願的散開了。
“真是晦氣!”
“就是,那病老餘家的晦氣小孩真會做事,淨惹人家可憐好搶生意!”
“呸……王八犢子!”
那小孩顯然也聽見了這些言論,漲紅了小臉,叉起腰就指着那羣人罵:
“你們纔是真晦氣呢!
一羣賊眉鼠眼的王八犢子,除了會忽悠人,就只會背後嚼人口舌,咋不當街頭潑婦去?!”
那羣人也不說什麼,回頭翻着白眼啐了一口,就走遠了。
林雨笙好笑的看着他,原來還是隻會咬人的小狗狗。
小孩察覺的林雨笙的目光,不好意思的收回手,撓了撓頭:
“對不起……我失態了。我叫餘飛,十一歲,我帶你們去看看吧!”
林雨笙笑了笑,並不在意,頷首示意餘飛帶路。
巡遊船上總共分了七層。
最底下的兩層是低等住處,大多比較混亂不堪;
再上一層就是林雨笙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巨大的自由交易市場。
要在這裏擺賣,都得繳納十下品靈石的攤位費,然後還得上交兩成售賣所得。
再往上一層,是海協運作的拍賣場和服務場所,以及售賣下海用具的商鋪。
再上面的兩層就是高檔的住房了,整潔有序,配套設施齊全。
頂層就是是坐鎮大能和巡遊船管理及工作人員的住處了。
餘飛一邊介紹,一邊帶着兩人穿過市場,來到階梯口。
“兩位仙師要先去哪裏呢?”
他撓撓腦袋,回頭詢問道。
“就去商鋪吧,看看有什麼需要添置的?”
林雨笙思索一下,如是道。
餘飛點一點頭。
“那就去陳大叔的鋪子吧,他家的物品齊全,而且質量相對其他商鋪也很可觀!”
說着就帶着兩人上到了第四層。
“兩位仙師可有了下海的方向?”
餘飛照例詢問。
“我們想先在外圍垂釣玩玩。”
林雨笙笑了笑,有老船伕的介紹鋪墊,她也知道餘飛問的是什麼。
在海洋裏,人們又大致劃分成了三類:
垂釣者、潛水者和採集者。
垂釣者,主要是指乘坐船具之類乘器,在海面上利用特製的釣具和餌料,捕獵海獸海妖的一類人。
而潛水者,就是潛下海水,直接使用武器對海獸海妖進行捕獵的人。
至於採集者,這類人也是潛下水的,不過他們主要專注於採集海洋靈植和礦產之類的物資。
“陳叔!來客人啦!”
三人走到一間商鋪裏,沒什麼客人,餘飛就越過貨架,朝後屋裏喊了一聲。
半晌,裏面鑽出一個鐵匠模樣的中年壯漢,大汗淋漓的樣子似乎是剛剛煉完器。
“買點什麼?”
壯漢拍一拍餘飛的腦袋,便上前招呼起兩人來。
“釣具和餌料之類的。”
林雨笙眨眨眼睛,報出需要。
“嗯……”
壯漢打量了兩人幾眼,帶着人走到一個貨架前。
這裏幾副比較適合。”
他一語說中兩人的意圖,從貨架上拿下了三副釣竿擺到櫃檯上。
“這根是鐵海竹打的,韌性好,也不重,高強度的垂釣也能用上一年半左右。
這根是用的海梒魚魚骨,雖然比鐵海竹脆一些,但是保留一些原本的魚氣,可以增強對海獸的吸引力,用個大半年還是可以的。
至於這個,是精鐵,比較普遍,有點重手,特點就是耐用度很高,兩三年起步。
你們看看?”
林雨笙摸摸下巴,和顧眠對視幾眼,“就這根魚骨的吧。”
“成,那釣線……你們用海蠶絲煉吧,雖然大衆些,但彈性韌性都不賴,價格也便宜,釣着玩玩綽綽有餘。”
林雨笙挑挑眉,默認了。
“至於餌料,看着是小飛帶來的,就不推薦你們買了。
你們回頭自己拉張漁網,鋪一點食物碎屑,在海上晃幾圈,就能撈到很多新鮮小魚小蝦。隨便醃醃夠用好一陣子了。”
壯漢一邊從櫃檯裏取出一大盒釣線,將釣竿一併包起來,看向兩人。
“釣竿一百二十,魚線十五,總共一百三十五,抹個零頭,一百三十下品靈石。”
林雨笙有些失笑,這壯漢一本正經報價的樣子,怎麼看怎麼怪。
正要掏靈石,顧眠就已經率先把靈石遞給壯漢了。
林雨笙眨巴眨巴眼睛,默默收回掏靈石的小手手,笑的超級乖巧。
笑話,他兩誰跟誰啊,付個錢而已,不用搶着來的,嗯。
買了東西,兩人又在餘飛帶領下,去了五層開了一間房間,方纔放走了人。
林雨笙端着侍者送來的果盤,靠在椅子上喫的津津有味。
顧眠坐在一邊,抿着嘴,給釣竿上釣線,上了半天,還是憋不住,
“怎得只開一間房?”
林雨笙把最後一顆葡萄嚥進肚子裏,放下盤子攤了攤手。
“我今晚進空間,開兩間浪費靈石。”
顧眠這才又抿起嘴,不再說話。
……
次日一早,顧眠醒來的時候,林雨笙已經穿戴整齊,趴在桌子上了。
顧眠下意識拽了拽被子,才反應回來,刷的一下就不見了身形。
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洗漱穿戴完畢了。
“用早膳嗎?”
這會子林雨笙正從外面進來,手裏端着兩個托盤。
顧眠就走過去將托盤接過放到桌子上,這才注意到桌面還有兩張邀請函似的東西。
“今天拍賣場正好開拍,餘飛就給送了兩張過來,一會去看看有什麼好玩的。”
林雨笙笑眯眯的拿起那兩張海藍色的邀請函,在手裏晃了晃,饒頭興致的模樣。
顧眠點點頭,兩人用過早膳,又閒着坐了一會兒,才下樓去了拍賣場。
海協的拍賣場佈置得很精緻華氣,此時已經有人在門口排起隊了。
也不知餘飛從哪搞來的邀請函,兩人一出示,就被侍者引着直接進到了包廂裏。
“這餘飛還挺有兩把刷子耶……我果然沒看錯人。”
林雨笙有點小嘚瑟地趴在窗戶邊上。
外面的會場,密密麻麻坐着的拍賣者,無一不是套着斗篷帶着面具,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