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流光刺客 >第7章 牛刀小試
    不知過去了多久,林閬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身前,想翻身起來結果一不小心跌在了地上。她扶着桌子艱難地出聲:“我想喝水……”

    一個杯子遞了過來,林閬起身接過來:“謝謝。”她一下子倒進嘴裏,又猛地吐出來:“這是酒!”

    林閬頭還有些痛,但意識清醒了很多。她揉了揉眼睛,然後看到了面前裸露上身的男人。

    男人的健碩胸膛映入眼簾,完美線條如若雕刻。林閬只當他是酒吧裏的“特殊服務者”,擡頭注意到他五官俊朗,只是英俊的眉目間透露森森寒意,甚至全身都散發出冷冽氣息。

    林閬揉了揉發暈的頭,問道:“三七和木頭呢?”

    眼前人默不作聲,用寒森的眼睛盯着她。

    林閬不寒而慄。她起身向門口走去,胳膊被人拉住:“給我倒酒。”

    什麼?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是林經理?林閬不解地扭過頭來,卻見那人手一攤,隨意靠在沙發上。

    “你已經睡了一個小時。”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林閬想起自己和木頭喝酒,然後出去找水,好像看到了三七,接着……毫無記憶。她走到男人面前:“你是?”

    男人面無表情,自己倒了一杯酒,卻不喝而是隨意搖晃着:“戚洺聞。”

    “哦。”林閬知道了他的名字,不自覺應了一聲。豈料下一秒便被他拽着胳膊跌坐在了地上。

    林閬一頭霧水,胳膊生疼,她生氣地正要起身,卻被他使勁摁住下巴,一杯酒灌進了嘴裏。

    林閬拼命地掙扎,杯子“咣噹”掉在地上,戚洺聞的脖子上多了一道抓痕。他頓時怒不可遏,手臂青筋暴起,一把將林閬拎起扔在了沙發上。

    林閬的衣袖被那把猛力撕扯破碎,露出大半邊肩膀。而施暴者不罷休,一手按住她的雙臂,一手舉起酒瓶向她臉上倒酒。林閬快要喘不過氣,混亂中她伸手狠狠地將指甲嵌進壓摑身體的胳膊,他的手臂鬆開,她趁機用盡全力推開他,倉促起身間從沙發跌落在地。

    酒瓶摔落破碎,戚洺聞猛地舉起了手掌。林閬渾身顫慄,向身後挪身,茶几擋住了去路。淚水已經搶先一步,奪眶而出。

    門外兩個手下聽到聲響,開門進來,被戚洺聞凜冽的目光嚇退。不遠處着急等候的三七和木頭抓住機會迅速衝進來,看到了地上衣衫不整的林閬。

    三七進去將林閬扶起來,順手拿起了地上的外套爲她披裹於身。木頭趕忙一臉賠笑:“聞少,好久不見啊!我們把林經理帶走,給她醒醒酒。”

    手下適時將早已送來的衣服拿進來,戚洺聞直直地地看着林閬,有條不紊地穿上衣服繫好釦子,然後面無表情地大步離去。

    木頭像躲過炸彈般拍着胸口,露出大難不死的表情。然後對靠在三七肩膀上發抖的林閬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他已經走了。”

    回到辦公室的林閬,接過三七遞來的熱水,徹底酒醒。木頭去小包廂拿回了林閬的手機。

    林閬捧着水杯,腦海裏仍然是那個男人冰冷發怒的神情,她怔怔地看向地板。

    木頭搖頭輕嘆,看來她嚇得不輕。他提醒道:“小林姐你一定要記住,以後見到聞少,能躲多遠就躲多遠。那傢伙心狠手辣,除了他老子沒人管得了他!話說回來,他爹是西市首富,還是虹姐的大哥,這種人我們惹不起。”

    林閬聽話地點點頭,小心地喝下水,擡起頭道:“我想回去了。”

    “好,我去開車。”木頭說罷走了出去。

    林閬要下樓時,一個戴着金框眼鏡的男人出現在門口,對她溫和一笑:“衣服好好穿,是我的。”

    林閬注意到自己身上寬鬆的男士外套,三七在旁邊解釋:“我向嘉樹借的。”

    “謝謝。”林閬滿面感激。

    她一步一步地走下臺階,手機顯示已經十一點四十分。酒吧一樓依舊聲囂不休,林閬走出大門,漆黑夜空不見星星。她回過頭來,酒吧外牆上紅色字母亮麗奪目,霓虹燈光輝映周圍。林閬裹緊衣服,默默地坐上車。

    第二天上午,林閬拉開窗簾感受舒適的陽光,她紮起頭髮走出了房間。大廳裏,六婆爲她端上醒酒湯和白米粥,龍叔的關懷話語彌補了梁樓的空曠。

    唯獨虹姐,彷彿忘記了她。

    造型師管寧成爲梁樓的常客,總在下午適時登門,爲林閬挑選衣服、塗好妝容。

    她將一件靛藍啞光抹胸裙遞給了林閬,林閬搖搖頭:“我今天不想穿裙子。”她自己翻起衣櫃,“這件怎麼樣?”

    一件牛仔飄藍的連體衣襬在了管寧面前。“可以,隨你。”

    管寧比自己大三歲,像一個親和的姐姐,此刻笑容淺淺。林閬高興地去換上衣服。連體衣,無論是逃跑還是防禦都很方便。

    “妝容是女人的面具,衣服是作戰的鎧甲。你在酒吧工作免不了和各色人打交道,總要看起來是合羣的人。”

    管寧一邊爲林閬上妝,一邊爲她解釋裝扮的重要。

    “可是卸妝好麻煩啊!”林閬不由感嘆,惹得管寧一笑:“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

    林閬的頭髮被管寧燙成了微卷,她看向鏡中重現容光煥發的自己,昨夜的淚痕已經消失不見。

    管寧拿起美甲工具,準備爲林閬塗抹指甲。

    “管寧姐,不要把指甲剪短,謝謝。”林閬請求道。

    時間總是轉瞬即逝,當黃昏接近時,三七和木頭便會如約而至,開着飛快的車接她去上班。

    林閬手裏拎着袋子,裏面裝着自己昨晚洗好的外套。她走進化妝間時,沒有一個人。木頭在後面道:“昨天是虹姐下令一個個才準時到。平常都是野性子,啥時候來完全看他們心情,之前順子都拿他們沒辦法。”

    木頭說到順子,趕緊閉上了嘴。林閬將袋子掛在了衣架上,默默回到了辦公室。

    “要是有人遲到,怎麼辦?”

    已是晚上八點多,電腦上打卡狀態一目瞭然。特別是有幾個人,紅色標記太過奪目。林閬職責是每日覈對考勤,確保員工到崗。她本來還因爲工作簡單薪酬高昂而感到不安,可是當她翻看考勤記錄,注意到那幾個遲到成常態的名字,不免發愁。

    木頭一邊打手遊,一邊道:“扣工資唄!反正遲到的人錢多的是。”

    林閬無奈,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嘈雜。她推門出去,便看到一個打扮精緻的女人拿着錢包對服務生吼道:

    “我說了!我只要老嚴!把他給我叫來,今晚看不到他,我就把你們酒吧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