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珏如今看着這碗藥,不必王海說什麼,他端起來便喝下去,甚至喝完了,還能衝着王海淺笑。
王海看着顧珏這樣子卻是心驚膽戰。
王海走了之後,藏鋒便來替顧珏把脈。
藏鋒有幾日沒有見到顧珏了,但看顧珏如今眉宇之間與之前有些不同,具體什麼,他也說不上來,他沒問,把脈之後收手。
顧珏問:“我如今身子,養的如何?”
藏鋒道:“顧公子的身子,基本已經痊癒了。”
顧珏從原先解毒之後,到如今,他多次想死,卻沒死成,如今,身子也養好了。
顧珏扯了扯嘴角:“多謝神醫大費周章來治我了。”
藏鋒頭一次被人感謝謝的他心頭這麼彆扭的,他看着顧珏,方纔他給顧珏把脈,顧珏如今的身子,已然能夠孕育孩子了,他想說,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是沒說出來,說到底,他畢竟也只是個怕死的人。
藏鋒心頭唾棄自己,最終低着頭,彷彿沒臉見顧珏一般出去。
顧珏看出藏鋒情緒有些不對,但是他也沒有在意。
而吃了藥之後當晚,蕭彧又來了。
蕭彧來的時候,顧珏正在用晚膳,他看着蕭彧來了,竟是站起來,給蕭彧行了個禮。
尋常的禮,但蕭彧卻看的腳步一頓。
他正好似嗓子眼兒裏堵了什麼似得難受,卻見顧珏行了禮之後又坐下了,十分淡然的問:“陛下用過膳不曾?若是沒有,不妨一起。”
彷彿招呼普通的認識的人一般,顧珏如今這樣招呼了蕭彧。
蕭彧說不出他錯處來,可偏偏,心頭擰的厲害。
他黑着一張臉坐在顧珏的對面,又去看顧珏一眼。
顧珏正喫着菜,低垂着眼眸,他喫的很認真,好似今日這菜很好喫,蕭彧本是覺得心頭擰的不行,可看着他喫的津津有味,竟是覺得餓了。
“王海!”
王海立刻給蕭彧添了副碗筷,蕭彧正與顧珏喫起來,顧珏便喫的差不多了,蕭彧想說‘你故意的’但是顧珏面上卻沒有刻意的表情。
他放下筷子甚至衝着蕭彧說了一聲:“陛下慢用。”
沒有賭氣,也沒有憤怒。
就是很單純的這麼說了一句。
蕭彧心頭那種自己不能控制的無措感覺又冒了出來,他在顧珏身上幾次都感覺過這種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的情緒。
可是眼下顧珏分明在他的控制中,他甚至沒有反抗,可是這種無措的感覺卻升到了極致。
蕭彧吃了一口如同嚼蠟。
顧珏自顧自去繼續抄寫佛經。
蕭彧放下碗筷過去看顧珏抄寫佛經。
他自看他的,顧珏便自己寫自己的,房內十分寧靜,蕭彧緊盯着他,心頭那種無措變得有些泄氣。
他突然想看看顧珏憤怒的樣子,他甚至懷念起顧珏對他做什麼都無可奈何時候的樣子來。
至少,那還是有些反應的。
而不是現在這樣,看似沒有反抗,可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子能溺死人的梳離感,彷彿,他與他,是今日初見的陌生人……
顧珏寫了一會兒擱下筆,擡頭去看向盯着他的蕭彧,突然問:“陛下今日還是翻了我的牌子?”
如今他便又這麼問。
“是。”蕭彧的聲音冷的彷彿冰凍。
顧珏點點頭:“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
顧珏看着蕭彧:“我知道,陛下今日,是需要我侍寢的。”
蕭彧緊盯着他:“適應了?”
顧珏輕笑了一聲:“沒什麼適應不適應的,從前也不是沒有過。”
他無所謂了……
不是嘴上說說,也不是因爲某些事情一瞬間讓他強迫自己去無所謂。
他是真的,無所謂了!
蕭彧腦子裏一個聲音告訴他這一點,這一瞬間,他突然慌亂的不行,甚至沒有控制住,一把拉住了顧珏。
顧珏看着蕭彧拉着他的手臂,不過一頓,緊接着道:“還是先沐浴吧。”
蕭彧心頭那弦緊繃,他想從顧珏面上看出任何勉強,厭惡,或者是掙扎的表情來,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他淡然無比,蕭彧咬着牙:“朕與你一同入浴。”
顧珏道:“陛下喜歡就好。”
兩人一同沐浴,周圍沒有太監伺候,顧珏靜靜的自己洗着自己,蕭彧的目光從他的面容,落在他身體上。
這身體,他很熟悉了,他瞧着,心口便會發熱,蕭彧告訴自己,不會的,顧珏眼下無所謂,不過是因爲他這段時間對他太過仁慈,沒有威逼他罷了,等他有了孩子,自然不會如現在一樣,再對他視若無睹。
只要他有了孩子……
蕭彧幾乎帶着迫切的拉過顧珏,先前他還有意去逼迫顧珏迴應他,可這一回,他不指望顧珏迴應了,他只想要快點兒達到他的目的。
他想顧珏懷上他的孩子!
只要有了孩子!依顧珏的脾氣,他定然會對他有所不同的!
第二天,蕭彧走的時候,顧珏從牀上起來,眉頭皺起。
他那腰腿都有些酸,昨日蕭彧彷彿發了瘋一般,後來甚至腿都和不上了,自然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睡着的。
如今醒過來,身上乾爽一片,但唯獨下半身,竟是半點兒沒有清理?
顧珏心頭一跳,他一用力,便感覺溼潤一片。
蕭彧又玩兒什麼把戲!
顧珏感覺噁心的緊,衝着外頭喊:“備水沐浴!”
外頭自然有人準備。
等洗過之後,顧珏才覺得好多了,
顧珏如同之前那樣寫佛經。
等到了用晚膳的時候,蕭彧卻又來了。
這一次,蕭彧甚至沒有給他緩一緩的時間,拉着他便將他的衣服扒了。
如此反覆,竟然持續了整整七天。
直到王海再一次送湯藥過來,顧珏整整承寵七天了。
顧珏縱然不在意蕭彧,可他這德行,是個人都感覺出不對來了。
顧珏只是感覺到不對,卻不知道後宮如今已經因爲蕭彧的舉措炸開鍋了。
蕭彧自從登基之後,去後宮的次數每個月都屈指可數,如今竟然連着七日,日日都翻牌子不說,翻的還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