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如同被巨石砸過的胸口,他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男人,怎麼就突然動起手來。
餘光看去,心形的石頭項鍊,就放在桌子上。
可是這明明就是自己的,是自己妹妹被抓走的時候,交給自己的。
可他……
似乎也認識這個手鍊。
“這是……這是我妹妹的!”
“你妹妹?”
陳雀眉頭一挑問道。
“你妹妹叫什麼名字?是不是叫習阿刁?”
“什麼習阿刁?我妹妹叫寧靈兒!”
寧夜實在搞明白眼前這個救了自己的男人要敢什麼。
“難道搞錯了?”
陳雀心下一沉,轉身將手鍊拿在了手裏。
“也許,真的是搞錯了吧,這樣的手鍊,應該多不勝數,更何況是在兩個世界呢!”
“對不起!”
陳雀失望的走了過去,然後伸出了右手。
寧夜冷哼一聲,用僅剩的一隻手臂,撐着牆壁站了起來。
陳雀有些不捨的看着手中的手鍊。
“這個對你很重要嗎?”
“當然,它是我妹妹留給我的!”
寧夜一把將手鍊搶了過去。
“你他麼放老實點!”
葵虎走過來,對着寧夜就是一巴掌。
“這是我老大,給我拿過來!”
說着,葵虎便伸手去搶那個手鍊。
但只見寧夜右手一翻。
手鍊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一顆手雷。
寧夜二話不說,直接拉開了手環。
“臥槽!”
葵虎大驚,立刻撲向了陳雀。
想要將陳雀撲倒。
砰!
下一刻,陳雀敏銳的一腳踢了過去。
手雷立刻就被踢飛。
轟!
手雷轟然爆炸。
將地板炸塌,露出一個兩米直徑的洞口。
看着如毒蛇一般,將死亡置之度外的寧夜。
葵虎這一刻,竟然有些害怕了。
慫的怕橫的,橫的怕瘋的,瘋的怕不要命的。
寧夜就屬於那種不要命的。
“哼!除非你們殺了我,要不然,休想從我身上得到任何有關仿真機械四肢的資料!”
到現在,寧夜依然認爲,剛纔所發生的一切,都是陳雀爲了得到資料而演的一齣戲。
試問,誰會對一串普通的石頭手鍊,情有獨鍾?
對寧夜而言。
這不就是陳雀以石頭手鍊,虛構出的一個故事而已。
想要博得自己信任的故事。
以石頭手鍊爲基礎,和自己產生共鳴,然後藉機獲取資料。
寧夜洞悉一切,看透生死。
彷彿一切陰謀詭計在自己面前都無處遁形。
“一萬能量值,把手鍊賣給我吧!”
陳雀真誠的問道。
“……”
“十萬能量值,把手鍊賣給我吧!”
葵虎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
他不知道陳雀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因爲他剛纔也看了,這手鍊就是普通的石頭。
想要的話,自己手工能做一大堆。
“我只有這些能量了,如果你還不願意,那就算了!”
陳雀失望的轉過了身。
“我救你不是爲了什麼所謂的資料,因爲我妹妹,也有一個類似的手鍊!”
“你要是不願意的話,就請離開這裏吧!”
寧夜狐疑的看着三人。
然後腳步一步一步向門口移動。
“快滾啊!”
葵虎怒吼道。
“我老大說讓你滾,你他麼就快滾!”
“真他麼是個瘋子,自己的手臂說砍就砍,說自殺就自殺,手雷說拉就拉!”
葵虎嘴裏碎碎叨叨的罵着。
直到寧夜來到門口,才確定他們似乎真的要放自己離開。
如此好機會,寧夜轉身向樓下跑去。
但在離開之前,謹慎的寧夜,偷偷摸摸的在門口,放了一個迷你錄音機。
直到來到樓底,寧夜看着高聳入雲的大樓,至今都有些不解,陳雀爲什麼會放他離開。
“打開錄音!”
寧夜說着,然後鑽進一條巷子,消失不見了。
大樓上。
葵虎不解的問道:“老大,爲什麼不殺了他?”
“呵!”
陳雀輕笑一聲。
“我是個孤兒,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有一個妹妹,她叫習阿刁……”
陳雀將自己的經歷,告訴了葵虎。
許久之後,葵虎不禁嘆了口氣。
他沒想到陳雀的經歷,竟然如此多舛。
“那剛纔爲什麼不直接把手鍊搶過來啊!這樣也能多一個念想!”
“那你說,如果那手鍊,真的也是他妹妹送的,丟了的話,他該有多傷心?”
陳雀搖了搖頭,然後頭向後仰,靠在沙發上眯上了眼睛。
這便是陳雀爲什麼要放寧夜離開的理由。
感同身受的經歷,便是放他離開的理由。
而此時,已經離開的寧夜。
在通過留下的錄音設備,聽到陳雀的一番對話後,不禁停住了腳步。
“咦?”
錄音設備中再次傳來一道輕咦聲。
此時,大樓中。
葵虎來到了剛纔寧夜的位置。
“老大,你看這是什麼?”
陳雀微微睜開眼睛,隨之看去。
只見葵虎拿着一個錢包。
“大概是他剛纔留下的錢包,沒什麼用!”
此刻,偷聽的寧夜,立刻拍了拍自己的口袋。
果然,口袋空空如也,自己的錢包消失不見了。
按理來說,對於擁有系統的求生者和倖存者來說,身上的東西都會放進系統空間中。
但是,這個錢包對寧夜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首先這個錢包是妹妹送的。
其次,錢包裏面還有一張和妹妹的合影照片。
每次想起妹妹了,他都能習慣性的掏出錢包來睹物思人。
豁然轉身,寧夜毫不猶豫的衝了回去。
如果可以,他願意用手鍊來換取照片。
因爲照片比手鍊更爲重要。
而就在此時,他從錄音中,聽到了讓他難以平復的對話。
“裏面有張照片!”
葵虎抽出照片,丟掉了錢包。
“我看看!”
陳雀伸出接了過來。
可當看到照片中的人物後,陳雀頓時睜大了眼睛,整個身體立刻從沙發上坐直了起來。
照片中有兩個人。
一男一女。
男的便是寧夜,女的……
只見女的約莫十七八歲,皮膚白皙,留着劉海。
甜甜一笑,露出整齊白淨的牙齒。
尤其是眼角那一顆黑痣,深深刺痛了陳雀的內心。
仔細向女孩胸口看去,但照片卻由於褶皺,根本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