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人現在很強又如何,誰也不能阻止他去找十九師妹玩!
江蘺小時候就這麼嘴硬嗎?
謝凡還正想着整點什麼法術嚇嚇這個小屁孩,孟十九忽然冒頭出來,五指閃過小江蘺的跟前,施咒將他暫時昏睡。
她扭頭對謝凡抱怨,“你這麼大的人,怎麼還欺負孩子呢?”
謝凡心頭寥寥,教訓情敵自然要從娃娃抓起。
孟十九小心翼翼地將大師兄抱回房間,還不忘給人脫下鞋襪,蓋上被子。
謝凡看得更氣了。
孟十九卻摸了摸小江蘺臉蛋,“大師兄,安心睡吧。醒過來把這個壞蛋說的話都忘了,找我玩也不要緊,好好長大,好好照顧自己。”
她小時候總犯錯,若不是江蘺跟其他師兄一次次寵着幫着,如今人都不知道在哪裏了。
謝凡沒有過去,也沒有親近的人在身邊,自然很難理解這種感情。
孟十九忽然回頭,“等等,謝凡,你該不會是嫉妒我大師兄吧?”
她猛地想到,謝凡之所以一次次針對江蘺,就是因爲他壓根沒有過這樣的關係,不能理解親情跟愛情之間的界限。
謝凡眸光微愣,扭頭就走,絲毫不想承認被孟十九正好猜中了想法。
孟十九徐徐跟上去,在沒人的角落裏,幽幽地從背後抱住了謝凡。
“我雖心疼師兄,但絕不會對他這樣。師兄們以前爲我做的,如今我還不曾報答十分之一。謝凡若你跟我心意相通,以後就將他們也當做親人。將心比心,他們也不會虧待你的。”
沒有誰比孟十九,更希望自己喜歡的人得到劍靈宗衆人的認可了。
“……知道了。”
謝凡的垂眸看着女人環抱在自己腰際的小手,只覺得溫潤可愛,心尖有種說不出的暖意。
這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謝凡淡淡握住孟十九的手,將她拉到身前來。
“十九,劍靈宗這麼大,那張羊皮卷可不好找。”
孟十九思路轉得很快。
“如果那張羊皮卷當真在此處的劍靈宗裏,也只會在一個地方。”
她狡黠地笑了笑,“不知那暗格裏會不會有個畫中畫?”
可千萬別再搞什麼套娃了。
謝凡懂了她的意思,兩人一路來到藏書閣,見四下無人,又順着之前的機關打開了暗格。
這裏面如今的東西就豐富得多了,孟十九墊手墊腳地進來,生怕碰到哪一件孟朗的寶貝讓他發覺。
不料,暗格里正站着個人,正在磨刀石前面一下下地磨刀。
燭火燒的正旺,映得孟十九和謝凡兩人的身影在牆面上輕微跳躍着。
媽耶,被抓了個正着。
孟十九定睛一看,這磨刀的人正是她親爹,孟朗。
孟朗將大刀放到地上,擡頭看向兩人,“兩位深夜來訪,我久候了。”
其實剛纔小孟十九說有人在後山的時候,孟朗就有所察覺了。
他女兒從不撒謊,說有外人來,八成就是出事了!
孟十九心口砰砰地跳,有種被家長抓早戀的錯覺。
謝凡主動上前一步,恭敬地道,“我們只是想問宗主借一樣東西看看,並無惡意。”
借?
這話說得好聽,他要是沒發現,可不就是偷了嗎?
不過,話說回來孟朗也清楚,自己這暗格沒存什麼稀世奇珍,劍靈宗最出名的寶貝大約是荊芥房內的創界石。
這兩人能通過藏書閣,直接發覺暗格來到此處,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孟朗也不兜圈子,開門見山地道,“既然如此,你們想要什麼?”
他敢問,謝凡就敢回答。“不知道前輩有沒有見過一張寫有上古預言的羊皮卷軸?”
孟朗的神情一下就嚴肅起來,他提起手邊的大刀,徑直對準了謝凡。
“那東西這世上見過的人不超過五個,你們是從何聽來的?”
他開始懷疑這兩人是從修羅族而來的了。
“宗主,這麼說來,你是見過那張羊皮卷,更讀過上面的內容了?東西我可以不看,我且問一句,你信上面的內容嗎?”
孟十九一步踏出了黑暗,整個人都站到了燭光照應的暖圈之中。
孟朗掃過眼前高挑清秀的女孩,忽然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一時神思凝滯。
他脫口而出,“你……你這樣清楚的小姑娘,怎麼會跟這想偷拿卷軸的賊人爲伍。姑娘,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且跟我說。”
謝凡:……
合着雖然沒認出孟十九來,但是冥冥之中,老爹最仇視的對象,依然是女兒帶回家的男人。
他從頭到腳,究竟是哪裏看着像一個賊人了?!
孟十九也是忍俊不禁,“宗主,你誤會了。我跟這少年人是一路的,心甘情願。”
孟朗聽聞不禁嘆了口氣,“那倒是可惜了。”
謝凡:……
孟十九頗爲誠懇地上前,將邊上放着這一勺清水打在了磨刀石上,又起身想將磨刀石抱到一旁。
“晚上磨刀寒氣重,宗主的膝蓋不太好,以後還是別這樣了。”
孟朗沒想到她來這麼一手,更覺得一個女孩抱不動。
他上前握住那塊磨刀石卻不小心碰到了孟十九的手,就在那個瞬間,孟朗臉色一變。
“你是……十九?”
孟十九也是一驚,卻遲遲不敢開口。
畫中人如何能認得自己多年後的女兒?
她忽然想到很早之前孟知辛也進來過一次,差點出不去莫非那一次,也是父親幫他出去的?
她的聲音有了些哭腔,“爹爹,你認得我?”
孟朗的神情逐漸由震驚變爲溫柔,他一把抓住孟十九的手。
“上次我見到孟知辛那個臭小子的時候,他還只有一點大,沒想到十九你都已經長成大姑娘了!”
孟十九的眼淚又下來了。
原來父親冥冥之中,一直在保護她跟孟知辛!
孟朗也是眸中帶淚,欣慰地拂過孟十九的肩頭,“可惜啊,我不能真的看着你長大到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