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凡不過輕輕一掌就想劍冢的大門推開。
長身踏入其中。
這裏聚集妖邪之氣比十幾年之後要淡得多,也側面說明了此處舊版的鬼卿要以實力論處。
其實要比現在孟十九手裏這把強上不少。
“居然敢來劍冢這地方談情說愛,實在狂妄。”
又是一樣的臺詞。
孟十九都不禁笑出聲來,“怎麼來了一男一女你都覺得是要談情啊?什麼年代的思想。若是來了兩個男子,便不能談情了嗎?”
舊鬼卿被她懟得微微一滯,隨即震怒,“哪裏來的小妮子,慣會頂嘴。看我先好好教訓你,再會會你的情郎。”
舊鬼卿藉着那劍陣之力,霎時便觸動整個劍冢之中的仙劍,朝孟十九齊齊攻來。
孟十九將周身的靈力全數灌注到‘鬼卿’身上。
劍身發出清亮的藍光,劍鋒掃過所有橫圍過來的仙劍,登時將那些破銅爛鐵統統從中間折斷成了數節,嘩啦啦落了一地,映着今夜清雅的月光,倒照亮了整個劍冢。
舊版‘鬼卿’愣了愣,只覺得一股熟悉到無法言喻的靈力迎面而來。
這……這不是它自己嗎?
“什麼妖孽,竟然敢僞裝你爺爺我?”
謝凡見它暴怒,輕聲笑道,“你雖爲烈南星的仙劍,但到底沒有學會他半分沉穩。遇到無法理解之事,你若是肯沉下心來想想……”
那也不至於做孟十九的仙劍了。
這後半句話,謝凡沒有說出口。
但孟十九卻悟到了,她沒來由踢了謝凡一腳,“你損它,不就是損我?”
孟十九手上的‘鬼卿’終是忍不住了。
“讓你把羊皮卷拿出來看看,怎麼廢話這麼說,從前跟烈南星的時候,也少見你守東西守得這麼嚴實!”
它幽幽地從孟十九手中騰起,飛至半空,跟眼前那個暴躁的舊版自己大眼瞪小眼。
舊版的‘鬼卿’哪裏忍得了這種挑釁,立刻就要跟這個‘冒牌貨’鬥個你死我活。
起初,舊版的鬼卿還佔了些上風。
但由於新主人孟十九在場,被改造過後的新鬼卿底氣十足,殺起來完全不講章法,雙方一時又陷入了焦灼。
兩柄一模一樣,實力也相差不大的仙劍在空中打鬥得如同後廚切菜板一般。
“那個……鬼卿?”
孟十九昂頭看向半空中喜感的這一幕,“打夠了嗎?”
兩柄仙劍又是齊齊的一聲,“你叫誰呢!”
孟十九頭痛得很,她推了推謝凡無奈地道,“這怎麼辦啊?”
謝凡很是淡定。
“他們打他們的,我們找我們要的東西。”
他早就發現‘鬼卿’並沒有將那羊皮卷藏得多仔細,不過就在那堆廢劍的中心藏着,還露出了一角來。
謝凡輕輕施決,將周圍的廢劍統統撥開。
孟十九迫不及待地上去將羊皮卷扯了出來,誰料原本正打得酣暢淋漓的兩把劍忽然落下一道劍氣,將整張羊皮卷又切成了兩塊。
孟十九坐不住了,“鬼卿,別玩了!”
‘鬼卿’不情不願地回到她手上,劍身的藍光卻似天邊的炸雷,耀眼奪目。
舊版‘鬼卿’驚奇了聲,“怎麼會?這小妮子修爲不過爾爾,竟能將鬼卿發揮出這個程度的實力。”
他已經有些相信,眼前這把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劍其實也是‘鬼卿’了。
然而具體的原因卻還不得而知。
孟十九懶得同他囉嗦,一劍刺在舊版‘鬼卿’的劍身上,刺耳的敲擊聲震得整個劍冢微微顫動。
她手腕下壓,將那柄還在驚歎之中的仙劍高高挑起,緊接着飛起一腳,將它踹回了劍陣的陣眼之中。
孟十九正色道,“我收過你一回,就收得了你第二回!”
她緩緩落地,咬破指尖,在陣眼處一筆一劃地描出一個複雜的陣法。
謝凡伸手去攔她,“不過是畫中的一柄劍罷了,何必這麼認真。”
“我今日要是制服不了它,它是絕對不會乖乖把我要的東西拿出來的!”
孟十九隻是淡淡地揮開謝凡。
沒有人比她更瞭解‘鬼卿’的尿性,除非拿點血性出來同它拼命,是絕對無法鎮壓‘鬼卿’的。
果然,術法成的瞬間。
舊版‘鬼卿’纔有了一絲的波瀾,“你居然敢用禁術來修補劍陣的漏洞,看你年紀輕輕倒有幾分膽色……”
它話還沒說完,卻發現孟十九所用的禁術,不僅是用來修補‘鬼卿’被拔出來之後陣眼的缺漏,更是一道能夠對其施壓,逼它認主的術法!
不過因爲用的是禁術,被迫認主的劍靈自然就沒有那麼好受了。
這就好比自願臣服的忠犬給賣身爲奴的小可憐,兩者的待遇是截然不同的。
真正的‘鬼卿’樂得在一旁看戲,叫你惹孟十九,還不知道她的厲害吧。
舊版‘鬼卿’還想垂死掙扎,這時謝凡卻不緊不慢地踱步到跟前,在它的身上又加了一道。
這下倒好,他連一絲逃出去的可能都沒有了!
不消一會兒就乖乖跟孟十九建立了連結,再也無法對她做出不利之事了。
舊版‘鬼卿’只覺得十分地屈辱,差點就要嗚咽出聲了。
孟十九還沒空理他,只是趁鬼卿終於安靜下來,趕忙去看那張羊皮卷。
“謝凡,這後面的文字,你可看得懂?”
孟十九愁眉不展,她可是真的看不懂後面寫的什麼東西。
謝凡卻能將那些晦澀的文字,即刻轉化爲簡單的句子。
“這上面除了我們要找的那些寶物外,還提了一個人,那些寶物全都是此人臨世降下的禮物。”
孟十九好奇道,“什麼人?神仙?”
這麼多修真界的寶物,居然都是同一個人物才降世的?
那這人的來頭得多大啊?
“恰恰相反,他是一個罪人,這上面寫他來人界是來歷劫的,受盡世間疾苦,以自身渡萬靈苦厄。方得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