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督主大人滾遠點兒 >第18章 第 18 章
    柳傾垚趁機跑了出來,等她渾渾噩噩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又被坑了?

    今天明明是他吩咐侍女帶她去那個房間的。侍女提前通報了,他也應了叫她進去,她才進去。

    她進去後就看到:他丫坐在雲霧縈繞的池子裏,身上還穿着褻衣。她又沒有奇奇怪怪的能力,還能透過表象這些看到他裏面不成?

    後來,她一臉懵的被他又抱又咬,一通威脅。最後還是因爲他抱住她,她才明白他一直說的的祕密是什麼。

    柳傾垚默默倒了杯茶,這幾次要不是他故意的,她就要懷疑朝裏的那些人是不是傻的了,能讓這樣一個做事漏洞百出的人掌控朝堂,權傾朝野。

    想着,她倒茶的手一頓:恐怕,他不僅僅是不怕她發現他是故意的,而是希望她明白他就是故意的。

    不去管撒到外面的茶,她得喝一口冷靜下。

    她是真的不明白怎麼會有從一見面就莫名其妙給她下套,現在還好意思信誓旦旦的說自己喜歡她?莫不是腦子有坑?

    不過,他告訴她這麼多祕密,就不怕她說出去嗎?

    柳傾垚轉念一想:是了,他不怕的。

    她的性命在他眼裏渺小的如蜉蝣,更何況,若是他被她扳倒了,和他一夥兒的宋驍和她那個便宜二哥怕也落不的什麼好下場。

    他倒是算的精。柳傾垚翻了個白眼,突然想到什麼,她不再瞎想,匆匆換下溼衣服,向外走去。

    不過,這次她倒是誤解陸晏之了,他還真就沒想那麼多。他只是至始至終都沒打算讓小姑娘離開他的視線。

    這邊,陸晏之也正在換衣服,溼漉漉的絲綢睡衣隨意的攤在地上。一件雪色長衣遮上了玉琢般的臂膀。他含笑看了眼自己肩上的傷口,帶着淡淡的懷念像是自言自語:“這麼多年沒見,小丫頭還是這麼愛咬人啊。”

    不知怎地,他又想到了初見宋驍的時候,那時候宋驍也才十二三歲。

    十二三歲的小小少年嬌縱傲慢,被年輕氣盛的他幾次打趴在地後,鼻青臉腫的繼續張牙舞爪的朝他衝過來卻被他打的鼻青臉腫。後來看他太慘,他好心拉他起來,卻被他惡狠狠的咬了他一口。小少年那是像極了小狼崽。

    他笑的更無奈了。也不知他們師門都教了些什麼,怎麼這一大一小都愛咬他。

    “督主......”敞開的門外,黑衣侍衛單膝跪地,低着頭不敢看衣衫不整的督主。

    衆人皆知,督主素喜穿白衫,最不喜被人看到自己的身體。之前曾有一紈絝子弟和人打賭,偷窺督主沐浴,後來再無人見過那少年。

    少年府裏不是沒派人來問過,只是督主笑稱未曾見過那公子。可那些參與打賭的人都說是親眼看他進了督主府的。

    少年家人不死心。藉着拜訪的名義親自來府裏明察暗訪,卻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無奈只得放棄。少年至今還杳無音訊。

    “何事?”陸晏之不疾不徐的將外衫穿好,順手用着一隻白玉簪紮起及腰長髮。長髮流動間帶着些的流光,像是彎折了的一抹月光。

    “稟告大人,剛剛柳姑娘出門了。”

    “嗯。”陸晏之微微上挑的的眼眸眯起,眼裏閃爍着的與其說是興味,倒不如說是危險。

    柳傾垚本來只是想着看自己能不能趁着陸晏之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跑出陸府。卻從未想到這一路竟然這般暢通無阻。

    出了陸府,她第一反應就是回逍遙山,只是......她走了幾步,突然想到了這次回來的目的——皇宮裏那株子蓮。

    她抿了抿嘴,轉身向陸府走去。先下看來,也就只有陸府還算個容身之所了。

    她回了柳府,卻被門口小廝攔住了,那些小廝見了她好像見了什麼喫人的怪物,一個個滿臉寫着驚恐。

    柳傾垚不明所以的皺了皺眉,這是怎麼了?

    等了很久,進去稟報的小廝纔出來,看着她冷冰冰的還帶着些莫名的高傲:“姑娘怕是找錯地兒了。我家五小姐半月前便病逝了,如今連屍身都入殮了。您便是想要認親,也要打探明白再來。拿個死人當幌子,當真可笑的很。”

    柳傾垚死死的看着他,直到小廝頭皮發麻,避開她的眼。

    良久柳傾垚冷笑出聲。

    雖她本來就想到了,柳府不會爲找她們做出多大努力,但她也從未想過,他們絕情到三個人遇險,卻連找都不肯找一找。爲了柳府的顏面直接對外公佈了她們的死訊。

    若她真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生,若這次她們真的遇到了劫匪,怕是她們這回要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理智上她明白,柳府這樣一來。省了不少麻煩。畢竟就算她們找了回來,兩個姨娘,一個小姑娘,誰知道她們是不是已經被玷污過了呢?

    首先,他們想讓她替柳依依嫁給宋驍的事肯定不了了之了,畢竟他們再大膽,也不敢給宋府戴這麼大一頂帽子。

    其次,不論她們是不是保住了自己,柳大人這綠帽也會被不少好事之人作爲茶餘飯後的談資。柳府也會被人議論紛紛,倒不如,乾脆讓她們死了,一了百了。

    可是情感上,她接受不了。就算你再無情,這畢竟是兩個與你同牀共枕數十載,爲你生兒育女的兩個女人,更遑論還有她——他親生女兒的存在。你便是隨便尋個三兩天也算是個情分,便做個樣子都不屑嗎?

    她深深地看了眼柳府的牌匾,深深的將它記在腦海。

    就在她轉身打算離開的時候,一架馬車停在她面前。一雙修長的手掀開簾,青年從容的從馬車上下來了——是柳青修。

    他看到門口的柳傾垚的時候,先是一愣,再看到府上下人如臨大敵的模樣,便明白了□□分。

    他理了理袖子,率先向柳府走去,走了兩步見柳傾垚沒有跟上來,他輕咳一聲:“你怎麼不隨我進來?”

    柳傾垚詫異的看着他,門口的小廝也急急道:“二少爺......”

    柳青修擡眼,向來溫和的眼底帶了些冰冷:“怎麼,我現在帶人來府裏做客都不成了嗎?”

    小廝禁了聲。

    看柳傾垚還是未動,柳青修上前一步隔着衣袖,牽住她的手腕:“跟我來吧。”

    柳傾垚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麼的就微紅了眼眶。

    不顧一路而來的各種奇奇怪怪的視線,柳青修將她帶到了他的院子裏。鬆了手,想到剛剛袖子下的冰冷,他還貼心倒了一杯熱茶給她:“怎麼想着回柳府了?”

    柳傾垚抱着熱茶,感覺指尖的涼意散了不少,再輕抿一口,整個人都暖了不少。

    “這幾日你去哪兒了?我娘來信說你受了重傷,在陸公子哪兒養傷。我查了許久,想着就該是在陸晏之哪兒了。不過,我去他府上找了幾次都沒見到人。”

    “你呀!還知道回來!這大半個月,你好歹也要給我們個信兒,報個平安啊。宋驍這小子都快急瘋了。”他的語氣淡淡的,帶着些埋怨,倒真像個擔心妹妹的大哥了。

    柳傾垚小聲辯解:“那日受傷太重了,我也是死裏逃生,這幾日才醒。那來的及給你們信兒啊。”

    “受了這麼重的傷?”柳青修有些驚訝的看着她,她的武功不錯,他本以爲她就是受了輕傷:“那你可查出了來者是誰?”

    柳傾垚搖搖頭,她也是到現在也不明白到底是誰那麼大手筆,非要至她於死地。

    “罷了,你也纔剛醒。等我吩咐人去查查,查到了再告訴你。你就不要操心了,好好養養吧。”

    “嗯,謝謝二哥。”

    “你們走後,那日我等了許久都未見那些無賴來找我要剩餘的報酬,便知道不好,怕是中間出了岔子。那幾日我便在外面動用關係調查此事。待我回來之後,府裏已經公佈了你們的死訊。說是患了戾氣。”

    “我也不好再去將你們的衣冠冢挖出來,說你們還活着。我本以爲你不會再回來了,便想着無所謂了。如今你可是遇到了什麼事?怎麼回來了?”柳青修看着她,眼裏帶了些淡淡的關切。

    “你可知道宮裏有一株子蓮?”

    “自是知道,那是皇后娘娘最寶貝的花兒了,聽說塔每日都會親自照料,從不假他人之手。”

    看來,這子蓮倒是不好到手。

    現在這些倒不是重點,重點是:“二哥,你和陸晏之熟嗎?”

    柳青修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還行吧,我們也認識好幾年了。”

    “那你覺得......”

    一個小廝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打斷了她的話:“少爺,老爺夫人在大廳叫姑娘過去,說是宮裏來人了。”

    小廝說着一擡頭,眼睛騰地一亮,映着因爲跑步而紅彤彤的小臉格外的......喜慶,這不是那個因爲小荷來她院裏當值的小廝嗎?

    “我就知道姑娘不會死的,姑娘那般心善,合該是長命百歲的。”說着小廝倒先紅了眼眶。

    柳傾垚:.......怎麼的?還要她這個死裏逃生的小姑娘安慰他?

    看着柳傾垚求救的小眼神,柳青修掩去嘴角看戲的笑,輕聲道:“先去大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