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視頻拍攝的距離很遠，還隔着車擋風玻璃，芮雪的手也一直在抖，可秦頌還是看見林瀾像個小孩子一樣朝着林耀揚撒嬌抱抱。
當然，他也看見了林耀揚低頭寵溺的眼神和笑容。
莫名就醋意橫生，更是替林瀾捏了一把汗。
她估計還不知道這個大哥哥心裏對她的感覺，不單單是一種兄妹之情。
一整個上午，秦頌都坐在辦公室裏時不時就翻開手機看看那些視頻和照片，心裏煩悶得很，加上芮雪又跑去找林瀾挑釁，更惹得他心裏不痛快。
眼看着他跟林瀾的關係緩和了一些，這個芮雪又來從中作梗，藉着婚禮珠寶設計的由頭去刺激人家，秦頌特別擔心林瀾因此又會對他態度轉冷，一臉嫌棄。
中午的時候，秦頌實在忍不住了，撥通了林瀾的號碼。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更讓秦頌心裏忐忑不安。
“喂？”
熟悉的聲音傳來，語氣卻是不鹹不淡。
“瀾瀾，在忙麼？”
秦頌試探着問道。
“嗯，在啊，在喫飯呢。”
秦頌一聽，這才聽出了電話那邊似乎確有輕微的餐具碰撞的聲音，他擡手看了一眼時間，的確是在飯點上，頓時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傻事：
“呃，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擾你喫午餐了，那……那我先掛了。”
饒是見慣了大場面的秦頌，給林瀾打電話的此刻居然緊張得在辦公室裏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來回踱着步子。
“別啊，你有什麼事，你說。”
林瀾仍是平靜的語氣，聽不出情緒來。
“啊，那個，早上芮雪去找你了？她、她有沒有……”
秦頌本來想說有沒有爲難你之類的話，但是到了嘴邊又不好意思說出口，倒是林瀾直言不諱：
林瀾的回覆十分官腔，一口氣說完不帶打盹兒的，逗得秦頌在電話另一邊哭笑不得：
“這女的爲難你了是不是？媽的，我都不知道她今天早上會去找你，到了你公司纔跟我說這事兒，我……”
“別啊，不用解釋，你們畢竟是甲方麼，提點兒意見怎麼了？”
“……我怕你生氣。”
“呵呵，幹嘛怕我生氣啊？你不應該怕芮雪生氣纔對麼？畢竟她是總裁夫人啊。”
“……我倒希望是你。”
倆人一來一往的流暢對答聊到這兒便戛然而止了，秦頌說完之後也有些後悔，自己的急於表態是不是顯得太倉促？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
但這也是他的真心話：他一直希望是她。
奈何人生戲謔，原本相愛的兩個人，一個不愛說，一個猜不透，當年那些愛恨交加，如今又在不同的情形下再次上演。
像是過了許久，林瀾纔在電話那頭冒出來一句：
“還有什麼吩咐嗎？秦老闆，有什麼想法都告訴我唄，我一併都給改了。”
秦頌知道她指的是婚禮珠寶，想想自己當初真夠混蛋的，居然腦子一熱讓林瀾來替他設計，這下好了，現在後悔都來不及，居然還煞有介事地做成了一單買賣，簽了協議給了定金……
“我沒什麼想法，你想怎麼設計都行。”
秦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嘖，好歹是你頭婚，能不能上點兒心。”
林瀾打趣地說道，秦頌聽着，卻百口莫辯。情急之下，他只好拿杜皓說事兒：
“週六那天我去醫院看望一個長輩，居然碰見杜皓了，跟一小姑娘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