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照片不知道袁野是用什麼設備拍攝的,效果出奇的好,要不怎麼說袁野適合去做刑偵呢,照片拍攝的角度都很刁鑽,既隱蔽,又巧妙,關鍵信息拍得還都很清楚,動作,舉止,人物的臉。
比如芮雪跟黑柴從酒吧出來的時候,芮雪整個人倚在黑柴身上醉醺醺的,一條胳膊搭在黑柴的肩上,被男人架着走;
比如某天早上芮雪跟幾個外圍女從W酒店裏走出來,拎着大包小包有說有笑……
秦頌越看,嘴角的那抹笑容愈發森冷,直到最後一張照片,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
時間是在兩天前,當時他跟客戶有個飯局就說晚上會回去很晚,於是芮雪也藉口說晚上和朋友有個應酬,而照片上的時間是當晚八點多,她正和邢駿坐在myst酒吧的黑鑽卡座裏……
再一次發現邢駿和她接觸,對於秦頌來說,已經無法容忍,也無法忽視了。
他思來想去,決定先把芮雪的動機弄清楚。
芮雪爲什麼要揹着自己,跟邢駿勾搭上?是爲了給自己找好下家麼?那又何必在自己面前表現得那麼難捨難分的樣子?
秦頌伸手拿起手機,給芮雪打了個電話。
“喂?阿頌?!你怎麼……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啦?”
芮雪的語氣裏倒是充滿欣喜的,畢竟秦頌最近已經很少主動聯繫她了。
“嗯?我給你打電話不行麼?”
秦頌的語氣平靜淡然,聽上去無怒無喜,就像是稀鬆平常的一句反問。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啦,就是有點意外嘛。”
“晚上有空?請你喫飯。”
芮雪一聽,心都快激動地蹦出嗓子眼兒了,
“當然有空啦!什麼事都沒有和你在一起重要啊!”
芮雪的話放在以前,秦頌可能覺得只是她慣常的一句肉麻的發嗲,可是現在,他只覺得這個女人口蜜腹劍,滿肚子詭計多端。
他嘴角掛着一抹冷笑,手裏把玩着一支和林瀾那支“紅與黑”一摸一樣的MontBlanic鋼筆:
“呵呵,是麼?今晚想喫什麼?”
“emmm……我想去心和日料,好久沒有喫海膽了哦,聽說那邊最近新到了一批拍賣級別北海道羽立海膽,我們一起去嚐嚐吧?”
秦頌壓根兒無所謂今晚喫什麼,一心想着把這些照片擺在芮雪面前,看她能給出什麼樣的狡辯說辭,想象一下都能猜得到,女人臉上的表情會是什麼樣子的。
秦頌剛想要掛電話,卻聽見芮雪“哎”了一聲:
“哎!阿頌,要不……我去你公司找你好不好呀?”
芮雪一直都想要去秦頌的公司刷刷存在感,畢竟身爲總裁夫人走在天勤實業裏的感覺,一定非常好。
然而,秦頌一直沒有給她這樣的特權,曾經也不輕不重地告誡她不要輕易去公司找他,理由是怕影響不好,公司是公司,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
果然,秦頌一如既往地拒絕了她這樣的請求:
“還是我來接你吧,最近集團上下都在忙着年終考覈,我下午還有個會,不太方便。”
“哦。”
芮雪心裏難免失落,然而秦頌說一不二的脾性,她也不敢忤逆,只好乖乖答應了。
傍晚時分,按照兩人之前約定的那樣,秦頌開着車接上芮雪就去了心和日料。
心和日料的老闆是個x市人,主廚是從D國請來的米其林三星,下午接到了秦頌的預約,特意給他留了一間雅座,按照秦頌的要求,私密性很好。
秦頌帶着芮雪進入料理店的時候,老闆阿威已經在吧檯恭候多時了。
“秦總,好久不見。”
阿威看見秦頌的時候,笑着用一口港普打了個招呼。
“阿威,又變帥了啊,靚仔。”
秦頌打趣地迴應。
倆人說笑了幾句,阿威就帶着兩人去了雅間,木質拉門內,高級榻榻米和清雅的內裝飾襯托着小空間格外安靜,進口玄米茶早已備好,鑄鐵的茶壺放在小爐子上,嘟嘟地冒着熱氣。
芮雪邁着輕盈的小碎步,故作姿態地慢慢落座,十分做作地開口問老闆:
“今天會有拍賣級別的北海道羽立海膽嗎?”
阿威笑了:
“有,今天剛到一批,全留給了秦總和您。”
芮雪笑着拍了拍小手,故作嬌嗔狀。
秦頌看着芮雪那副裝模作樣乖巧可人的嘴臉,心裏忍不住冷笑:
一會兒看見了那些照片,看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