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菌門“砰”地一聲閉合上，紅色的指示燈亮起，映襯着夕陽的餘暉，照射在秦頌身上，他的手上滿是鮮血，林瀾的血。
男人怔怔地坐在那裏，眼神空洞，神志還未從剛纔的那一幕幕中緩過神來。
梁超站在他身邊，輕輕地喚了一聲：
“秦總？”
秦頌半天沒動靜，好一會兒了才啞着嗓子說：
“煙。給我一根菸。”
他的聲音因爲方纔的嘶吼而變得前所未有的沙啞，眼眶通紅。梁超靜默兩秒，看了看手術室旁的走廊盡頭，是樓梯間，他指了指那兒：
“秦總，醫院這兒不能抽菸，我們去那邊吧。”
秦頌沒多說，默默地站了起來。
男人步伐緩慢，走到樓梯間順勢坐在了樓梯階上。梁超沒多說話，走過去遞上一根菸。
秦頌伸手去接，才發現自己的手仍然在抖，上面的血跡已經幹了，他沒有想要洗掉的意思，頓了兩秒鐘，用食指和中指夾住了梁超遞來的煙。
“潛A2740T，肇事車。”
秦頌一邊叼着煙，一邊低頭準備點火，嘴裏唸叨了這麼一句。
梁超看着他不停顫抖着的手，輕輕地從他掌心裏抽出了那枚打火機，替他點燃。
“我立刻去查。”
“阿威和小海那邊，怎麼樣了。”
“我們的人已經過去，應該沒事，邢駿那邊……”
“這筆帳記着，把那輛車的底細查到之後，一起找他算總賬。”
秦頌仍舊是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裏，吸了口煙，緩緩吐出，心思全在手術室裏的那個女人身上。他默默祈禱，一定不要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奈何天不遂人願，手術剛進行了一個小時就有個小護士推門出來，在走廊上大聲喊着：
秦頌一個箭步衝過去：
“我是！！她怎麼樣了？！”
“病人血象極低，需要輸血，但是血庫裏的熊貓血不夠了！你們要找人過來，病人輸血的話不能找直系親屬！可能會出現溶血問題！找近親可以，或者朋友也行！總之先找人過來吧！血庫的血撐不了多久！快點！”
小護士說完，扭頭又進去了，秦頌站在那裏，只覺得嗓子眼兒發緊。
他還真不知道，林瀾居然是熊貓血……
梁超在一旁提醒他：
“秦總，我看情況緊急，要不還是跟林小姐的家人聯繫一下吧。”
秦頌的手一直在抖，他拿着手機思來想去，還是先撥通了林耀揚的電話。
“喂？秦頌？”
林耀揚完全沒想到秦頌主動打電話給他，有些疑惑。
“哥……瀾瀾出事了。”
秦頌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林耀揚拿着手機站在會議室的中央，臉色陡然一沉。
“在哪？”
“中心醫院，三樓手術室。”
林耀揚正要掛電話，秦頌又接着開了口：
“哥，等等，林瀾現在急需輸血，可她是熊貓血，血庫的血不夠……”
“秦頌你他媽的到底是怎麼照顧我妹妹的！！！怎麼搞成這樣！！！！”
林耀揚咆哮着衝出了會議室。
秦頌閉了閉眼睛，努力保持着鎮定：
“是我的錯，可是你能等以後再找我問罪行麼？！現在，情況真的很急！！醫生說不能找直系親屬輸血，得是近親或者是其他熊貓血的人，我……”
“別廢話了！！我去找洪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