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瀾明顯體力不支，秦頌好笑地看着眼前的小女人乖乖地蜷縮在他的身旁，只覺得這個夜晚實在太美好。
輕輕摟着溫香軟玉在懷，秦頌竟然幸福到失眠的地步，聽着林瀾的呼吸聲漸漸平穩，他替她攏了攏被子，蓋好肩膀，吻了吻額頭，女人的睫毛濃密纖長，像是撓在秦頌的心上。
手機在黑暗中亮了一下，沒有聲音，爲了不打擾林瀾休息，秦頌的手機設定了夜間勿擾模式。
他輕手輕腳地從牀頭櫃上拿過手機瞥了一眼，是袁野發來的。
秦頌皺了一下眉頭，冥冥之中，預感到袁野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他十分緩慢地起身下牀，每一個動作都儘量保持不發出聲響，披上睡袍，走到臥室的茶几上抓了包煙，閃身去了露臺。
「有點線索」
袁野言簡意賅的五個字發過來，秦頌頓時就精神了。
他一個電話轟過去，袁野也猜到這位老闆肯定第一時間就要問他情況，一直等着呢。
“嗯？什麼情況？”
“芮雪，有可能去了北方。之前我們在客運系統裏面沒有找到她的行程，後來跟客運站那邊協調了一下，私下裏調了監控，出事那天有個人形跡可疑，但不能百分百確定就是芮雪。”
“監控拷出來了麼？”
“這個不行，對方不太同意，”
袁野沒有隱瞞，秦頌有些失望，“靠”了一聲。
“但是我們翻拍了。”
“……你特麼耍我呢？話說一半還藏一半的。”
倆人隔着手機笑出聲來。
“明天你忙麼？我去你那兒，見面聊，這麼晚想讓你出來怕是你也捨不得吧？”
“嗯，你知道就好。”
秦頌吸了口煙，轉身看了一眼房間裏熟睡的林瀾，小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露了一截小腿伸在被子外面，白皙的肌膚在暗夜裏透着光澤，秀氣的小腳隔着玻璃都看得秦頌血脈膨脹。
他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某處，實在有點無奈啊。
“哎對，我前幾天，看見那個柴裕東了，他最近貌似都在夜店幹着老本行，你要不要哪天去會會他？”
袁野又想起了黑柴的事兒，跟秦頌繼續唸叨着。
然而此時的秦頌早就掐了煙，等着趕緊進屋幫林瀾蓋被子。
“行吧，回頭你明天來了再說，見面聊。”
秦頌的語氣明顯有些急躁，袁野一聽，莫名就有點想調侃一下了：
“喲，怎麼了這是？着什麼急嘛，這才聊了幾句啊就不耐煩了？”
“沒有，不是……你丫的有完沒完！”
秦頌一陣慍怒，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
“哈哈哈，秦老闆，什麼事兒讓你這麼不淡定啊，都急眼兒了！是不是林瀾在旁邊啊？說話不方便？”
袁野悶了口酒。
“是有點不方便，她現在在牀上。”
秦頌冷聲一句話，袁野被那口酒嗆了個正着。
“對不住……咳咳咳咳……掛了掛了……”
秦頌總算進了臥室，走到牀邊，捏着林瀾的腳踝，輕輕地塞進了被子裏。
*
第二天上午，袁野如約前來。
秦頌一早就打過招呼了，前臺的人一聽訪客叫袁野，擡頭一看又是個大帥哥，對他態度簡直不要太好。
袁野接過前臺小姑娘遞來的訪客門禁卡，對那姑娘和顏悅色地笑了一下，轉身走的時候聽見身後一羣小女人竊竊私語，捂嘴偷笑。
“我天吶，剛纔那個男的好帥呀！”
“笑起來太犯規了！”
“聽說是秦總多年的好朋友，哇！帥哥都和帥哥做朋友的嗎？”
……
袁野咧着嘴笑得格外得意，以至於進辦公室的時候被秦頌看見了臉上還掛着一抹神祕的微笑。
“臥靠，你怎麼笑得這麼瘮人？一個人在笑什麼啊？”
秦頌站起來叉着腰上下打量着袁野，順便指了指沙發，倆人面對面坐下。
“秦老闆，趕明兒我來你們公司報到入職得了，你們這兒小姑娘都挺可愛啊。”
正說着，Amy敲門進來了，手裏端着一個手衝壺。
袁野擡頭一看，想起上回來這兒找秦頌的時候，就是這個戴着黑框眼鏡的妹子想攔着他不給進大會議室的。
於是，他的目光就一直盯着Amy看，看Amy一聲不吭地做手衝滴濾，一聲不吭地給兩位老闆倒上咖啡，一聲不吭地遞到他的面前，
Amy不是不記得這個男人，也不是沒覺察到他在盯着自己看，只是她感到有些尷尬，一直沒敢擡頭看人。
“你幹嘛呢？盯着我助理看啥？別打歪主意啊！”
秦頌實時地戳破了袁野的小心思。
“哎喲，不敢不敢，你們公司上上下下那麼多妹子，就這位我不敢打主意，我可不敢惹，她對我十分警覺啊，我下不了手。”
Amy一聽這陰陽怪氣的話，就知道這大老爺們兒一準還記得上回的事情，今天一來，就變着法子埋汰她呢。
她也沒說話，就看了一眼自家老闆，然後一臉怨念地低着頭收拾咖啡渣。
袁野其實都看見了，一直憋着笑，覺得這個小助理還挺能擔待的，不愧是總裁助理。
就在他以爲Amy吃了癟一聲不吭就要出門的時候，這個妹子端起托盤起身的時候，雲淡風輕地懟了他一句：
“袁先生，上次的事兒我很抱歉，但是您這第一眼看上去的確不像什麼好人。下次我也不敢攔着您了，您隨意。”
一句話把袁野噎得明明白白。
大男人端着咖啡杯愣在那裏，口中的咖啡倒是非常香醇，看着Amy轉身出去的背影，他緩緩地嚥下了那口黑咖。
“哈哈哈哈，讓你得瑟，栽了吧？”
秦頌笑得格外幸災樂禍，對Amy的適時回懟表達一種讚美之意。
“行吧，栽在總裁助理的手裏，我還能說什麼呢？”
袁野搖搖頭。
“行了，別貧了，趕緊說正事兒，翻拍的監控呢？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