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直白的這句話,如果是別的男人在別的時候說出口,鄭斯榕沒準會一巴掌呼過去,這麼膚淺的話她肯定不會接受,只會覺得反感。
然而此時此刻,女人怔怔地擡頭望着邢駿,感覺腦子裏嗡嗡的,白茫茫一片。
“我公司裏雖然沒有閒職,也不缺人,但是你如果想去工作,分分鐘可以給你安排一個你喜歡的職位,或者你有別的想法,也可以跟我說;
“我把你留在身邊,不會限制你的自由,只要你適時地知會我一聲,讓我知道你是安全的,就可以了;
“你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事,儘管開口,比如像——參加前任婚禮當面給他一拳、或者朋友圈擺拍秀恩愛報仇雪恨這種事情,我都可以配合……”
“噗……”
鄭斯榕一個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
這麼多天以來,心情總算是有所好轉,經歷了大起大伏,各種心跳加速,如今站在這棟大房子裏,她不再覺得空曠與寂寞,只覺得自己像是慢慢地活過來了,有了精氣神兒,也有了依靠。
屋子裏依舊沒開燈,但是兩個人的氣氛變得越來越輕鬆緩和,甚至……有些曖昧。
鄭斯榕和邢駿坐在沙發裏靠在一起,她擡頭看着邢駿棱角分明的臉龐,不自覺地笑了一下。
“笑什麼。”
邢駿低頭看她,平靜地問道。
“覺得……不可思議,我在想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很大膽的決定?”
“你指什麼?”
“……留在你身邊的這個決定。”
“我倒覺得你可以再回想一下今天晚上在酒吧的那個時候,如果我沒有出現,那纔是你最大膽的行爲。”
“嗯,你……你出場的方式挺帥的。”
鄭斯榕說這話的時候莫名覺得臉有點紅,她腦海裏回閃出當晚看見邢駿帶着人出現在酒吧的畫面,還有走過去伸手將她扯進自己懷抱裏的時候,她的心跳加速,瞬間就有了安全感。
“江湖大佬,身不由己,出門不帶幾個馬仔撐場面,總顯得有點磕磣。”
邢駿一本正經地說着,把姑娘又逗樂了:
“哈?你真的每次出去都帶這麼多人嗎?”
“要不怎麼說你運氣好?今晚剛好和弟兄們在一起玩,接到你電話的時候,我那一手牌簡直不要太好,爲了來救你,我只好撒了,還把牌搭子們全都帶出來了。”
“哈哈哈哈……”
鄭斯榕笑得前仰後合,邢駿看着她開懷的模樣,也忍不住笑了,大佬行走江湖多年,能讓他一展笑顏的時候,屈指可數,
大多數時候,殺伐狠戾的邢駿似乎已經不奢求人間煙火的那份安寧與愜意,這麼多年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偶爾有個女人在身邊也只是解決一下生理需求,在劉硯和手下人眼裏,都覺得他這個大佬對女人很挑剔,很少會對女人動心,
然而,這一瞬間,邢駿看着靠在自己身旁的女人咯咯咯地笑出聲來,莫名就覺得,心裏有一處地方變得柔軟起來。
他湊過去,在鄭斯榕毫無防備的時刻,又吻了她的脣,輕輕一下,沒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