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見……操場,籃球場,教學樓,是在……是在學校裏面,有很多學生,穿着校服揹着書包。
“我……我要走進教學樓嗎?”
……
“遵從你內心的想法,你想要走進去嗎。”
……
“我害怕……我不敢……
“我很難受……心裏很難受……可是我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不想停下來……但我需要一點時間……”
……
“好,我們有很多時間,你慢慢來,等到可以繼續往前走的時候,你就點點頭。”
周文雄循循善誘,林瀾也是十分配合,直到她深呼吸好幾口氣,才鼓起勇氣點了點頭,
“那麼,請告訴我,你現在,看到了什麼。”
……
“樓梯,教學樓的樓梯,我沿着樓梯在往上走,我聽見……我聽見有人在叫喊……”
……
“在喊什麼。”
……
“我聽見,好像有個女生在喊……救命。”
……
“林瀾,你還好嗎。”
“林瀾,”
周文雄又喊了一聲,林瀾默默地點了點頭,她咬着牙,繼續沉浸在這場催眠治療中。
“我……我看見走廊盡頭有光亮,是一扇窗戶,窗戶!窗戶旁邊有人……”
……
“有幾個人,你認識嗎。”
……
“我……我看不清,像是一個人,也像是……兩個人,是……是兩個……兩個……我看不清她們,看不見她們的臉……我害怕!我不想繼續了!我不想再繼續了……”
……
全程一小時二十分鐘的治療過程,清晰地攝錄在這段視頻裏,清晰地放映在遠東大廈十八層會議室的大投屏上。
邢駿坐在那裏,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看完了。
視頻結束,畫面閃黑,男人坐在那裏仍舊未動,巨大的落地窗外,天色漸黑,城市的夜晚即將徐徐拉開。
鄭斯榕來公司找邢駿的時候,劉硯正靠在會議室門外的窗口百無聊賴地抽着煙,遠遠地看見她走過來,趕緊把煙給掐了,拍了拍身上的灰。
“嫂子,你來啦。”
劉硯的一聲招呼帶着滿口煙味兒。
鄭斯榕看見他,笑了笑問道:
“駿哥呢?”
劉硯指了指會議室裏,小聲回答:
“駿哥在裏面待了一個多小時了,不知道在看什麼視頻,還說不許讓人進去打擾他,誰都不行,搞得跟在看A片似的。”
鄭斯榕給他說得忍不住笑:
“你小心駿哥聽見了一會兒收拾你。”
劉硯撓撓頭,嘿嘿一笑:
“內什麼,小嫂子,要不你進去看看?”
鄭斯榕的手在扶上門把手的那一刻猶豫了一下,按照剛纔劉硯的話說,既然不許讓人進去打擾他,誰都不行,那是不是連她也不例外呢?
亦或是,自己可以是他的唯一例外?
莫名她就想要試探一下自己在邢駿那裏的底線,到底是什麼樣的。
沒再猶豫,鄭斯榕伸手拉開了會議室的門。
室內沒有開燈,只有大屏幕上盈盈的光,此時的全景落地窗外已經夜幕降臨,鄭斯榕看見一個高大的背影坐在會議桌旁,看着大屏幕沒有回身,卻有一個深沉沙啞的聲音冷冷地說了一個字:
鄭斯榕忍不住怔了一下,才緩緩地小聲回答:
“是我。”
沉寂了幾秒鐘,邢駿才微微側頭,朝着門口的方向接着說道:
“你進來,把門關上。”
鄭斯榕一聽,回身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劉硯,後者朝她揚了揚下巴示意她趕緊進去,自己也沒再杵在那兒當門神,朝鄭斯榕擺擺手就溜了……
實木雙開門吧嗒一聲關上的那一刻,饒是近日頗受邢駿寵愛的鄭斯榕也不免覺得有點緊張,莫名感到空氣中的壓抑感。
“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邢駿開口問話,順便將視頻倒推着退到了林瀾正在接受催眠治療的那個時候,他想再研究一遍。
鄭斯榕看見大屏幕上的畫面像是個監控視頻,愣了一下,但是嘴上卻乖乖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啊,在走廊上看見劉硯了,他說你在會議室待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在看什麼小黃片。”
最後一句是她臨場發揮的,爲的是緩和一下這裏的氣氛,男的多半都愛開黃腔,說他看小黃片總比說他看什麼見不得人的小視頻要好吧。
果然,邢駿冷哼一聲:
“這個阿硯,又欠收拾了。”
“我也就是好奇想來證實一下,才推門進來的,劉硯他跟我說了,你有吩咐不讓人進來打擾,是我自己要進來的。”
鄭斯榕的聲音明顯有點心虛,一小步一小步地朝着邢駿的方向挪了過去。
“想證實一下?證實什麼?”
邢駿緩緩起身,在黑暗中準確地看向了鄭斯榕的眼眸,他一直沒有回頭,卻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分毫不差地鎖定了她的位置。
鄭斯榕停下了腳步,靠在會議桌旁有些尷尬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只得跟小聲地說:
“證實一下你是不是在看小黃片。”
她半開玩笑地這麼一說,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大屏幕,
邢駿把視頻的聲音開得很低,加上針孔攝像頭拍出來的畫面都是黑白的,鄭斯榕一開始沒注意到視頻的內容,就以爲是普通的監控視頻,這回再一瞥,不禁心下一驚,她分明在大屏上看見了林瀾的臉。
還沒等她看清楚視頻內容,就被邢駿欺身抵在了會議桌上,纖細的腰肢被男人結實的手臂緊緊地箍着,飽滿的身材被寬厚的胸膛籠罩着,嬌柔的腰肢被結實的身軀禁錮,動彈不得。
黑暗中,男人低音炮一般的嗓音在她耳邊傳來:
“與其證實我是不是在看小黃片,倒不如,直接跟我一起演?”
鄭斯榕感受到來自男人身上強烈的荷爾蒙氣息,她伸手扶在邢駿寬厚的肩膀上,身子微微後仰,有點羞怯地看了一眼會議室的門口,想要躲開:
“別在這兒,萬一有人進來怎麼辦?”
邢駿不給她躲開的機會,覆在她後背上的大掌稍稍用力,又將女人摁回到自己身前:
“老子辦事,誰敢進來?”
邢駿不疾不徐地說出四個字,帶着十足的煞氣和霸道,吻上了鄭斯榕的脣。
她的腰肢被一雙強有力的手鉗住,而後抱起,雙腳驟然離地,整個人被放在了會議桌上,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力量壓制着她,
她與他在寂靜空蕩的會議室裏放縱,她的目光,卻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大屏幕上,情事正酣的時候,她仰着頭,盯着監控視頻裏的林瀾,正在顫抖着說:
“我聽見,好像有女生在喊救命……我看見窗戶邊有人……是兩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