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帶她來爬的山,是墓園啊。
鄭斯榕心裏咯噔一下,後背“唰”地一下滲出了冷汗。
“這不是……這不是墓園嗎?!”
女人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嗯,墓園。”
男人沒看她,自顧自地熄了火下車,繞到副駕座這一邊替她拉開了車門:
“今天帶你來,見見我妹妹。”
邢駿說完,鄭斯榕下車的腳一軟。
她有些詫異地擡頭看着邢駿,卻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什麼好。
“你現在跟了我,又和她長得那麼像,是該見一面認識一下的不是麼?我妹妹她,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沒有之一。”
邢駿的話語裏,聽着沒什麼情緒,可是眉眼間,卻帶着淡淡的慍怒。
鄭斯榕也有點上頭,這明擺着是把那天晚上秦老闆的話聽進去了不是?
倒還真不是,其實在邢駿開始想要跟蹤鄭斯榕的時候,就有過這種想法,帶她來見見邢曉雯,看她會有什麼反應,只是沒想到,和秦頌碰上面居然也被他cue到了。
鄭斯榕有點擰巴,擡頭看向邢駿:
“你什麼意思?說到底,還是因爲我長得像你妹妹所以把我當成她的替代品是麼?!”
“你要這麼理解也沒錯,你這張臉的確能讓我戀戀不忘,但是是因爲邢曉雯,而不是因爲你。”
此時此刻,邢駿拖着鄭斯榕一路上山,大佬沒再廢話,一路扯着女人走到了半山腰,
六角亭四周依舊乾乾淨淨,沒什麼雜草,邢曉雯的墓碑安安穩穩地靠着山,上面刻着她名字的金漆依舊閃亮。
然而眼前的這一切讓鄭斯榕愈發地慌張,她沒來由地感到一陣陰冷,大白天的,背後都滲出了絲絲冷汗。
邢駿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裏,用極其溫柔的語氣,看着墓碑說道。
饒是鄭斯榕跟着他這些日子,都幾乎沒聽過他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
鄭斯榕站在他身後幾步遠的位置,神情有些緊張,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今天哥哥帶了一個女人過來,說來也巧,你看她居然跟你十分相似,以至於我從看見她的第一眼起,就失了心智。
“雖然我也知道,長得再像你,終究還是別人,誰也沒有辦法取代你在我心裏的一切。說到底,是我太想你了,雯雯。”
邢駿說着,聲音變得沙啞許多。
男人說完這番話,沉默了一會兒,轉身看向身後的女人,對着鄭斯榕擺了一下頭:
“不來和我妹妹打個招呼麼?”
鄭斯榕看了一眼邢駿,目光裏有些踟躕,雙腳像是灌了鉛一樣,難以挪動步伐,她氣息不穩,胸脯起伏得厲害。
邢駿看到她的表現,嘴角掛起一抹森冷陰鷙的笑容,暗啞的煙嗓慢條斯理地質問鄭斯榕:
“怎麼了?是不想?還是不敢?”
男人沙啞的聲音讓鄭斯榕瞬間感到毛骨悚然,她強裝鎮定,疑惑地看着邢駿反問:
“有什麼不敢的?”
男人沒再跟她廢話,只是眼神犀利地鎖定在她的身上,等着她走到墓碑前來。
鄭斯榕只能強忍住心頭的極度不適感,緩慢地走到了邢駿身邊站定,嘴巴張張合合,卻也不知道該說啥。
邢駿看出了她的侷促和慌張,更加懷疑起鄭斯榕身份,他似乎隱約猜到這張臉背後的真面目,卻又感到無比的噁心與牴觸,他不願去相信這會是真的,只能繼續矇蔽自己,希望這些猜忌都不要成真。
然而,很多時候總是事與願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