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謫仙般的國師大人竟然會親自出馬,只爲替一個卑賤的廚娘撐腰!
而此刻,卑賤廚娘晏青枝,心跳都快停止,臉也臊得厲害,活像個猴屁股。
完了完了,這狗男人全聽見了!
她心咯噔一下,可轉念一想,這也不能怪自己吧,誰讓宮畫扇如此咄咄逼人,狗急了還要跳牆,更何況人。
再者,她說的可都是實話,除了最後一句!
只是再委屈,任務還要繼續。
晏青枝瞬間笑成一朵花,狗腿子一般朝寧孤貼了上去:“大人,您怎麼來了,公主就是請我來表演投壺的。這不,投壺投完了,也該走了。”
“誒!我知道了,大人肯定是來尋公主的,你們聊,你們聊!”
一口氣說完,她就準備溜之大吉。
誰曾想,寧孤素白的手直接擰住她後脖頸,輕輕一扯,就將她逮回了原地。
他冷冷看着她,漆黑的眸子裏滿是腥風血雨:“跑什麼,跑得再遠,本座也聽見了你說的話。除了本座,你還要勾引誰?”
晏青枝幹巴巴地抽動嘴角,這狗男人真狗,好的不聽壞的聽,說他好看的話,怎麼不見他記住,側重點也太偏了吧!
可她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裏腹誹,面上還要表現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
她憋得實在難受,語氣也怨懟起來:“大人,您真是誤會了,我那話是在開玩笑呢!青枝生是畫天閣的人,死是畫天閣的鬼,就算是給我再大的好處,我也不可能離開大人的!”
寧孤眉頭一挑,捏着晏青枝後脖頸的手微微一鬆,慢慢滑到她的肩頭:“如此說來,是本座冤枉你了?”
晏青枝愣住,莫名覺得這話耳熟,耳熟好像剛剛纔聽過!
她不由癟了癟嘴,強忍住不適纔沒有打掉擱在肩頭的鹹豬手:“大人,公主可看着呢。”
誰不知道國師寧孤是個不近女色的謫仙,這麼多年,身邊一個女人也沒有。
可眼下,他不僅親自來要人,還碰她怨她,和她打情罵俏!
宮畫扇臉都白了,尤其是看着殿下兩人旁若無人的模樣,手不由握成拳,恨不能當場殺了那個女人。
是她的錯,不該想着先折辱這女人一番,然後再取她性命。
她就該直接殺了她,讓她死在那小院裏!
可現在一切都晚了!
宮畫扇深吸了口氣,隱去眼中的殺意,從殿上走了下去,“寧孤哥哥,你來怎麼也不派人通傳一聲,扇兒也好派人去迎接。”
寧孤偏過頭,淡淡瞥了她一眼就收回視線:“公主的好意,本座心領了,若是提前知會,又怎麼能看見這齣好戲呢。”
宮畫扇被他冷冰冰的態度,毫不留情的話噎得胸口發疼,聲音都有些顫抖:“寧孤哥哥此話何意,扇兒請晏姑娘前來,不過是想着她投壺技術高超,想見識一番而已。難不成在寧孤哥哥心裏,扇兒就是個心狠手辣的惡毒女人嗎?”
說着,她那雙漂亮的眸子瞬間蓄滿眼淚,泫然欲泣的模樣,讓人見之動容。
可寧孤沒看她一眼,直接拉過身側呆若木雞的晏青枝,就往外走:“既然是女子席面,本座就不該久留,這人,本座帶走了。”
寧孤瞥向晏青枝,見她神色躲閃,直接冷聲回絕:“不用了,她想要什麼,本座都會給她,不勞公主費心。”
見他如此維護晏青枝,宮畫扇面色發白,身體也搖搖欲墜起來。
綠禾見狀,連忙上前攙扶:“公主,小心!”
只是她的右手差點被晏青枝捏斷,現在還疼得厲害,完全使不上力。
這一扶,兩人都險些倒地。
一旁候着的幾名宮女急忙上前,這才接住了她們。
晏青枝掛心任務,偷偷瞥向寧孤,只見他面色陰沉,眼神狠厲,明顯心情很不好。
估摸着她眼下如果再說廢話,別說完成任務,自己不嗝屁都是奇蹟。
偏偏,她此刻欲言又止的神情,被寧孤看了個正着,還理解爲她是捨不得那到手的彩頭,正鬱鬱寡歡着。
他周身氣息更冷,突然鬆開她,回身看向宮畫扇:“彩頭是什麼?”
宮畫扇見寧孤停下來,面上的難看緩和了不少:“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一個侍衛而已,綠禾,去把人帶過來。”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這人塞到畫天閣裏去,不管是生是死,只要能讓他們心裏添堵,她就開心!
“一個侍衛?”寧孤瞥向晏青枝,不喜不怒地說出這句話。
天要亡她啊!
晏青枝被他看得全身發涼,眨了眨眼睛,喃喃說道:“大人,我可以解釋的。”
回答她的是不帶感情的一瞥。
她死定了!
她一定死定了!
寧孤這人有嚴重的潔癖,按照他的脾性,就算對自己沒有半點男女之情,也絕對不能容忍自己在外面沾花惹草。
所以,宮畫扇送來的這個侍衛不是彩頭,是個大麻煩啊!
晏青枝連忙扭頭看向宮畫扇:“公主,民女討要那侍衛,只是害怕照顧不好這小奶貓,眼下有大人在,必定不會再出現什麼差池。所以這人就……”
“送到畫天閣去,此事就有勞公主了。”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寧孤冷冷打斷,人也被他扯得險些飛出去。
宮畫扇勉強笑了笑,“寧孤哥哥放心,扇兒一定將人送到。”
寧孤帶着晏青枝一走,席面瞬間靜了下來,沒人敢打破沉默,更沒人敢輕易觸宮畫扇的黴頭。
這時,東涼月站了起來。
她很美,和宮畫扇的明豔不同,更多的是弱柳扶風的柔美。
她擡手朝宮畫扇行了禮:“臣女身體不適,就先行告退了,還請公主見諒。”
宮畫扇也沒心情再和人虛與委蛇,冰冷的視線掃視過衆人,就擡了擡手:“今日這宴就到這裏,諸位夫人小姐請便。”
說完,轉身就往偏殿走去。
剛剛尋來侍衛的綠禾見狀,連忙追上:“公主,等等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