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書後,病嬌反派殺瘋了 >第五十五章 謝郎
    蒹葭苑的姑娘分清倌和紅倌,前者賣藝不賣身,後者賣藝又賣身,兩者都擁有我見猶憐的外表,能歌善舞,也會讀書寫字、吟詩作畫。

    但無論清倌還是紅倌,只要被客人看中,價錢給到位,就只能乖乖順從。

    第一次接客的姑娘都會先梳攏一番,因爲意娘有心要考驗晏青枝,就直接略過了這個流程。

    接客的房間安排在二樓最靠裏的位置,屋裏的擺設比先前的那間清新淡雅許多,窗外還有一面湖。

    湖很深,在月光下隱隱泛着冷光。

    晏青枝剛進屋,房門就冷臉護衛鎖起來,明顯是怕她跑路。

    她在屋裏轉了一圈,沒找到趁手的武器,只能用棉布包着茶杯往牀上砸,弄碎了以後,挑了塊最鋒利的藏在袖子裏,其餘的全塞到了牀底下。

    搞完這一切,她才坐到梳妝檯前整理妝容。

    鏡子裏的那張臉小巧精緻,紅脣輕點,柳葉彎眉,盡顯嫵媚之色。

    就連蹙眉,都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可……這張臉根本不是她的!

    晏青枝慌忙起身,湊到鏡子前,反覆揉捏五官和脖子,試圖找出人皮面具的痕跡。

    可臉和脖子都快被她搓起皮了,這張陌生的臉還是完美地貼合在身上,沒有半點縫隙!

    難不成,她已經被舒陽弄死,然後又穿書了?

    但下一刻,晏青枝就否定了這個猜想,要是死了,她的任務就徹底失敗,哪裏還有什麼重新再來的機會……

    難怪她覺得不太對勁,意娘手裏美人無數,怎麼可能會讓一個滿臉紅瘡的女子去接客,砸了自家招牌。

    她原以爲紅瘡消了,沒想到是換了一張臉。

    舒陽那死男人不僅把她賣了,還敢把她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怎麼弄也弄不掉!

    晏青枝氣得牙癢癢,沙包大的拳頭砰的一聲砸在梳妝檯上,震得鏡子都抖了抖。

    別讓她逮到他,否則一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突然,門外有了動靜。

    意娘低沉婉轉的聲音響起,還帶着化不開的諂媚:“公子裏面請,枝枝那丫頭正等着您呢。她可是第一次接客,還是個小姑娘,稚嫩得很,公子可一定要溫柔些……”

    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煩,只冷冷嗯了聲。

    意娘心如明鏡,當即不再廢話:“這…這春宵苦短,意娘就退下了,不打擾公子雅興。”

    晏青枝連忙理了理長髮,又將袖子裏的碎瓷片檢查了一遍,才走到桌邊坐下。

    很明顯,今晚要對付的這個男人不是個小人物,而且脾氣還很差!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晏青枝垂着頭,一動不動坐在凳子上,有風吹過,一陣熟悉的清冽氣息撲鼻而來。

    她面露驚愕,連忙擡頭看向來人,卻看見一張極其詭異的面具,還有一雙冷若冰霜的眼睛。

    男人身量很高,穿着一身黑色錦服,面上戴着的黑色面具,紋路複雜又神祕。

    多看一眼,心裏就隱隱發毛。

    見晏青枝看過來,男人彎下腰,骨骼分明的手強硬地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你就是枝枝?”

    他的聲音低沉暗啞,還帶着壓抑的興味。

    晏青枝眼裏的光瞬間熄滅,這男人不是寧孤,雖然身材很像,但聲音和舉止完全不一樣。

    兩人行事風格也不同,他渾身上下都寫着危險兩個大字,寧孤卻是外表無害內裏黑透的笑面虎!

    晏青枝紅脣輕抿,半垂眼簾嗯了聲:“奴家就是枝枝,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男人眼神陡的一暗,捏着她下巴的手也猛地收緊:“叫我謝郎。”

    晏青枝下巴一疼,嘴一張,就鬼使神差地喚了句:“謝郎?”

    謝郎低笑起來,捏着她下巴的手一動,就落到她臉上,還使勁捏了捏:“枝枝倒是識趣的很,春宵苦短,不如我們早些歇息吧。”

    這…這就開始了?!

    不是應該喝喝小酒,唱唱小曲,再柔情蜜意一番……

    晏青枝完全沒想到他看着禁慾,實際上卻猴急得要死,藏在袖子下的手下意識握緊了碎瓷片。

    她勉強笑了笑,又故作害羞地低下頭,躲過男人作惡的手:“謝郎,這時間還長着呢,我們不如先喝點酒?”

    謝郎淡淡哦了聲,似乎興致不高,但也由着晏青枝去折騰。

    晏青枝沒注意到男人逐漸變冷的視線,眼裏帶笑,拉着他坐到桌邊,倒了兩杯酒:“謝郎,枝枝敬你一杯。”

    謝郎冷冷看了她一眼,就一飲而盡。

    剛喝完,還不等晏青枝有所反應,他就動了。

    他將她打橫抱在懷裏,徑直走向牀榻:“喝完了,那就該……”

    “等等!”

    晏青枝不敢掙扎得太厲害,只能擡手撐着他的胸膛,連忙出聲叫停。

    謝郎低下頭,漆黑的眸子裏滿是不悅:“怎麼,枝枝還要幹什麼?難不成,你不願意伺候我?”

    晏青枝吞了吞口水,也把慌亂的情緒咽回肚子:“怎麼會……可如此良辰美景,謝郎就不想聽枝枝唱一曲嗎?”

    謝郎收回視線,腳下的動作依舊未停:“去牀上聽枝枝唱一曲,豈不是更動聽,也更有意思?”

    晏青枝心道不妙,只等他放下自己的那一刻,就掏出碎瓷片制服他。

    意娘只說讓她在客人手裏全身而退,也沒規定不能傷着客人吧……

    可這僅僅幾步路的距離,卻恍惚讓她覺得過了大半輩子的時間。

    剛到牀邊,晏青枝死死盯着謝郎,全身戒備起來。

    可她身體突然升空,下一刻,就被他毫不憐惜地甩了出去。

    這操作,是什麼意思?!

    晏青枝低呼一聲,就重重落到牀上,等她再回過神,男人已經到了跟前,正死死壓着她的身體。

    看着他白皙修長的脖子,她手裏的碎瓷片開始蠢蠢欲動。

    謝郎忽的低下頭,漆黑如墨的眼裏帶着凜冽的光:“枝枝不是想唱曲,那就這樣唱吧。”

    唱你個頭!

    現在這樣還唱什麼唱!

    晏青枝怒極反笑,忽的擡起手裏的碎瓷片往他身上扎去。

    可就在這時,變故陡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