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騰地一下跳到牀邊,神情戒備的盯着胡彥於:“胡師兄,要是你現在放我走,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要是你執意留下我,就別怪我無情。”
胡彥於臉色陰沉得要命,擡手拂過疼痛難忍的脖子,又一把抽出掛在腰間的長鞭:“晏師妹,我倒是小看你了。”
原以爲這女人只是會些拳腳功夫,沒想到下手又快又狠,竟逼得他毫無還手之力。
“啪”!
他揮動長鞭狠狠擊向地面,一鞭又一鞭,不斷髮出“噼裏啪啦”的響聲,濺得滿屋都是細碎塵埃。
晏青枝冷嗤一聲,無視胡彥於的威脅,擡腳往後退,牀邊就是長桌,上面放着一盞供有棒香的香插。
她不確定胡彥於會不會武功,也不敢抱有僥倖心理,所以自己要麼一招制敵,要麼任人宰割。
制敵關鍵,就在於她能不能拿到香插上的棒香!
胡彥於見晏青枝沉默不語,還一臉淡定神情,緊握長鞭的手不由加重力道,額間青筋崩出。
他不是生氣,而是興奮到不能自己,恨不能立刻將她摟進懷裏,好好蹂躪一番。
這女人果真有趣,同以前那些庸脂俗粉完全不一樣,面對甕中捉鱉的境地,也絲毫不懼,還能鎮定自若想對策。
晏青枝知道胡彥於不是良善之人,見他神情越發癲狂,就知道大事不妙,連忙加快腳步。
她飛撲到桌上,試圖抓住香插裏的棒香。
就在這時,耳畔忽然傳來一陣破空之聲,一記長鞭裹挾寒意襲來,直直擊向她的右手手腕。
晏青枝慌忙回身,但還是來不及,長鞭擊中手腕,也掃過桌面,登時木屑橫飛,茶壺和茶杯應聲碎裂開。
她痛得悶哼出聲,看着又紅又腫還冒血絲的右手,下意識伸展開,鑽心刺骨的疼意再次襲上心頭。
這狗男人下手真狠,看他這架勢,武功絕對不弱!
要是硬碰硬,自己肯定沒勝算。
她忍住劇痛,擰眉看向胡彥於:“胡師兄,你當真要動手?你不是說心悅我,爲什麼還對我下此毒手!難不成,你的心悅都是你施虐的藉口?”
“晏師妹,我確實心悅你。”
胡彥於一邊獰笑着,一邊掃過晏青枝紅腫的右手,還有那雙溼漉漉的眼睛,“可是,晏師妹不肯聽話,我當然不能放任你胡來。要是晏師妹現在躺回牀上,乖乖把藥喝掉,我就當什麼事情也沒發生。若是你不肯,那就別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
這男人還有臉學自己說話!
晏青枝眸色半斂,努力平復紊亂心跳,“胡師兄,這裏是皇家書院,我要是出事,你難逃責罰!”
“責罰?”胡彥於面露輕蔑笑意:“呵,責罰算什麼,即使被人知道我對你動手,又有誰敢罰我!晏師妹,你難道就不好奇,爲什麼院長會派我去接待你們,又爲什麼會免除你們下午的課程。”
晏青枝抿緊脣,這話什麼意思,慕尚卿這樣做,不就是想讓她們快速適應書院生活……
可按照胡彥於的說辭,明明是他對自己蓄謀已久,好不容易撞上她,才心生邪念!
她擡眸掃過緊閉的房門,又看向胡彥於和他手裏蠢蠢欲動的長鞭,認命般聳拉着腦袋:“胡師兄,我要怎麼做,你才肯放過我?”
胡彥於喜歡刺激,更喜歡不服輸的女人,見晏青枝突然變得乖巧聽話,頓時意興闌珊起來。
他面色微冷,揚起長鞭重重落到她腳邊、手邊和臉邊,每一鞭看似沒有落到實處,卻讓她白皙如雪的肌膚染上道道紅痕。
尤其是那張瑩白小臉上,赫然頂着一道橫貫額頭和右臉頰的疤痕,不僅觸目驚心,還隱隱滲出血來。
晏青枝僵在原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她連呼吸都險些凝滯。
她的臉……毀了?!
眼見長鞭如蛇,還在身邊來回跳動,晏青枝再忍不住滿腔怒火,出手拽住鞭尾,“胡彥於,你就是個瘋子!”
胡彥於輕舔下脣,望着受傷的晏青枝,眼裏非但沒有遺憾,反而還更加嗜血瘋狂:“一點小傷而已,晏師妹多了這道傷,反倒讓人更加欲罷不能。”
欲罷不能你個頭!
晏青枝扯住長鞭,和胡彥於僵持起來,“胡彥於,要是我遲遲不回學舍,院長定會派人四處尋找我的下落。國師大人知道消息,也不會坐視不管。你要是還想活着,還想胡家無事,就趕緊放我離開!”
胡彥於搖頭,“晏師妹,只要生米煮成熟飯,你就是我的人,我怎麼對你都可以。國師再寵你,也不能把手伸到我胡家後宅裏面吧。”
生米煮成熟飯,這男人真是有大病!
晏青枝冷下臉,“胡彥於,有病就要治,不過像你這樣病入膏肓的,也不用再費心思治病,早些備好棺材等死吧!”
話落,不等胡彥於反應,她緊拽長鞭的手忽的往後一扯。
胡彥於仗着身高體壯,絲毫不把晏青枝的威脅放在眼裏,還饒有興趣看着她,欣賞她負隅頑抗的模樣。
哪曾想,那強大力道扯得他一個踉蹌,長鞭也險些脫手。
他這才認真起來,死死抓住長鞭,看着晏青枝的眼神裏涌上濃濃忌憚:“晏師妹,你這身力氣,真讓人意外。”
“意外?”晏青枝微揚下巴,面上閃過嘲意:“那接下來的事情,胡師兄只怕會更意外。”
胡彥於愣住,剛要開口,就見她長袖揮動間,一道黑色暗影直直朝他疾馳而來。
他連忙躲閃,可黑影來得太快,快到瞬息間的功夫就到胸前。
他只覺胸口一涼,一支棒香就刺穿肌膚,牢牢扎進肉裏。
胡彥於呆滯的看着傷口,又怔怔望向忽然近在咫尺的晏青枝:“你……”
晏青枝衝他冷冷一笑,右手擒住他的脖子,一腳踢中他的膝蓋,迫使他跪在地上,“胡師兄,意外嗎?我這樣對你,你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