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在地元祕境當中派去的弟子盡數陣亡,這裏顯得有些蕭條,偌大的宗門當中,只剩下數百號人。
大殿中,所有高層的身影聚集。
坐在最前方的,是一位老者和童子模樣的人。
東方宏和東方通。
“來!我們乾一杯!慶祝五蘊宗的覆滅!”
東方通敬各位長老,暢快的笑道。
“哈哈!那羣人還舉辦婚宴,現在恐怕都喫席了吧?”
“可不是嘛,讓他們囂張,還跟那麼多宗門結盟,想對付我們,也不看看他們配不配!”
地元宗的長老一致認爲,五蘊宗已經完蛋了,這次上界可是足足派了三位天仙下來,這是什麼概念?
一位就足以覆滅整個地元界,就算那五蘊宗老祖再強,再怎麼不可理喻,也足以死個千百遍了,到時候,整個五蘊宗都得給他陪葬。
要怪,就怪你們老祖出關了吧!
行事還如此張狂,他不死誰死?
“結果還沒出來,你們收斂一點。”
東方宏擡眸瞥了他們一眼,淡淡的道。
“老祖,您這就是杞人憂天了啊,上界派了足足三位天仙下來,那五蘊宗老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插翅難逃!”
地元宗宗主東方通乾了杯酒道,也不知是借酒助興的緣故還是什麼,他面對老祖的時候膽子要大了一些。
東方宏眉頭一皺。
突然,他的身子站立起來,神色不定的看向外面。
下一刻,所有人身子一沉,他們的大殿頂部不翼而飛。
只見一位黑衣男子出現在高空,臉色陰沉的看向他們。
“上…上仙!”
東方宏瞳孔一顫,立即跪了下來。
緊接着,他周圍幾人都跪了下來,頭低的很低,不敢擡頭。
按理來說,上界派來的人,不應該對他們發怒纔是,聯想到那次出了意外,東方宏內心震撼不已。
難…難道說,他們又鎩羽而歸了?
“上仙……不知爲何對我們發怒?”
東方宏是唯一在此等壓迫下還能開口說話的人,他顫抖着身軀,眼中充滿了不敢相信。
“爲何?你說爲何?那荒古戰體那麼邪門,居然能爆發出天仙后期的實力,你不將此事上報,是想看着我們受死嗎?”
曹啓率先趕到了了地元宗,依靠撕裂此地的空間,他們很容易就能跨越大片區域。
“冤枉啊上仙!我們真的不知道啊!他也才閉關萬年,撐死也就金仙,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東方宏惶恐的在地上不斷磕頭,別看他在下界是一個老祖,但在這些上界人的眼中,連個屁都不是,只要他們想,隨便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
到時候,也就個重新派位真仙過來坐鎮的事罷了。
“撐死也就金仙?我親眼師弟死在他的手下,難道是我眼瞎了嗎?”
曹啓怒得胸口起伏,身後空間崩塌,正欲擡手一揮將這羣傢伙殺了發泄時,華服男子陳琛出現了。
他輕輕揮袖,散去了曹啓調動起來的氣勢。
“曹啓,你太急躁了。”
“那也是你們實力不濟。”陳琛淡淡的道。
曹啓聽了,怒極反笑,道:“好一個實力不濟,你行的話,你爲什麼不上!一直縮在後面,實力最強不出手,看戲有那麼好玩嗎?”
陳琛沉默了一會,搖頭道:“在那邊,就算是我上,我也不是他的對手,你能逃出來已經很幸運了,要不是他處於意識不在的狀態……”
“那你一開始怎麼不說?看着我們兩個衝出去,也沒半點阻止?”曹啓一雙眼睛死死瞪着他道。
“就算我一開始說了,你們會信嗎?還有,你們不去的話,我也不能得出這個結論。”陳琛平淡開口道。
“那你就是拿我們當實驗了?”
“你要這麼說也可以。”
“你!”
曹啓被氣的說不出話,冷哼一聲不再與此人搭話,他們雖然是一起來的,但並不是一路上,合不來。
“那依你說,該怎麼對付他?”爲了爲師弟報仇,曹啓暫且放下對陳琛的成見,問道。
“等,等他離開那個地方,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只有在那片區域當中,他可以使用他的規則。”陳琛淡淡的道,“就在你之前逃出去的時候,他出來後便沒了那股氣息,並且昏了過去。”
“規則?那既然你在外面看見了,爲何不立即對他出手?”曹啓皺眉道,有點無法理解這個詞語。
陳琛搖了搖頭。
“距離太近了,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出現意外,我必須保證穩妥,還有便是……他旁邊有個女孩讓我感到一絲心悸。”
“哈?你害怕一個女孩?”
曹啓聽了,頓時發出一聲嗤笑。
“陳兄你怕是閉關久了吧,一出來就對什麼都畏畏縮縮的,真不知道像你這樣的人,是怎麼修煉到天仙后期的。”
對比,陳琛只是搖了搖頭,然後看向周圍所有人。
“等吧,等到那人真正出來的時候,我將對他出手,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務。”
……
葉長卿做了一個夢。
一個漫遊在酒鄉之間的夢。
這裏到處都是酒,有長腿的酒,有會飛的酒,還有一蹦一跳的酒,它們無一例外,都散發着十分誘人的香味。
葉長卿遊走於衆多酒罈之間,嚐遍了各形各色的酒,到最後他醉了,只覺整個人仙氣飄飄,隨時可能昇天。
“我是誰?我在哪兒?你又是誰?”
到最後,即便是在夢中,他也醉的不省人事,但他沒有倒下,整個人甚至擺動起來,身子一扭一扭的,抱着酒罈做出各種玄妙的動作。
就像是,在打醉拳一樣。
他打的是空氣,但拳頭上卻出現了血,會痛。
但這痛感,並不能讓他從夢中醒來,反倒更加刺激了他的酒性,讓他如癡如醉,顛若瘋狂。
他痛苦的咆哮着,揮灑着血水,與天搏鬥,酣暢淋漓。
但最後,他倒下了,在酒鄉中沉睡。
睜開眼,看見的是一張梨花帶雨的臉龐。
“幽瑤,你怎麼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