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頭家族的管家上田一樹畢恭畢敬朝着新田大悟鞠躬詢問案情查探結果。
雖然心中焦急,但是他依然保持着一個管家應該有的風度。
上田一樹在鬼頭家族當了整整30年管家,他是一個高級職業管家。
管家,Butler,字面意思是持酒瓶子倒酒的人。
最初的管家,掌管的也只有酒窖,負責替主人在宴會上倒酒。
但是隨着時代的發展,管家的權力也越來越大,也變得越來越重要。
想要做一名合格管家,你所履行的職責,需要你瞭解和講究的東西,有很多很多。
打理食物、酒窖和餐廳,管理廚娘、司機、貼身男僕。
還需要精通銀器、玻璃器的清潔和藝術品的收藏養護技巧。
安保、急救、槍支保管、雪茄收藏乃至正裝保養,也都得樣樣拿得起放得下。
還得深諳各種繁文縟節,以及各種貴族間必須遵守的規矩,和社交規則。
甚至還需要幫助主人掌管家族資產和企業。
一個優秀的管家,需要經過長時間的優良教育,才能夠成型。
上田一樹畢業於世界上最好的管家學校,LiberalArts。
該校的學員需要學習各類禮儀知識,畢業後,通常會服務於世界富豪或豪華酒店。
自從上田一樹爲鬼頭家族服務以來,30年零差錯。
這是他引以爲傲的驕傲,也是他最大的榮耀。
可是就在他即將功成身退的時候,家族大少爺鬼頭悠馬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失蹤了。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從家裏的各個監控畫面來看,根本沒有其他人出入過鬼頭悠馬的房間。
這是一個典型的密室失蹤案。
如今他只能寄希望於這位警局小有名氣的新田大悟先生,要不然他只能剖腹謝罪了。
這位新田大悟先生最近幾個月屢次偵破奇案,其中就有幾件和這個案件相似的密室失蹤案。
新田大悟挖着鼻孔,看了一眼上田一樹,
“這種事不要找我,要找,就找那個小子……”
他指了指再一次被他拉來協助辦案的工藤江戶川。
這麼複雜的案件,他這個粗人怎麼可能解決得了?
還是直接找工藤江戶川這個小子去吧!
本來他就和工藤江戶川有過幾次交集,又因爲工藤江戶川現在租住在李逍遙的房子裏,他和工藤江戶川接觸頻繁。
相互熟悉以後,他就不再那麼矜持了。
但凡有比較困難的案子,他都會把工藤江戶川給拉上。
美其名曰,給他鍛鍊的機會。
工藤江戶川高中生偵探的名聲可不是假的。
幾個月來,工藤江戶川幫他解決了不少難案奇案。
現在他的功勞積分幾乎已經在很短的時間內就達到了可以晉升警部正的地步。
“可是……可是他只是一個高中生啊!”
上田一樹用懷疑的目光看着正在觀看牆壁上的那幅畫的工藤江戶川。
到現在爲止,他還一直覺得工藤江戶川是新田大悟帶來見世面的小輩。
“這可是工藤江戶川啊!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人能夠偵破這個案子的話,他肯定是一個……”
一邊說着,新田大悟一邊走到酒櫃前拿起一瓶酒,找來一個杯子喝起來。
他只是一個窮警察,還有老婆孩子要養,平時可喝不起這麼高級的酒。
該死!
只是這一口,說不定就抵得上他一個月的工資了吧?
新田大悟滿眼妒忌。
難怪家族繼承人會遭人綁架。
上田一樹也稍稍心安了一些。
高中生偵探工藤江戶川的名聲,他也是聽過的。
沒有想到比想象中的更加年輕。
真希望工藤江戶川可以將少爺找出來。
要不然他真的只能選擇刨腹自盡一條路可走了。
這個時候,工藤江戶川走了過來。
“請問一下,牆上的這幅畫是誰的作品?”
他問向上田一樹。
“這幅畫的作者是少爺的高中同學大森涼,一個很有天賦的年輕畫家。”
戴着白手套身穿高級燕尾服西裝的上田一樹低頭回答。
這幾年所有大森涼的作品收購都是由上田一樹一手操辦的。
他自然能夠對這幅畫的來歷如數家珍。
工藤江戶川點了點頭。
“所以……少爺的失蹤和大森涼有關?”
上田一樹試探着問。
其實他是絕對無法相信的。
這些年他和大森涼接觸不少,也很熟悉這個年輕的畫家。
說白了就是一個有些社交恐懼症的中二青年,相當普通的一個人。
整天待在屋子裏,常常十天半個月不出門。
就連跑個步,都容易左腳跟踩右腳跟,在運動能力上完全是廢人一個。
他怎麼可能做到瞞過家裏這麼多守衛,將鬼頭悠馬少爺抓走?
這根本不可能!
這位工藤江戶川是不是搞錯了?
上田一樹作爲高級管家,他對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有信心的。
工藤江戶川看了一眼地上的酒杯碎片和鬼頭悠馬摔倒時留下的痕跡,
“也不能這麼說,只能說是很有可能……”
畢竟從種種跡象表明,鬼頭悠馬出事的時候正對着這一幅畫。
他到底看見了什麼?他在害怕什麼?
“能不能把這一位大森涼請來?我想找他了解一些情況。”
工藤江戶川問上田一樹。
“好的,我立刻就照辦……”
上田一樹連忙拿出手機撥給大森涼。
作爲專門負責和大森涼聯繫買畫的買主,他的手機裏儲存有大森涼的號碼。
只是立刻他拿着手機調轉過頭來看向工藤江戶川,
“大森涼的手機打不通,對方的手機根本接收不到信號……”
果然!
果然少爺的失蹤和大森涼有關!
工藤江戶川點了點頭,朝着門外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說道,
“麻煩把這幅畫送到我家去,我需要仔細觀察一下,新田警官他知道我住在哪裏。
關於案情,我需要再仔細考慮一下,明天再給你答案。”
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拼圖碎片,卻始終無法形成完整的案情拼圖。
他需要花點時間來進行線索整理。
真相只有一個,但是需要時間。
“是,我這就照辦!”
上田一樹低下頭,連忙答應。
所謂病急亂投醫,工藤江戶川已經是他唯一的希望。
不光是這幅畫,連同倉庫裏的剩下的那些大森涼的作品,他都會一起打包統統送給工藤江戶川。
只希望少爺能夠平安無事……
上田一樹的心中充滿了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