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快速地走進了就自己的辦公室,又坐在辦公桌前。
卷宗上標識的檔案代號:“時空嗜殺者”。
最新的報案來自一個纔到東京不久的上班族水島優輝。
每次睡覺的時候總會聽到有奇怪的刀叉切割盤子的聲音,有人敲牆的聲音,偶爾還能夠聞到血腥味。
時間久了,他忍無可忍,找人敲開了牀背後的牆。
結果見到了案發現場。
在倒塌的牆後是一個出奇空曠的房間。
房間裏只放了一張餐桌和四張座椅,四個人整整齊齊坐在餐桌前。
說是坐,其實並不確切。
他們只剩下上半身,下半身都被砍下,切割整齊裝在盤子裏放在餐桌上。
最可怕的是他們在最終死去之前,似乎還活了很長時間。
他們牙縫裏還剩下一些肉絲。
4個人的身份都已經查明,其中兩個是隔壁屋子的戶主。
在這之前,有證據證明,他們已經失蹤了一個星期。
另外兩個是水島優輝租住的房子之前的租客。
房東作證,一個月前這對夫妻就已經失蹤,連房租都沒有交。
正是因爲這樣,他纔會將房子轉租給水島優輝。
更加奇怪的是,這4個人雖然已經死了很久,但是身體依然保持着一些活性。
就彷彿纔剛剛死去,包括那些被作爲食物的血肉。
法醫檢測證明,這些血肉完全保持剛剛被切割下來的狀態。
而且等到他們將這些屍體和血肉搬離現場,原本的作案現場所在的空間就消失了。
除此以外,他們沒有得到更多的內容。
因爲報案人水島優輝已經被嚇得快瘋了,根本沒有辦法繼續做筆錄。
除靈師協會和東京特殊警察部隊都派人去了現場。
按照那位天皇陛下的意志,東京特殊警察部隊如今在各方面都在和除靈師協會競爭。
上條鏈臉上露出嘲笑的表情。
他看不起這位小犬吠一郎陛下,哪怕他給了上條鏈伯爵的爵位。
日本頒佈《華族令》,將華族分爲公爵、侯爵、伯爵、子爵、男爵五個等級。
對日本人來說,爵位的晉升代表着榮耀和地位。
爵位可以世襲的,只是一種榮譽,並不代表職務的高低。
但是對很多日本人來說一個世襲的伯爵甚至比下野的首相更加尊貴。
上條鏈的岳父西村泰彥,當了十幾年刑事警察廳本部長,也不過是一個男爵。
如果到了正式的禮儀場合,西村泰彥還需要向他行禮。
小犬吠一郎的確很看重上條鏈。
只不過……
“這個蠢貨,實在是蠢到無可救藥!”
上條鏈滿臉嘲弄。
整個警察系統早就成爲了酒吞童子的棋子。
早在幾十年前,酒吞童子就已經在落子,在警察系統裏建立了“裏組織”這種東西。
但凡是警察系統裏的核心人員,就必須加入裏組織,向酒吞童子效忠。
只要不願意這麼做的人,都會莫名其妙死於非命。
警察系統一直都是酒吞童子插入東京的一把尖刀。
從一開始,當代天皇小犬吠一郎仿照除靈師協會的除靈軍,以除靈熱武器爲核心,組建東京特殊警察行動部隊的計劃就沒有成功的可能性。
並且給除靈師協會和以伊勢神宮爲主體的一系列神宮體系之間製造隔閡。
這個計劃從一開始就註定失敗。
雖然酒吞童子已經失蹤,警察系統開始從酒吞童子原本的勢力下獨立。
但是裏組織依然存在,而且他們可沒有給小犬吠一郎效忠的打算。
如今已經成爲裏組織的重要成員的上條鏈太清楚這一點了。
“要想獲得最終的正義,就不得不出賣靈魂,成爲惡魔的奴僕……”
上條鏈已經在這條路上走了很遠了。
不過他並不後悔。
他會成爲最兇殘的惡魔,他會獲得最終的正義。
他父親沒有走下去的路,他會一直走下去。
而且這段時間他已經探明瞭當年他父親上條材鬥自殺身亡的真相。
和當年他父親上條材鬥死亡有關的那些人也已經被他差不多清除乾淨了。
哪怕是還活着的,現在都一個個生活在恐懼之中。
上條漣從桌子上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日本警察值勤時不允許飲酒,但是上條漣從來沒有遵守這一條規則的習慣。
如果不是依靠酒精的力量,他根本不可能咬着牙堅持到現在。
從一個黑警遺孤到現在的職業組警察警視,他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十幾年前,上條漣曾經親眼目睹他父親上條警官飲彈自殺。
十幾年來,上條漣每次閉上眼睛常常能夠夢見當時的情景。
爲了對抗這種恐懼,他早已經染上酒癮,成爲酒鬼一個。
哪怕是現在他擁有了強大的力量和地位,依然沒有改變這一點。
只有每次醉醺醺的時候,他纔會覺得自己還是一個人。
上條鏈將所有檔案放進檔案袋,封存了起來。
這個案子根本沒有辦法查,而且無論是除靈師協會還是他們東京特殊警察部隊都不準備在這個案子深挖下去。
但凡是詭異作案,都會留下屬於詭異的特殊能量。
但是這個案子的現場並沒有這種能量。
事實上,這個案子並不是個個例。
幾個月來在東京,還發現了十幾個類似的案發現場。
一樣的作案手段,一樣的現場佈置。
一樣的沒有絲毫詭異能量。
也是一樣的毫無頭緒。
作案的傢伙根本就是無差別作案。
這十幾起案件的被害者之間完全沒有絲毫的聯繫。
頻率高的時候一天就會出現兩三起,頻率低了一兩個月纔會出現一起。
他們這些人根本無從下手。
更何況他們也不想查。
那些擁有奇特力量的人類,被稱之爲異人。
絕大多數異人都會選擇在除靈師協會登記註冊,成爲除靈師。
但是也有許多異人並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們一直隱藏在普通人中間。
按照現有證據來看,這一次動手的兇手,正是一個沒有登記在案的異人。
一個擅長空間和時間能力的異人。
這樣一個躲在暗處的狠角色,他們並不想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