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內鈴子對藤井不二仁這個很有意思的名字印象深刻,當場就留下了藤井不二仁的手機。
這是四年前的事。
之後在交往中她知道,藤井不二仁是東大法學院的學生,正在考法官資格。
這讓一直學習成績一般的寺內鈴子對藤井不二仁欽佩不已。
這四年來,她一直都在資助藤井不二仁。
雖然藤井不二仁對她這麼做很反感,可是寺內鈴子認爲自己作爲女朋友理所應當這麼做。
寺內鈴子爲了能夠供養藤井不二仁,在正常的工作之餘還兼職了水商賣,日子雖然辛苦,但她還是覺得值得的。
這些年她用辛辛苦苦攢下錢財買了大房子,就等藤井不二仁拿到法官資格後完成諾言和她結婚。
可是沒有想到藤井不二仁突然消失了,抵押了房子還帶給了她這些債務。
她一夜之間一無所有。
更加讓她憤怒的是,藤井不二仁根本就是一個假名字。
她去東大查過了,根本就沒有藤井不二仁這麼一個法學院的學生。
她被騙了。
………………………………………………
寺內鈴子在黃泉手辦店醒來。
很快她就明白了黃泉手辦店的神奇之處。
“只要讓我找到那個應該下地獄的藤井不二仁,哪怕讓我魂飛魄散我都願意!”
寺內鈴子咬牙切齒說道。
“魂飛魄散?沒有這麼可怕,等你完成心願,就能夠成佛轉世,獲得新生。”
不過說這話的時候,李逍遙卻很沒有底氣。
這些亡靈使用手辦復仇之後所謂的成佛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也搞不清楚,說不定就是被壓榨到魂飛魄散了。
要不然他突然增加的法力又從何而來?
“來吧,選擇你想要的手辦。”
寺內鈴子一眼就看中其中一個,
“我就要這個!”
李逍遙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個撐着雨傘的華服美人。
雨女,出沒在大雨中的詭異。
一到雨天經常會有一女子立在雨中,如果這時候有男子和她共用一把傘的話,那她就會永遠跟着他。
此後,該男子就會直生活在潮溼的環境中,因爲普通人難以抵擋這麼重的溼氣,所以不久就會死去。
李逍遙拿下手辦交給寺內鈴子,寺內鈴子將靈魂融入手辦變成了一個身穿華服的美麗女子形象。
寺內鈴子朝着李逍遙行了一個禮就化爲雨雲消失。
她和藤井不二仁之間的羈絆會引導她尋找到藤井不二仁,無論他身在何處。
賤男,去死吧!
我會找到你的!
我來了!
……………………………………
藤井不二仁正在趕赴下一個約會。
現在的他叫相馬優一,是一個金融專家。
他的目標巖城和香子是一個公司白領,三十多歲,相貌還不錯。
他和巖城和香子初次相識在一個酒會。
這種場所是他最喜歡的狩獵場,在那裏有很多高品質的和牛。
他將自己的獵物分爲和牛,奶牛和耕牛幾大類。
其中以和牛最爲味美,高貴典雅,而且還營養豐富。
藤井不二仁食指大動。
剛剛遇見寺內鈴子時,寺內鈴子只是一個剛剛來東京不久的鄉下女孩。
一身的土氣,被他劃分在耕牛類。
沒有想到幾年之內形象大變,不但賺下大量家產,整個人也變得漂亮許多。
只可惜他原本的假身份是法學院的學生,四年下來,他這個身份再也維持不下去了,只能封盤。
不過這收穫卻真不少,幾乎抵得上他去年一年的所有收穫。
“有些可惜了……”
他也沒有想到寺內鈴子會墜樓死亡。
這麼一個大美人白白死去,真是莫大的損失。
早知道他就應該……
就在這個時候,他擡起頭看向天空。
濛濛細雨不斷落下,讓周圍的一切都陷入了迷霧中。
藤井不二仁皺起眉頭,這東京天氣預報就從來沒有說準過。
好在他有隨身攜帶雨傘的習慣。
打開雨傘,擋住雨,抹去臉上的雨水。
這個時候不遠處一個在雨中匆忙行走的華服女子吸引了他的視線。
雖然看不清臉面,但是行爲舉止,落落大方,身材也很好,
是他喜歡的類型。
而且看對方身上那帶有浮世繪的華服和頭飾造型,應該是哪家藝妓吧?
藤井不二仁立刻忘記了和巖城和香子的約會,
這樣的女人絕對是最優質的目標,他一定要將對方拿下。
藤井不二仁仔仔細細整理了儀容,撐着傘朝着那女子追去。
從現在開始,他就是小森恵,一個在東京打爬多年的流浪畫師。
真正的小森恵確有其人,那是他的高中同學。
他對對方的行爲舉止和經歷相當熟悉。
藤井不二仁知道,這些藝妓對這種所謂的藝術家特別癡迷。
而且他對繪畫還是很有研究的,想要當一個合格的騙子多才多藝是最基本的要求。
他快步走到那女子身邊,將雨傘架在對方身上,露出一臉陽光燦爛的笑容,
“你好,這位小姐,要不要我幫你擋下雨?我叫小森恵是一個畫師……”
可是這個時候那女子調轉過頭來,朝着他嫣然一笑,
“那就麻煩你了,不過,你不是叫做藤井不二仁嗎?”
“鬼……鬼啊!”
藤井不二仁驚恐地看着對方的臉,一把丟掉雨傘調頭就跑。
是寺內鈴子!
他不會認錯,就是寺內鈴子!
這張臉他四年來不知道撫摸過多少次,臉上每一塊肌肉他都相當熟悉。
是寺內鈴子,她回來復仇了!
寺內鈴子站在他身後,並不追趕。
既然邀請她一起撐傘,那就是她的獵物了。
作爲雨女,她的法力已經在對方身上留下標記。
這樣的男人,就這麼簡單要了他的命太便宜他了。
她要讓他一點一點慢慢死去,好好享受復仇的感覺。
寺內鈴子化光消失,漫天的雨水全部收住。
只留下藤井不二仁頭頂的一片雨雲,這雨雲無論藤井不二仁走到哪都牢牢地掛在他頭頂三尺,不斷落下雨點。
當然,這片雨雲其他人是看不見的,
在他們眼中只有莫名其妙全身變得溼漉漉的藤井不二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