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趙兄出手相助,這個忙我一定幫你,但我陶學一也是正直之人,絕不會貪圖別人的軍功。”
陶學一做人方面沒得說,不管是對待地方軍隊,還是在對待這一份軍功方面,他絕不會佔爲己有。
但作戰方面,爲消滅日軍,用那傷兵性命做誘餌,爲達目的不擇手段,這又讓趙志國心生憤恨。
“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出發,爭取在天黑之後就過河,趙兄等我的好消息。不過還請趙兄替我照顧一下這些兄弟。”
“陶長官,您的兄弟們有勇有謀,巧舌如劍,我趙志國庸人一個,實在是不配帶領他們,我覺得您身邊這位兄弟就不錯,要軍銜有軍銜,要能力有能力,德才兼備,他再合適不過了。”
趙志國可照顧不了這些爺,要是把他們和西北軍的弟兄們放在一起,一言不合就吵起來。
陶學一知道趙志國是在謙虛,奈何趙志國不願意,他也不好強求,只能把剩下的弟兄交給了他身邊的軍官。
“連長,陶營長做人沒得說,但是領兵打仗是不是太有點……殘忍了?我說的不是對小鬼子的殘忍,是他們對自己人的殘忍!”
在回去的路上,典厚心裏非常不舒服。雖然中央軍打了勝仗,但典厚覺得這種勝仗並不光榮。
“既然他們提前得到了消息,部隊明明也有撤退的時間,就算他們一定要打這一仗,也完全可以先轉移傷員。”
“或許……真的如他所說,那些傷員是自願留下的吧。”
趙志國也盡力在說服自己,找一個合適的理由來麻痹自己。
在這場曠日持久的抗戰中,有太多太多不幸的事情發生了,趙志國無法改變,也無法阻止。
“剛剛實在是太爽了,你有沒有看到那個軍官臉上的表情?比吃了屎還難看!”
典厚本以爲趙志國不想替他出頭,沒想到最後趙志國亮出了殺招,讓他那些人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喫過屎?”趙志國看着典厚,一臉嫌棄。
“沒有啊?”
“那你怎麼知道比吃了屎還難看?”
“你真無趣,我就是打個比方!”典厚說。
趙志國突然停下腳步,臉色開始嚴肅起來:“剛剛跟他們吵架時,我讓你停下,你爲何不聽?”
“我不是想維護你的榮譽嗎?”典厚愣住了。
“我告訴你典厚,老子是你的連長,就算是代理連長也是你的長官,軍隊之中,不服從長官的命令,你是要造反嗎?”趙志國語氣大變,把典厚嚇了一跳。
“我可以拿你當兄弟,但軍中等級森嚴,上級威嚴不容挑釁!你以下犯上,竟然命令我去給他們表演槍法,你是什麼身份?比團長和師長還要大嗎?”
私下裏,趙志國可以把典厚當兄弟,但在軍中,軍官必須要軍官說一不二的威嚴。
要不然上了戰場,士兵都認爲軍官沒有威嚴而不服從命令。
“我算是看透你典厚了,打着維護我榮譽的幌子,就想圖自己心裏痛快,你那是真的想維護我的榮譽嗎?你就想替自己出一口惡氣。”
典厚低下了頭:“連長,我承認我錯了。”
“保證完成任務!”
“好,從現在開始到後天晚上太陽落山,沒有我的命令,你一個字也不要說,否則以後你別再跟着我。”
典厚是一把好手不錯,但這嘴巴遲早要壞事,所以趙志國決定好好治治他。
“啊?”典厚極不情願,“好吧,我遵守命令。”
回到部隊藏身的地方,趙志國也沒有閒着,他還要做好一個準備,那就是河對岸的部隊在得知情況之後,不發兵進攻日軍。
如果日軍不撤退,或者對岸的軍隊沒有進攻,趙志國他們也不能在這片林子裏待一輩子。
“明天晚上,最遲等到明天晚上,我們要隨時做好進攻的準備,但今天晚上我們也不能讓小鬼子過安穩了。”趙志國告訴高倉。
“我現在就去安排兵力盯着小鬼子,以防有什麼變動。”
日軍新上任的聯隊長已經在路上了,趙志國不可能等到日軍聯隊長上任之後,再做過橋的打算,要不然他們襲擊日軍指揮部沒有任何意義。
“師長他們聯繫上了嗎?”
“還沒有,估計今天晚上就會有消息,他們帶着重傷員,趕路慢一點。”高倉說。
“希望他們別出什麼意外吧,只要明天我們過了河,就再也不用過這種風餐露宿的日子了。”
趙志國期盼着過幾天安穩日子,最起碼讓他睡兩天好覺,再繼續這樣下去,戰士們也撐不住了。
“是啊,真想找個地方洗個澡,美美地睡上兩天兩夜,誰也別打擾我,誰叫醒我,我跟誰急。”
高倉也幻想着過河之後的生活,那邊對他們來說是天堂,有熱飯喫,有牀睡,最重要的是不用每天都提心吊膽。
“對了,我一直有個事兒想問你!”高倉慵懶地躺在地上。
“問吧!”
“你的槍法咋那麼準?孫家大院的那三槍,只有神仙能做到吧?”
聽到高倉提出這個問題,士兵們也都圍了上來,期待地看着趙志國。
最讓他們震撼的就是在孫家大院的那三槍,到現在還被士兵們津津樂道。
“很簡單,拉槍栓扣扳機!”
“說正經的呢,弟兄們對你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你也跟我們分享分享技巧。”
每個士兵都希望自己跟趙志國一樣有出神入化的槍法。
“嗯……聽說過賣油翁的故事嗎?”趙志國問。
戰士們搖了搖頭。
於是乎,趙志國給大家講了一個故事,最後把賣油翁的話說出來:“我亦無他,惟手熟爾。”
“這是什麼意思啊,連長?”
士兵們故事倒是挺懂了,可他們沒讀過多少書,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就是熟練了,自然而然就能夠做到,好的槍法離不開刻苦的訓練。”
趙志國自從當兵入伍以來,打了上萬發子彈,好的槍法都是用子彈喂出來的。
“連長,我們不是不想刻苦訓練,有沒有快一點的方法,就是雖然達不到您的水平,但至少讓我們的槍法變得再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