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什麼!”趙志國拍着桌子衝着高倉怒吼。
然而他用力過度,正好撕扯到傷口,趙志國疼得發黑,差點沒站穩倒下去。
“團長,你沒事兒吧。”高倉見趙志國臉色蒼白,連忙扶着趙志國坐下。
“老子問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其實也沒發生什麼大事,有一個排長和幾個士兵被我關了禁閉。”高倉說。
“爲何?”
“他們偷了一個老鄉家的羊,還把老鄉家的姑娘給那樣了!”高倉艱難地說。
“你打算怎麼處理?”趙志國臉色鐵青地看着高倉。
“我已經處置過了,雙倍賠還,還讓他們下跪道歉!”
“雙倍賠還?把人家姑娘都禍害了,還怎麼雙倍賠還?你高倉腦子是不是壞掉了!我們的軍令是什麼,你是不是都我忘了?”趙志國指着高倉的鼻子問。
“我沒有忘!可是這個排長是跟着我們一路打過來的,三次負傷,第一次差點把命都給丟了。”
“這不是理由!如果每個負傷的弟兄都去禍害姑娘,那我們的軍隊成什麼了?”
“他不一樣!”高倉還在爲排長求情。
“有什麼不一樣的,軍規之下,師長都不能例外,你告訴我他有什麼不一樣的,我看你高倉心裏就是想徇私枉法!”
“團長,我們一起生生死死,血戰出來的兄弟不多了!”
“這一路打過來,死了多少兄弟,我比你清楚!軍法無情,把所有軍官都集合起來。”趙志國下令。
“團長,我求求你了。”高倉心痛。
“好,你不去是吧?我自己去!還有我說過,一個人犯錯,上級軍官也有責任,你高倉還故意隱瞞,罪加一等,等這件事情處理完,你自己去禁閉室,想不明白,你就一直在禁閉室裏待着,我絕不可能讓一顆老鼠屎毀了一鍋粥!”
軍法就是軍法,今天一個人打破了軍法,趙志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饒過了他,就會有下一個,直到整個部隊都不會再把軍法放在眼裏。
“團長!”
“你現在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
“是,團長!”高倉立正。
全團所有軍官都被集合了起來,包括趙志國剛剛帶回來的少尉,他們並不知道趙志國爲何突然下命令集合。
寧文斌扶着趙志國來到軍官面前。
“今天我剛剛回來,就聽到一件讓我痛心疾首的事情,一個排長帶着一個班長和三個新兵,偷了老鄉家的羊,還把老鄉的女兒給禍害了,我趙志國痛心疾首啊!跟着我的老兵都知道,我最恨的就是當兵的拿着槍欺負手無寸鐵的老百姓。”
很多軍官早就聽說了這件事情,他們也知道這個排長多次在戰鬥中負傷,於是很多軍官對這個排長議論紛紛,但他們心底裏認爲,這個排長被關幾天就會被放出來。
“你們是不是認爲我趙志國只是把軍法掛在口頭上說說就算了?”趙志國看着手底下的軍官,“認爲我趙志國會護犢子?我趙志國是會護犢子,但對於違反軍紀的事情,我絕不護着,從今天開始,高倉由中校降爲上尉,關禁閉反思,涉事排長和士兵拉到村口槍決。”
“寧文斌,還愣着幹什麼,把他們拉出來!”
寧文斌很快帶着士兵將排長和幾個士兵拉到了村口,所有軍官都集合起來,站在他們的背後,他們的心也揪着,有些人甚至希望趙志國下令槍下留人。
“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趙志國問排長。
“團長,繞了我吧,我知道錯了!全都是排長帶着我們乾的。”
跪在地上的一個士兵已經被嚇得尿了褲子,磕着頭求趙志國放他一馬。
“砰”
趙志國直接把槍衝着他的腦袋來了一槍:“軟骨頭!”
“你也是老兵了,我認識你,有什麼要說的嗎?”趙志國問班長。
“團長,對不起,給我們團丟人了,能不能給我家裏人寫一封信,告訴我爹孃,我是打小鬼子死的。”
班長全身抖如篩糠,他沒想到在死亡來臨的那一刻,他會如此害怕。
“會的!”
“砰”
又是一聲槍響。
看到班長都被槍斃了,兩個新兵更是嚇得暈厥了過去,趙志國也不會等他們醒過來,直接衝着他們的頭開了一槍。
“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此時趙志國的手有些顫抖,他也知道一個老兵的價值。
“團長,我……是我混賬!”
“我不是神父,來聽你懺悔的,我是來執行軍法的。”趙志國說。
排長本想向趙志國求情的,但看着趙志國眼神堅定,他悔不當初:“團長,下輩子如果有機會,我還跟着你。”
“砰”
隨着槍聲響起,軍官們一個個都長着嘴巴,但是他們卻不敢說一句話。
“告訴你們,我趙志國立下的軍法是用來執行的,不是用來看的,也不是用來打破的,誰要是覺得自己的命夠硬,那就儘管試試!解散!”
軍官們走後,趙志國蹲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傷口,剛剛他的傷口一直在隱隱作痛,但是當着軍官的面,他一直在忍着。
“團長,你沒事兒吧!”
高倉和寧文斌連忙來扶着趙志國。
“團長,你的傷口又往外滲血了。”寧文斌看到趙志國的衣服有血跡。
“找一輛馬車,把屍體拉上,去老鄉家!”
“團長,您還是好好休息吧,是我高倉犯下的錯誤,我去道歉。”高倉心疼。
“他們是我趙志國的兵,他們犯了錯,我趙志國有責任!”
高倉見趙志國態度如此堅決,也再說什麼,馬上安排士兵去把馬車拉來。
“高倉,你跟我一塊去!”趙志國下令。
高倉點點頭,把屍體擡到馬車上,然後親自牽着馬車,陪着趙志國向老鄉家走去。
“團長,你上馬休息一會兒吧。”
寧文斌擔心趙志國的傷勢,他也牽着一匹馬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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