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飛元聽到要兩三天之後才能夠給他換一個房間,直接衝着晉綏軍軍官發火了。
晉綏軍軍官極力忍着自己的脾氣,他們沒有人害怕牛飛元,而是害怕他背後的中央軍。
中央軍目前有七個師的兵力還部署在晉陽地區。
無論晉綏軍軍官多看不上牛飛元,此時他都要忍着。
“還請牛組長耐心等待,只要有空出的房間,我一定會告訴您的。”
晉綏軍軍官非常謙卑,他生怕惹怒了牛飛元,從而禍及整個晉綏軍。
牛飛元也無奈,在門口看了一眼還坐在牀上發呆的肖高義。
此時的牛飛元突然發現肖高義很陌生,除了跟他一起工作之外,他甚至沒有了解過肖高義。
肖高義何時入伍?家在何方?他都不瞭解,甚至在工作方面,他都沒有聽從過肖高義的任何建議,只是把他當成跟屁蟲一樣。
無奈的牛飛元走回了房間,看了一眼仍舊發呆的肖高義:“你還好吧?”
牛飛元試圖與肖高義溝通,就算換房間,他至少也要挺過這兩天去。
然而牛飛元的話像是石沉大海,肖高義仍舊一動不動,就像一個木頭人。
房間裏的安靜讓牛飛元有些毛骨悚然,他帶上衣服就下樓了。
除了牛飛元之外,沒有人注意到肖高義的變化。
在肖高義的腦海裏也一直不斷有一個聲音出現,“我爲什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鑑於肖高義突然發瘋的樣子,牛飛元一整個白天都沒有敢回到房間。
當天晚上,牛飛元回去的時候,肖高義已經蒙上了頭睡去,不過不知道什麼時候,肖高義的枕頭下多了一把上了膛的手槍。
值班室內,早上那個答應給牛飛元換房間的晉綏軍少尉軍官,急得滿頭大汗,他的手槍丟了。
晉綏軍少尉軍官也不敢把丟槍的事情上報,軍人丟失槍支,不管什麼願意,他都有責任。
於是晉綏軍軍官決定先自己找找,或許找到了,就不用被自己的上司一頓臭罵或者被調離這麼舒適的崗位了。
靜悄悄的夜晚,田克志沒有帶着任何人,按照原路來到了別墅內,繼續當他的廁所戰神!
儘管環境很差,但田克志滿心期待,因爲只要等到天亮,他再見到肖高義,趙志國就有救了,兄弟們就可以團圓了。
只要兄弟們能夠在一起,讓趙志國帶着他們上刀山下火海,田克志都願意。
貓頭鷹在不遠處的樹林中咕咕地叫着,老人說,貓頭鷹笑,就會有人死。
大概是這個年代死的人太多了,也沒有人會在乎是不是真的死人。
夜漸漸地深了,別墅內燈火通明,站崗執勤的士兵也剛剛換完崗,強打着精神保護着別墅的安全。
“砰砰砰”
火光在窗子上連續閃過,三聲槍響,把所有人都給驚醒了。
嘈雜的腳步聲中,士兵們紛紛衝進別墅,將總司令長官的辦公室給保護起來。
“快……快去……查看是什麼情況!”
總司令長官立刻下令讓士兵把槍聲調查清楚。
“砰”
還沒等士兵衝上三樓,再一次傳來槍聲。
田克志也不淡定了,不是說這兒是總司令長官的住處加晉綏軍的總司令部嗎?怎麼大半夜的還有人行刺?
下意識中,田克志認爲是總司令長官遭到了刺殺了。
躲在廁所內的田克志也不敢貿然出去,如果士兵真的搜捕刺客,恐怕他也逃脫不了。
此時田克志正在猶豫要不要先逃出去呢,可是他逃走了,趙志國怎麼辦?
在田克志猶豫的時候,幾個士兵衝進了牛飛元和肖高義的房間。
房間裏留給他們只有兩具屍體,屍體還在流着鮮血。
肖高義開槍殺了牛飛元,然後開槍自盡了,不過在自盡前,他用鮮血在牆上寫下來了五個大字“我不是兇手”。
“我不是兇手?”
後走進來的晉綏軍軍官饒有興趣地看着牆上的五個字,心想,房間裏就你們兩個人,你不是兇手誰是兇手,而且槍還在肖高義的手中。
“可以確定,肖副組長槍殺了牛組長,然後又自殺了!”
一個士兵將手槍遞給了進來的晉綏軍軍官。
晉綏軍軍官掂了掂手中的槍:“手槍哪兒來的?”
整棟大樓防備森嚴,不僅進入大樓有士兵搜身,上二樓的樓梯也有士兵在搜查。
而且牛飛遠和肖高義在住進大樓之前,也已經被多次搜身,確定他們身上沒有帶任何武器。
丟失武器的少尉此時正躲在自己的值班室裏戰戰兢兢。
槍聲響起地那一刻,少尉就知道自己完了,不管在這棟樓裏刺殺的是誰,只要槍聲一響,他難逃干係。
“去查清楚,這支槍是哪兒來的。”
負責調查槍擊案的軍官把手槍交給了自己的部下。
“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離開這棟大樓。”
很快士兵就將這棟大樓給封閉了起來,每一層樓梯都安排士兵站崗。
幾個士兵將牛飛元和肖高義的屍體給放到了擔架上,然後蓋上白布,擡到了別墅外。
田克志看到有屍體擡了出來,還以爲總司令長官出事兒了,並不會想到是肖高義開的槍。
士兵把屍體放在了院子裏,就返回了大樓內,連守衛屍體的人都沒有。
“不是總司令長官?”
既然沒有人守着這兩具屍體,田克志斷定不是總司令長官。
此時守衛注意力都在別墅大樓內部,田克志立刻從廁所裏出來,向兩具屍體走了過去。
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田克志打開了蒙着屍體的白布。
在看清楚兩具屍體的模樣之後,田克志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
牛飛元和肖高義竟然死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牽扯到趙志國清白的兩個重要證人就這麼死了,讓田克志措手不及。
眼看希望就在眼前了,在這麼一瞬間就突然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