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祝浩因爲這件事情記仇了,趙志國免不了有小鞋穿。
“我跟他們很多人共過事,他們都有着寬廣的心胸。”
趙志國並不是故意誇大,他的第一個班長,第一個連長和指導員,對士兵都有足夠的耐心,正直似乎就是他們的天性。
也許是大環境使然,在那一支軍隊中,幾乎所有人都心胸寬廣,無私奉獻。
尤其是在災難降臨時,那支軍隊裏,無論軍官還是士兵,他們義無反顧的衝在最前線。
趙志國在那支軍隊裏生活過,他也深受其影響。
田克志不以爲意,他不相信,這世界上有無私的人。
“等你跟他們相處過就知道了!”
趙志國也看出了田克志不相信他說的。
在一場場戰爭中,爲了勝利,爲了國家的富強,有人忍受着熊熊烈火,有人以身堵搶眼,有人捨身炸碉堡,他們當中哪一個不是無私奉獻之人?
“那我就是拭目以待了,反正以後也有機會。”
聽到趙志國這麼說,田克志倒是有些期待了。
“團長,我們接下來怎麼辦?他們要是知道我們把信送到了昌山腳下,會不會轉移?”
游擊隊可比他們熟悉這片區域的深山老林。
受到莫名的威脅之時,人的第一反應就是逃離。
說不定,他們的信還沒有送到,游擊隊已經撤離了。
“再碰碰運氣嘛,最近我的運氣還挺好的。”
游擊隊肯定會撤離的,但絕不是這次。
畢竟趙志國學習到的戰術戰法,都是來自游擊隊的傳承。
尤其是特戰隊的戰法,就是一支支沒有留下名字的游擊隊將他們的戰法發揮到極致,然後再一步步傳承下來的。
所以趙志國瞭解他們,他們絕不會沒跟“敵人”接觸就先撤離了。
“團長,看來你很有自信嘛!”
田克志也真正相信趙志國是那邊的人了,因爲只有真正瞭解對手,纔會表現地這麼自信。
昌山上,祝浩戰戰兢兢夜不能寐,他也不敢派人去送信了。
每天他都要安排人在附近,查看有沒有趙志國他們部隊的身影。
特戰隊的兩個士兵早已經記錄下游擊隊營地的位置和他們的兵力配屬。
祝浩對此並不知道。
雖然他們在山裏有巡邏隊,有崗哨,但遇到特戰隊這樣久經沙場的士兵,這些崗哨和巡邏隊形同虛設。
“隊長,不好了,我們的人在山外發現了晉綏軍士兵的身影!”
一個游擊隊員急吼吼地跑上山向祝浩彙報。
趙志國派姚鵬舉前來昌山送信,叮囑姚鵬舉不用隱藏,就要讓游擊隊可以發現他。
在距離昌山還有幾百米距離的時候,游擊隊安排進山出入口的崗哨就遠遠地發現了姚鵬舉的行蹤。
姚鵬舉也不敢靠得太近,對方是敵是友,還沒有摸清楚,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小命丟在這窮山溝溝裏。
在姚鵬舉靠近山口附近的時候,從懷中逃出趙志國寫的信,舉過頭頂搖了搖,然後把信放在了一塊石頭底下,轉頭就走了。
游擊隊站崗的士兵見到有情況之後,也不查明原因直接跑回去向祝浩報告了。
搞得游擊隊的士兵人心惶惶,發現情況,也不敢擅自處理,只能先上報。
聽到士兵的報告,祝浩也誤會了,還以爲晉綏軍大部隊來襲。
“他們有多少人?距離山口還有多近?”
祝浩也是震驚,他認爲趙志國打上門來了。
“就……就……一個人……就在山口附近待了不到一分鐘,就回去了。”士兵結結巴巴地彙報。
“一個人?回去了?”
祝浩也被搞得一頭霧水。
“隊長,那個人是來送信的!”
一個游擊隊的士兵又跑了過來,手中還拿着一封信。
當看到信封上熟悉的筆記時,祝浩接過信的手猶如觸電了一般。
“他們真的知道我們駐地的位置!竟然派人把信送到門口來了。”
祝浩又驚又怕,他跟趙志國聯繫沒有幾天,趙志國就已經這麼準確地找到了他們的位置。
這個晉綏軍的指揮官非常不一般。
“隊長,信中說的是什麼?”
游擊隊員見他們的隊長愣在哪兒一動不動,連忙小聲提醒讓祝浩看一眼信。
祝浩這時纔想起來,然後連忙打開信封。
信中的內容跟前幾次相同,但這次在最後加了一句話“我們並無惡意”!
如果趙志國真的想對付祝浩他們,此時送來的肯定不是信,而是浩浩蕩蕩的部隊在昌山山口。
祝浩也開始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必須要跟趙志國見一面了,祝浩不敢保證,趙志國多次失去耐心之後,會不會直接對他們動武呢?
“我需要一個人去安陽鎮!”祝浩對自己身邊的隊員說。
游擊隊員聽到祝浩要派人去安陽鎮,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不敢應聲。
誰都知道,如今他們是水火不容,有晉綏軍駐紮的安陽鎮無異於是龍潭虎穴。
進去容易,出來就難了。
而且這些遊擊員大部分都是本地人,如果他們暴露,很可能會連累他們家人的。
“沒一個人敢去嗎?難道讓我去不成?”祝浩急了。
“隊長,不是我們不想去,可是我們怕家人受到連累。”
“那我自己去!”
祝浩也不指望自己的隊員了,他已經下定了決心。
這時候一個游擊隊員站了出來:“隊長,我陪您一起去吧!”
“不用,如果我死了,你們就地解散吧,這樣你們也就不用擔心你們家人的安危了。”
祝浩沒想到他一手組建起來的游擊隊,在最關鍵的時刻竟然會這麼脆弱。
他們當中有人聽到祝浩的話,竟然竊喜。
本來趙志國帶着部隊來到安陽鎮,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壓迫感。
人在危險的時候,想着逃離確實是本能反應,但是勝利永遠屬於敢於逆流而上的人。
祝浩顯然就是這種人,在最困難的地方組建最簡陋的部隊,靠着最原始的武器,堅持着最困難的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