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一個意外,他就會跌入萬丈深淵。
趙志國的部隊又有特殊軍規,士兵不得抽大煙,不得逛妓院,更不能參與賭博。.七
沒有了這些樂趣之後,士兵拿到軍餉,也沒處花。
這也是姚鵬舉爲啥每次都渴望跟着趙志國進城,就是盼望着能喫頓好的,解解饞。
說不定哪天,腦袋就被小鬼子給砍了,他就再也喫不上好喫的了。
“一碗餛飩還填不飽你的肚子?”
趙志國當然沒有姚鵬舉他們那樣的想法。
儘管趙志國也會衝鋒陷陣,但他終究是弟兄們的管家。
每天醒來,手底下的八百兄弟要指望着他喫飯。
但凡讓士兵們餓一天肚子,很多士兵就會忘記趙志國對他們的好,心裏就會滋生怨恨。
站在另外一個角度的趙志國,自然要考慮的是大局,而不是在一件事情上過癮。
“掌櫃的,您就行行好唄,說不定哪天弟兄我的腦袋就成了小鬼子的玩物了,被掛在哪個城門樓子上,再也喫不到好喫的了。”
“不許烏鴉嘴!”
趙志國聽到姚鵬舉的話,連忙呵斥姚鵬舉。
典厚和寧文斌的犧牲已經夠讓趙志國傷心的,他無法想象姚鵬舉犧牲的那一刻,他會是什麼樣子。
“嘿嘿嘿”
姚鵬舉衝着趙志國一笑。
既然都這麼說了,趙志國也決定請姚鵬舉下館子好好搓一頓。
“咱可說好了,喫可以放開了喫,但不能喝酒。”
不管在駐地還是在外邊,就算沒有人監督,趙志國也以身作則。
他就是會行動的軍規,以自身影響身邊的人。
總不能讓戰士們天天說,他趙志國是說一套做一套的人。給他們定下軍規,而他可以肆意妄爲,視軍規如糞土!
一家看上去還不錯的飯館,姚鵬舉直接要了三斤豬頭肉和一整隻燒雞。
看着滿滿一大盤豬頭肉,趙志國也忍不住吞嚥口水。
兩個人風捲殘雲,不一會兒的時間,桌子上就只剩下了殘羹冷炙。
“老闆,來一壺酒,再來一盤花生米……”
在趙志國摸着肚子,準備喊老闆結賬的時候,一個軍官走進了館子,在靠門的桌子邊坐了下來,開始點菜。
循着聲音望去,趙志國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壞了,真是冤家路窄啊!”
趙志國立刻轉過頭對着姚鵬舉小聲說。
“怎麼了?”
姚鵬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直中午,有人進館子喫飯是正常的事情。
“別瞎看,是閻總身邊的警衛軍官,被我打過的那個軍官。”
趙志國他們被軟禁在別墅的時候,這個軍官就經常找他們的茬,跟他們過不去。
在別墅的院子裏,這個軍官想對趙志國動手,讓趙志國一拳打斷了兩根肋骨。
後來他就被送進了醫院養傷,直到趙志國他們逃離別墅,這個軍官就再也沒有出現。
“還真是他,他怎麼在這兒?”
姚鵬舉也認出來了。
可作爲別墅內的警衛軍官,不應該陪在閻總身邊嗎?
不是冤家不聚頭,喫個飯的工夫,竟然遇到了熟人,趙志國直呼倒黴。
“飯館內人多眼雜,我們這時候出去,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中午時間,進進出出飯館的人不少,他們應該不會被留意到。
“他坐在飯館門口的桌子,正好能夠看得到進進出出的人,萬一被他發現,晉綏軍會下令搜捕幷州城呢。”
晉綏軍只要知道趙志國在幷州城內,那還不得把幷州翻過來?
“再等等吧,等他走了,我們再走!”
儘管沒有被發現,可是身處險境,總是讓人坐立難安。
而且幷州跟別的地方不同,城市人口有三十萬人,到了中午,飯館幾乎是人滿爲患。
今天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是趙志國他們所在的這個飯館,盡然不斷有人進來喫飯,生意特別火爆。
越不想出事情的時候,越容易出事情。
就在趙志國他們如坐鍼氈的時候,飯館的老闆走了過來。
“兩位顧客,可對我們飯館滿意?”老闆問趙志國。
“非常滿意!”
“喫的可好?”
“酒足飯飽!”
“兩位顧客,實在是不好意思,您也看到了,今天中午我們飯館客人有點多,兩位兄弟既然已經喫飽了,這頓飯我給你們打八折,還請兩位貴客給其他客人讓個地方。”
老闆也是非常客氣,誠意十足,讓趙志國他們不好意思拒絕。
可是就在門口有一個攔路虎。
如果此時趙志國賴着不離開,必然會引起很多人的圍觀。
趙志國只好付了飯錢,起身離開。
他們兩個人剛走出飯館門口,就引起了那個晉綏軍軍官的注意。
不過晉綏軍軍官只看到了趙志國他們的背影,感覺有些熟悉。
“老闆,剛剛走的那兩位是熟客嗎?經常來這兒喫飯嗎?”
老闆剛招呼一桌客人坐下,晉綏軍軍官就問老闆。
老闆見問問題的人穿着軍裝,這個年代,誰都能得罪的起,就是得罪不起扛槍的。
再忙,老闆也讓顧客等着,先回答晉綏軍軍官的問題:“不熟,是生面孔,以前沒見過。”
“他們的口音是哪兒人?”晉綏軍軍官問。
“反正不是本地的,倒像是從東邊來的人!他們有什麼問題嗎?要不要我現在讓夥計把他們叫回來?”
老闆恭恭敬敬地回答着晉綏軍軍官的問題。
“不用,結賬!”
說完,晉綏軍的軍官就把錢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出了飯館的門口。
可是等他走出門口的時候,趙志國和姚鵬舉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晉綏軍軍官二話沒說,就向一個方向追了過去。
此時趙志國他們並沒有離開,而是在一個拐角處看着晉綏軍軍官離開的背影。
“剛剛好險呢!”姚鵬舉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以後再也不喫燒雞了,不過豬頭肉還是可以多喫的。”
趙志國看着姚鵬舉,有些無語。合着他們差點被抓,是那隻燒雞惹的禍。
“這一頓飯,差點把我們兩個喫進去!”趙志國搖了搖頭,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