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小鬼子看到一個百姓不順眼,提着槍對着那個腦袋開了瓢,沒有人敢追究。
早上出門時還好好的,出去上班的時間,就可能被小鬼子拿着練槍法了。
而且女孩子更是危險,平城當街的凌辱隨處可見。
日軍有時候當着百姓的面,衆目睽睽之下凌辱一個姑娘。
可又能怎麼辦呢?
像趕車老漢這樣的人,他們只能低着頭每天辛苦地活着,就像這頭老黃牛一樣。
自從小鬼子進入平城之後,平城百姓每天祈禱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今天能夠活着回家。
快到平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城門處有日軍把守,進城需要良民證。
“良民證?這東西我們可沒有啊!”
“志國,我們該怎麼辦?”
孫思瑩也沒有預料到,想進平城這麼麻煩。
雖然孫思瑩爺爺的墓地在城外,但大晚上他們也不能去墓地祭拜,否則這是嚇唬人呢還是嚇唬鬼呢?
“看來只能在城外找個村子住一晚了!”
趙志國也知道如果帶着孫思瑩,他們不可能順利進城了。
就算能夠進城,平城內也到處都是日軍的巡邏隊,萬一盤查,他們拿不出良民證來,只能束手就擒。
“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任性,讓你帶着我來平城的。”
孫思瑩哪兒經歷過這種事情,她認爲是自己連累了趙志國。
“沒事兒的,有我在呢,只是喫點苦而已,我們走了幾天的山路,那麼多苦也不是撐過來了嗎,現在都是小事兒。”
趙志國本想進一趟平城,跟李景明他們取得聯絡的。
看來這一趟平城之行,很多事情不得不擱置了。
辛辛苦苦來一趟平城,趙志國他們沒有任何收穫,這讓趙志國很苦惱。
當天晚上,趙志國他們在附近的一個村子裏落腳。
村子裏很多百姓已經逃難了,偌大的村子,空落落的,只有十幾戶人家還亮着燈。
趙志國他們進入村子之後,村子的百姓都不知道有陌生人來了。
在一處早就人去樓空的民房裏,趙志國他們安定了下來。
趕了好幾天的路,本應該很困很乏的,可是趙志國卻遲遲睡不着覺。
平城就在眼前,他卻進不去平城,這讓趙志國心裏有些苦惱。
“團長,睡不着嗎?”
特戰隊的士兵見院子裏的篝火還亮着。
“在想平城的事情!平城已經成爲了日軍向西進攻的跳板!”
從今天小鬼子卡車在公路上的運輸量來看,平城已經成爲了一個巨大的倉庫。
“團長,要不明天我們兩個進城去看看?”
大老遠來了,他們沒有空着手回去的道理。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你們回去之後可別跟你們隊長說。”
其實趙志國也有這個想法,但是就怕回去之後他們告訴了姚鵬舉,姚鵬舉再告訴田克志。
這件小事情鬧到他們那兒去,肯定會沒完沒了,到最後,趙志國就別想再出來了。
“團長,您還怕我們隊長啊?”
趙志國哭笑一聲,他不是怕姚鵬舉,而是不想辜負了這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你們明天進城之後,第一站就去醉香樓,就說你們是劉國志派來的!”
當初趙志國跟李景明約定好的,他用劉國志的化名跟醉香樓保持聯絡。
“劉國志?”
“對,這是我的化名,醉香樓的老闆聽到這個名字,會盡可能的幫助你們的。如果李景明能夠弄到良民證,就讓他多弄幾張良民證。”
“團長,這個不好弄吧,良民證上都有照片的。”
小鬼子弄得良民證就是進出城門的證件,上邊有持證人的大頭像和姓名。
如果有照片,趙志國他們還可以貼上去。
“你傻呀,現在我們用不到,以後難道還用不到嗎?弄回幾張來,看看是什麼樣子,回去之後,我們好僞造啊。”
以後他們進入敵後活動的次數不會少,而且隨着小鬼子的佔領不斷擴大,需要良民證的地方會越來越多。
趙志國他們也不能經常化妝成小鬼子的商人,次數多了,一定會引起小鬼子的注意。
到時候小鬼子只要重點盤查在華夏活動的商人,趙志國他們僞裝的再像也會露餡的。
特戰隊士兵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那我們兩個今天晚上就進城!”
事不宜遲,特戰隊士兵也想盡快回去。
清晨,人跡罕至的村子裏,鳥雀在國槐上嘁嘁喳喳地叫着。
孫思瑩舒展着痠痛的身體,昨天晚上休息的環境雖然不好,但她仍舊睡得很熟。
“他們呢?”
孫思瑩醒來的時候,趙志國已經煮好稀粥,但她並沒有發現另外兩個士兵。
“進城了!先喫點東西吧,一會兒我們就去給你爺爺掃墓。”
孫思瑩接過熱粥,遲遲沒有動。
“怎麼了?是不是沒休息好?”
“對不起,我給你拖後腿了!”
“不要瞎想了,我們來平城的主要目的就是陪着你看望你爺爺。”
跟李景明他們聯絡本來只是順帶的事情。
也不知道醉香樓的風水好,還是其他原因,醉香樓並沒有在戰鬥中遭到波及,完整地保存了下來。
日軍進城的那幾天,平城內的大小商店都關門歇業了。
小鬼子也知道一個城市正常運轉,離不開這些商人,於是挨家挨戶通知,讓他們開門做生意。
因爲醉香樓保存完整,很快就成爲了平城內最大的娛樂中心。
當兩個生客在李景明面前提到劉國志這個名字的時候,李景明一愣,隨後把他們帶到了後院。
“你們是掌櫃的派來的?”李景明問。
自從平城淪陷之後,李景明以爲他們再也不會見到趙志國了。
兩個特戰隊士兵自然知道掌櫃的是指趙志國,對着李景明點點頭。
“你們有什麼需要,只要開口,我李景明在所不辭!”
李景明深知,當今醉香樓裏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因爲趙志國他們才活到了今天。
要不然,他們早就在今年冬天的時候,凍死街頭,然後被遺棄在亂葬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