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克志,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團部參謀長!給你五天的時間,不管你用什麼手段,至少給我湊齊五個人的參謀部。”
“您都當團長,就能不能給我一個連讓我帶帶?”
雖然參謀長的地位很高,但田克志還是想單獨帶兵試試。
目前他們部隊明顯更需要的是作戰軍官,三個營雖然有了規劃,但三個營的副營長都無人擔任。
“既然你這麼想帶兵,不如把團部警衛連交給怎麼樣?”
“那我還是當參謀長吧,最起碼老秦他們見到我,還要給我敬禮。”
當警衛連每天還得圍着趙志國轉,趙志國肯定天天抓他的壯丁。
到時候名義上是警衛連連長,實際上他還要幹參謀的活。
“你就老老實實在團部待着吧,說到底,還是我趙志國離不開你。現在你當參謀長,也算是名正言順。”
趙志國一直想提拔田克志。
奈何部隊以前沒有正經名分,如今也算是通房丫頭變正房夫人了。
“得嘞,我還是趕緊幹活去吧,去老高和老秦那兒轉轉,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希望他能夠給我們支援兩個人。”
田克志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然後離開了指揮部。
“田克志這是怎麼了?讓他當參謀長怎麼感覺沒那麼高興?”馬修文看着田克志的背影有些落寞。
“他是奉天人,一直想親自帶部隊打回老家去,跟着我的時間也不短了,讓他帶兵的機會少之又少!”
“說實話,我也想帶着部隊打回老家去,至少告訴我的家人,我還活着,出來兩年了,郵路不通,家裏人恐怕早就把我當一個死人了。”
他們這些來自天南海北的兄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不求衣錦還鄉!只求問心無愧!”
趙志國也有自己懷念的親人,田克志和馬修文他們還有機會見到自己的親人,而他……
“這句話不錯,可以共勉!”馬修文對着趙志國豎起大拇指,“行了,我也不跟你扯閒篇了,我去礦場,宣讀趙自明的任命,順便把小鬼子的軍官集中起來。”
“對了,這次去礦場,不要搭理呂正,他問什麼,就告訴他,讓他做好本職工作。”
“你是又想考驗考驗呂正?”
馬修文真是想不通趙志國一腦子的怪想法。
“那就看他值不值得考驗了!三天後不是跟師部支援的軍官有一場比賽嗎?我給他報個名。”
礦場內,日軍戰俘灰頭土臉,要不是知道他們的身份,還以爲他們是非洲來的。
因爲持續下礦的原因,身上的衣服也已經破破爛爛的,跟乞丐沒什麼兩樣。
有的小鬼子更是瘦骨嶙峋,不見當日的模樣。
日軍戰俘見到馬修文帶着人走近了戰俘營,立刻恭恭敬敬地站成一排,然後給馬修文鞠躬。
“教導員,您回來了?”呂正迎上來。
“是不是在礦場待習慣了?”
馬修文調侃着呂正。
“教導員……”
“呂科長,我們部隊已經改變爲獨立團,教導員現在是政委。”
“政委?”
“沒錯,我現在是團政委,只有你,要是叫不習慣,叫教導員也行。”
“我還是改叫政委吧,畢竟我也是八路軍的一員,而且還是幹部,該是什麼就是什麼。”
呂正也漸漸地懂了部隊的規矩,在一支部隊裏,指揮官說一就是一,不能打任何折扣。
“行啊,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呂正沒在這礦場白待,思想覺悟變高了。”
呂正的這番話倒是讓馬修文開始認真看待他了。
“要不是政委您跟團長多次包容,我今天還不知道在哪兒呢,要是我再不長進,那就太對不起部隊對我的培養了。”
呂正以往的經歷確實可以讓他輕狂。
“趙大哥呢?”
“在房間裏寫計劃書!團長說要讓他當連長,他想上任之前,把要做的事情先寫出來。”
“到底是帶過兵打過仗的人,腦子裏有東西啊,不過看來他要白寫了。”
“白寫?什麼意思?”
“趙大哥從今天開始就是我們部隊三營的營長!”
“營長?我就知道,趙大哥不會一直窩在咱們煤礦的,要能力有能力,有見識有見識。”
每天巡查完之後,呂正都會聽趙自明講述行軍打仗的事情,如何排兵佈陣,如果領軍。
長時間的薰陶之下,觀音菩薩養的鯉魚都能夠成精,他呂正就算再差也能夠學到一些東西吧。
房間裏,趙自明正在寫寫畫畫。
他帶兵打仗也有十年之久,還是第一次靜下來,認真思考仗該怎麼打。
以前打一仗敗一仗,他們從來就沒有吸取過教訓。
上一次怎麼敗的,下一次還是怎麼打!
結果就是小鬼子打他們打順手了,連戰法都懶得換。
“忙着呢?”
“閒着沒事兒,外邊有呂正照應着,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這麼多年了,還從沒有好好想過,打仗是爲了什麼呢。”
以前是爲了誰打仗?只是長官一聲令下,讓他們打誰就去打誰。
“現在呢?”
馬修文期待地看着趙自明。
“原先沒跟你們打過交道,我不知道!不過我從我弟弟身上看到了,他在爲保護這個國家而戰,而不是爲了保護某個勢力。”
軍法混戰時期,他們喫誰的糧,扛着誰的槍,就聽誰的指揮。
戰爭都是打着正義的旗號爲自己所在的利益團體謀福利,就連小鬼子爲了謀取華夏的利益,也打着共榮共存的旗號。
“相信我們,我們八路軍永遠把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馬修文說。
後世的華夏軍隊也確實把這句話做的淋漓盡致,在和平年代,任何災難面前,總見到他們的身影。
“我相信我弟弟選擇的這條路!我也會追隨他的腳步!”
“那你願意擔任營長一職嗎?”
“營長嗎?不是連長嗎?”
趙志國的確告訴過趙自明,要讓他到作戰部隊帶一個連的兵力,可馬修文爲什麼說要讓他當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