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你給我這麼一個模棱兩可的情報，這讓我怎麼上報？”陶學一問。
陶學一聽到這個情報，他變得有些煩躁。
如果日軍真的調集了幾十萬大軍部署在南方，肯定又是一場大規模會戰。
一場大型會戰，十幾萬人和幾十萬人的傷亡是正常事情。
“陶師長，我們防區的情報系統能力有限，我們能夠了解到的，也是我們附近日軍的動向，或許你們中央軍也已經得到了某些情報，只不過沒有告訴您。”
情報系統得到日軍大規模調動的情報，自然不會通報給一個師長，哪怕是主力師。
“老陶，你也彆着急，十幾萬部隊的調動，效率肯定沒有那麼高。”趙志國說，“而且這麼多日軍調動，需要大量的物資。”
會戰，不是說發動就發動的，需要幾個月的時間來調動物資，調集部隊。
陶學一也知道，自己着急也沒有：“這種事情不知道還好，一旦知道，就肯定會着急上火。”
其實陶學一下意識的反應只是認爲中央軍系統裏的某些人根本靠不住。
就算把一些情報實打實的擺在某些人面前，某些人也會掩耳盜鈴，把腦袋一捂，當做什麼危險都沒有。
儘管手中拿着全華夏幾百萬部隊都羨慕的裝備，但陶學一深知，系統裏有一批蛀蟲，他們貪念權力，深知以部隊爲籌碼。
萬一日軍的相關情報落在了某位尸位素餐的人手中，坑害的是華夏的國防力量。
趙志國此時自然不明白憂心忡忡的陶學一。
對陶學一來說，他從來不害怕日軍，以前沒有坦克，沒有大炮，他們照樣跟日軍幹。
現在他手底下有一個蘇械師，坦克比小鬼子的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他更沒有怕日軍的道理。
他怕的是背後那些扯後腿的人，一個師部四部電臺，那點可不是平白無故就擺在那兒的。
三部電臺三個不同的命令，就像是大雁，魚和牛拉車一樣，往三個不同的方向拉一支部隊。
“陶兄，這樣吧，如果我這兒有日軍的確切情報，我會第一時間通過電臺跟你聯絡。”趙志國說。
“也只能這樣了！”陶學一所，“這邊的事情你得趕緊處理完，我好帶着他們回去覆命。”
陶學一本以爲來趙志國，他可以好好休息幾天，散散心，排解一下心中的不快和鬱悶。
但是小鬼子根本不給他們休息的時間。
“那些記者需要你陪着嗎？”趙志國問陶學一，“至於那兩個軍官，他們來也只不過是給記者看的。”
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只不過是走一個形式的問題，趙志國想要的是他們戰士浴血奮戰出來的名聲。
而南邊那羣人只是想搞搞形式，再用他們的手段欺騙一次他們欺騙過無數次的芸芸大衆。
“說實話，老陶，我真希望你多留在我們這兒幾日。”趙志國說。
陶學一身上完全沒有富家子弟的嬌氣，他跟趙志國也對脾氣。
兩個人雖然在不同陣營，但他們卻有一個共同的目標。
陶學一看了一眼桌子上沒喫完的羊肉：“下次只有羊肉，我可不來了。”
“軍中不允許喝酒，我定下的規矩，總不能讓這個當司令的把這個規矩破了吧？”趙志國笑着說，“等什麼時候我把軍旗插在富士山頂，咱倆去那兒喝！”
“這主意不錯，順便找兩個漂亮的日本妞陪着。”
陶學一有時候也沒有正形。
在他的上級和家人面前，他不敢吊兒郎當的沒大沒小，在部下面前，他又要維護自己師長的尊嚴。
所以，陶學一也只能跟趙志國開開玩笑了。
“我不好這一口，曹兄喜歡。”趙志國說。
“不不不……”
曹興華本想在一邊聽個熱鬧，沒想到趙志國會話鋒一轉，提到他。
“哈哈哈，曹兄這個人平時一聲不吭，肯定心裏想過這件事情。”陶學一笑着說，“說好了，等把小鬼子打趴下之後，你老趙請我們喝酒。”
趙志國點了點頭：“老田，我們還要盯緊小鬼子的動向，我們正面的日軍是撤走了不少兵力，但是我估計僞軍會越來越多。”
“你老趙還收拾不了這些走狗？”陶學一問。
“我收拾他們倒是容易，可我們在敵後的游擊隊，沒裝備，沒物資，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惡劣百倍。”
敵後的抗日武裝絕不能忽視。
日戰區有大量的百姓，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想當亡國奴，也不是每一個都失去了抵抗日軍的勇氣，他們只是缺少人帶領他們去跟侵略者抗爭。
“你們上級也真是的，在敵後組織抗日隊伍，能行嗎？”
不是陶學一看不起游擊隊，而是游擊隊的裝備實在是太寒磣了，土質步槍，打一發就要裝填火藥，槍上沒有準星，只要開槍就會因爲火藥燃燒產生的煙霧而暴露位置。
士兵更是沒有經過任何訓練，槍響了都不知道躲。
陶學一認爲，一羣農民連僞軍都打不過，更不用說跟日軍抗爭了。
“老陶，您祖上肯定也不都是富人吧？他們要都是認了窮命，陶家現在也不可能富可敵國，就是因爲他們跟貧窮做了抗爭。”趙志國說，“敵後的武裝力量也是如此，他們也是在抗爭。”
“得得得，你趙兄張口就是大道理，我聊不過你。”陶學一說。
“司令，如果沒事兒，我就先回司令部了。”田克志說。
“老田，告訴政委，中央軍那邊的事情明天一早就安排了，陶兄要儘快趕回去，至於記者，他們願意多留幾日，就帶他們到平城，晉陽城和幷州城逛一逛，至於望縣就算了。”趙志國提醒。
望縣是一個小縣城，第一軍分區的好多後勤機關就在望縣縣城，望縣縣城內的有些東西是不能夠給外人看的。
“我這就去告訴政委，”田克志說，“您還出面嗎？”
“我就不露面了，你也最好別露面。”趙志國提醒田克志，“這種事情，露面的人越少越好。”
第一軍分區的軍事主官，上到司令，下到團長，隨時都會到前線去。
萬一報紙上的照片被日軍分給了他們的士兵，等他們上前線的時候，小鬼子肯定不會放冷槍，而是直接炮火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