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有經歷過戰鬥的姜永新並沒有因爲這次綁架而被嚇倒。
“這種事情相比較於他在醫院裏見到的，都是小菜一碟。”
聽到姜永新安全，趙志國長舒了一口氣。
面對戰場上運下來的傷兵，並能夠做出正確治療的一個外科大夫，心理素質絕不比打過幾年仗的老兵心理素質差。
“那三個小鬼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昨天晚上趙志國他們回來的太晚，馬修文已經入睡。
今天早上，馬修文才從姚鵬舉那兒聽說了他們擊斃三名日軍斥候的事情。
“我也沒搞明白日軍斥候的問題。”趙志國並沒有想明白髮生了什麼，“我們需要把日軍那邊的情報給盯緊了，或許從小鬼子那兒會有所收穫。”
三名日軍斥候的死亡，讓趙志國無法從日軍斥候身上獲知日軍的目的。
趙志國只能希望從日戰區獲得一些零星的情報，希望把這些情報拼湊起來，能夠有所收穫。
“放心吧，我們的情報人員一直在不遺餘力。”馬修文相信他們的情報人員。
無論是在河雲縣城的情報人員還是在其他日戰區的情報人員，他們從未在驅趕侵略者的事情上懈怠過一日。
“頭疼啊！小鬼子的手段越來越卑鄙，我們越來越被動！”趙志國說。
“沒辦法啊，他們不要臉，不當人，我們不能這樣。”馬修文說。
“在揍小鬼子方面，我倒是挺不想當人的。”
趙志國看似是在開玩笑，但是他是認真的。
這一路走來，見識了日軍各種殘忍手段之後，趙志國真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離開的這兩天我也細細琢磨了一番，這場戰爭或許真沒有那麼容易結束。”馬修文儘量寬慰趙志國。
他不想讓趙志國走上極端的一面。
戰爭是很殘忍，但他們不能被小鬼子逼得失去他們曾經最好的一面——人性！
如果趙志國也做起了如同小鬼子一樣的事情，整個第一軍分區的十幾萬部隊也會在以後的征途中，慢慢地變成一隻野獸。
這支野獸是可以撕碎敵人，但敵人消失的時候，就該禍害同類了。
崗村發起這場大規模戰鬥之前，趙志國一直主張，把戰鬥引到敵佔區去打。
儘管敵佔區也是華夏的土地，但能夠讓第一軍分區有一個更加穩定的後方。
但是在崗村發起這一次戰鬥之後，又控制了第一道防線大部分區域，他們跟日軍的戰鬥又維持在了第一道防線附近。
目前，趙志國他們無法大踏步的向前推進。
在戰局上遲遲沒有進展，趙志國心裏不着急肯定是假的。
“豫北山區或許是我們打破雙方平衡的關鍵。”趙志國說。
第一軍分區和日軍之間現在形成了一種平衡，尤其是河雲縣城地區，炮樓和據點林立，數都數不過來。
原本易攻難守的河雲縣城，被日軍改造成了一個巨大的殺人堡壘。
炮彈無法運輸到前線，靠他們的戰士一點點拔掉炮樓和碉堡，幾乎不現實。
在河雲縣城外圍的日軍炮樓和據點，可不是日軍後來鄉下對付游擊隊修建的縮水版的炮樓。
“豫北山區，倒是一招不錯的棋，但我們還沒有掌握那邊的情況，需要發展多久都不知道。”馬修文說，“所以……我們還得一步一步的來。”
趙志國他們雖然挫敗了崗村的陰謀，但在華夏，日軍仍舊處於進攻的態勢。
他們強行跟日軍打硬碰硬的決戰，最後喫虧的還是他們第一軍分區。
“先練兵吧，把我們沒怎麼打過仗的部隊都拉到第一道防線去試試。”趙志國說。
“報告司令，張店遭遇日軍十二架轟炸機空襲。”
在趙志國試圖勸說自己步步爲營的時候，一個壞消息傳來。
今天中午，一個日軍轟炸機中隊飛臨張店上空，投下了十幾噸重的航空炸彈。
眨眼之間，張店變成了一片廢墟。
“四旅旅部怎麼樣？”
趙志國第一時間並沒有想爲何張店會遭遇轟炸，他想知道四旅現在的情況。
張店內修建了防空洞，但是面對日軍十二架轟炸機攜帶的航空炸彈，恐怕凶多吉少。
“附近的部隊已經趕到張店支援，目前傷亡無法統計。”通訊兵說。
趙志國癱坐在椅子上：“怎麼會這樣？”
他昨天剛剛從張店回來，今天張店就遭遇到了轟炸，趙志國甚至有點懷疑，日軍的轟炸機是衝着他來的。
“告訴田參謀長，讓他立刻前往張店，主持搶救工作！”馬修文立刻下令。
一個小時之後，張店傳來情報，防空洞被航空炸彈直接命中，四旅參謀長和全體參謀犧牲。
四旅駐守在張店的一個連，只有一個排的士兵倖存，其餘官兵和四旅旅部文職人員全體殉國。
趙志國聽到這個消息，手忍不住顫抖起來。
自從第一軍分區組建以來，主力旅的旅部第一次遭到重大的打擊，損失如此慘重。
姚鵬舉則是慶幸，日軍的轟炸晚了一整天，如果是在昨天中午實施的轟炸，恐怕趙志國和姚鵬舉都要死在張店。
“不對！”趙志國說，“昨天下雨，日軍的飛機無法在雨中作戰。”
趙志國望着還有些潮溼的院子。
“司令，您是說，日軍的轟炸是衝着您來的？”姚鵬舉猜測。
趙志國輕輕地搖了搖頭，他不是在否定姚鵬舉的推測，而是他無法對這件事情做最後的定性。
“那豈不是日軍已經掌握了您的行蹤，我們的司令部是不是已經也在危險之中了？難道您身邊有日軍安插進來的人？”姚鵬舉驚恐地推測。
如果趙志國身邊真的有日軍安插的特務，司令部已經在處在危險之中。
“姚鵬舉，不得亂說！”趙志國呵斥姚鵬舉。
在沒有絲毫證據的情況下，懷疑身邊的戰士，是非常容易造成恐慌的。